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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既然您没事了,臣使前去叫周大人回来吧!”思阙有些恼太子的行举,又觉得今天的太子好像有些奇怪。 姬夷昌愣了一愣,得知自己做了什么后,如被热碳烫到一般立马撒开了手。 姒思阙趁机从他怀抱跟前走了出来,满脸幽怨地朝巷头走去。 此时暗伏在附近的一名女官,恰好将太子对公子阙的那一幕看在眼里了。 姬夷昌回到自个寝宫后,周凛立马就呼了十几个大医来给太子殿下看诊了。 太子殿下的宫室里忙忙碌碌的,大医们被拒于屏风后紧张而惶恐纷纷劝说起来,太子则侧身躺在殿室最里头的屏风画屏后的大床上,对外头的劝诫充耳不闻。 过了会儿,太子亲自将周凛召进来。 此时的周凛也早已急疯了,一进入那座恢宏气势磅礴的屏风后方,就噗通一声跪伏下来,哀求道: “殿下,奴观您近日的情况是越发重了,不若您就让大医们再诊脉共商新的方子吧...” 姬夷昌仍旧安静地躺在床畔,敲了敲木栏,声音不轻不重道: “让他们都退下,孤有话与你说。” 周凛将头抬起,也不敢耽搁,立马就将寝宫后方一水儿的人全清了出去,关紧了殿门。 “殿下。”周凛恭谨地垂首倾听。 姬夷昌这时慢吞吞地坐正了身子,伸手朝床板的位置敲击了数下,随后,正对着床帏的那面彩绘獬廌麒麟的那面大墙突然向后倒了下来,一条狭窄的密道露了出来,有一个人影从密道走出,来到太子的跟前深深褔下了身子。 “参见太子殿下。” “嗯。”姬夷昌随手敲了敲跟前的小案,示意他坐到小案后方去。 周凛看得眉心一跳,在他跟前的这人,阔眉高鼻,鹰目鱼唇,年约四十的男子,莫不是坊间所传的,当年遭晋国所灭金国的那位第一谋士,赵程吧? 当年金国虽然被大国所灭,但皆因金国君主听信谗臣,赵程在亡国之后反倒遭敌国君主青睐,甚至邻近多国都朝他抛来橄榄枝,但到底没听说后来赵程投靠了哪一国。怎么可能会在太子殿下的寝宫里呢? “赵程,周凛是打小伺候孤的,是个可信的,况且,孤身边贴身伺候的总不能一个知情的都没有吧。” 太子殿下决定对周凛敞开一切之后,他就显现得全无病态,就连每隔三息必须要有的咳嗽都懒得装了。 赵程拢阔袖对太子殿下一礼,道:“殿下所言甚是,是时候在殿下身边埋一些可信之人,以供接应了。” “殿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赵程随后又道。 “说吧。”姬夷昌侧身倚在小案侧,心思显然有些分散。 “臣今替殿下占卦,据卦象所得,殿下似乎快将陷入一困局,而此困局的造成似乎皆由殿下的情困所致,所以臣斗胆相问,殿下近日可是遭遇一些事了?” 八卦象中,三阴之卦可由物困或情困所致,据赵程往上一推,发现是太子殿下遭情困所致,这里的情困,是遭世间七情的执迷所困,也可以是因为个人的情丝作茧自缚。 姬夷昌听此言,心虚地又呛咳了一阵。 赵程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殿下有事不妨与臣直言,这样臣方能助殿下解困。” 姬夷昌又怎么能告诉赵程,自己是对一个敌方的小子偷偷怀了不可言说的情愫? 虽然现在八国的宫室中,分.桃.断.袖早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了,就连他的父亲齐王,齐国多地的权贵豪商,府邸里多多少少都豢养着一些细皮嫩rou的男.栾。 可在他看来,此事就是肮脏不堪。 他永远记得他五岁那年,虽则他是这齐宫唯一的王子,但自幼身子的虚弱,和母亲牡丹夫人对他客气又疏离,隐隐还蕴含着嫌恶的态度,他的幼年时期其实过得非常灰暗。 唯有那时候王父赐给他,在身边伺候的男奴会时常逗他笑,陪病中喝药苦涩的他游戏。 可后来,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将他这个小奴抓回了寝宫,那时候他就躲在父亲的床帐下,眼睁睁看着父亲将自己的小奴给上了。 满床满地的血迹,满目狼藉,小奴临死前带血的下肢... 自那时起,姬夷昌便反感这种有违人伦的行为,将其视之为龌蹉污秽之事。 “不,先生的卦象有误。看来被誉为神机妙算的赵程赵先生,也有失误的时候。” 太子昌淡淡地道。 “不可能,臣...”赵程还欲为此事争辩,周凛立马知机地拉住先生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有些事,太子殿下止口不提,旁人就不能有违他意,这点看人断事的机灵能力周凛还是比先生强的。 姑苏台,齐王姬厚光的小殿中,有寺人来回禀安排楚王楚后,还有楚国质子回去楚国的行车准备就绪。 姬厚光压根没怎么在意听。 楚国那几个败战国的俘奴,主动来齐地做苦劳卑躬屈膝鞍前马后的,他向来不怎么看在眼里,就连这次被他开恩遣送回楚地,也不过是看楚王姒荆带着夫人若月割rou的场面取悦了他,他就当作赏赐给狗子一口rou骨头般,同意当年楚王来齐的八年之约,发发善心送他们离去。 如今让齐王姬厚光烦心不已的,反倒是太子这边隐隐显露出来的一丝摸不着意味不明的怪异,还有临近的大国晋国近来一些异动,不免让他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