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无耻
两人虽是早已见过面,但真正的说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交流。顾世安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提醒这些。她是并不打算谈这话题的,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没有,你想多了。” 她说完这话就闭口不言。 陈洵还想要说什么的,但见顾世安并不说话,脸上一片晦涩,没有再说下去。强笑着转移开了话题。 接下来他再没有提起这话题,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样子。到了超市绅士风度也是十足,顾世安想要什么几乎不用动手,他都会先一步拿过来递给她。 单子上的东西列得多,两人回去时已经是中午了。才刚进门就见陈效的车停在门口。 顾世安是有些疑惑的,他是去了公司的,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 陈洵看到他的车在倒是眼前一亮,说道:“我哥回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估计会以为两人是关系很好的兄弟。 他说着停了车,然后将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了下来。 顾世安要帮忙,他就笑着说道:“不用了嫂子,我自己来就行,也没多重。” 才刚拎着东西要往里头走,陈效就开门走了出来。 陈洵见着他就笑容满面的叫了一声哥。 陈效则是没什么表情。陈洵是不自在的,说了句我先把东西拿进去就拎着东西匆匆的往里走了。 陈效这才看向了顾世安,问道:“去哪儿了?” “去超市,顺路去了一趟菜市场。”她是怕陈效多想的,接着又补充道:“我是要一个人去的,没想到他会……” 他确实是完全没有想到陈洵会非要跟着一起去。 陈效倒是并未说什么,睨了顾世安一眼,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顾世安这下就摇摇头,说道:“没说什么。” 陈效也没有多问,往屋子里去了。 齐诗韵并不在,老太太在沙发上坐着,何淑清温婉的给她添茶倒水。陈正康也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一天倒是风平浪静的,何淑清在家估计也是贤妻良母。什么事儿都是有条不紊的。有她帮忙厨房里的事儿少了许多,顾世安只用帮着打下手就行。 齐诗韵则是一直都在楼上,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下来。 陈效不知道是担心家里会闹起来还是怎么的,很少再出去。就算是出去也很快就回来。 隔天就是大年三十,从早早的起来老宅就忙了起来。厨房里散发着食物的香味儿。 因为何淑清的手艺,厨房里已都交给了她,叶青也只是帮忙打下手。 老太太虽是不说什么,但心情应该是好的。连着吃饭也比平常多吃了半碗。 顾世安从早上开始就忙得团团转,直到一桌子的饭菜都摆上了桌,她这才松了口气儿。 年夜饭还算是和乐融融的,除了齐诗韵偶尔指桑骂槐的刺上几句。陈正康今天也像是转性了似的,未再和她针锋相对。 年夜饭过后是要守岁的,知道老太太喜欢打牌,吃过了晚饭,就摆起了桌子,一家子人打起了麻将来。 陈正康齐诗韵陈效都上了场,倒是何淑清说什么也不肯玩,就在一旁端茶递水,送上些水果糖以及小零嘴。 老太太的兴致好,到了十点多才显出了疲态来。陈效哄她去睡,她却不肯,非要一起守岁。 她到底精神不济,就让叶青替她,她则是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几人玩。 陈效今天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手气不好,一直都在输。其余几家都在赢。陈正康赢得最多,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落下过。 这个年倒是比顾世安想象的和谐了许多,新年的钟声响起时她竟然隐隐的松了口气儿。 守完了岁,老太太才肯回房间去休息。大牌的几人也陆陆续续的上去。 忙了一整天,顾世安上楼时才发现腿又酸又痛。今天的事儿多,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走的路比平常多了好几倍。 她去洗了澡,出来时外边儿的烟花依旧只砰砰的响个不停。灿烂的在空中绽放。她就站在窗前看着。 陈效回房的时候她仍旧站在窗前,他就走了过去。顾世安突然侧头看向了他,微微笑着说:“新年快乐。” 她很快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烟花,眉目间一片宁静。陈效微微的顿了那么一顿,才抬头也看向天空,说道:“新年快乐。” 两人就在窗前那么静静的站着,直到外边儿的烟花声停了下来。这才回了房里。 陈效拿了酒出来倒了一杯自己慢慢的品着。明早还得早早的起床,顾世安原本是打算上床的。才刚转过身,就听陈效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顾世安这下就愣了愣,有些不知所以的看向了他。 陈效有那么几分懒散,也不去看顾世安,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说道:“奶奶订的去z市的机票是明天晚上的。” 这他之前是未提起过的,顾世安原本以为过去怎么也得是初三过后的。她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会定在明晚,我们要是走了,他们……” 陈正康一家还没有走,他们要是走了,要是又闹了起来…… 陈效这下就淡淡的说:“有叶姨在。” 顾世安这下就不再说话了。她能想到的,陈效肯定是早已经想到了的。她还想说点儿什么的,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陈效倒是又接着道:“那边现在天气暖和,不用带太多东西。”他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儿。 顾世安沉默了一下,说道:“其实……” 陈效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不想去?” 其实是压根就没有去的必要。当初没去,现在就更没有必要了。 顾世安没有说话儿。 陈效就淡淡的说道:“奶奶让过去多拍些照片。好几个地方是她指定去的,她年轻时去过,让去替她看看。” 顾世安这下就没再说话了,收起了东西。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可带的,带的都是换洗的衣服。 但明天未必有时间,早上得早早的起来忙,这一去至少也是三天,所以明天是还得回一趟顾家那边给老太太拜年。就只有今晚收拾东西了。 顾世安原本是累的,却因为这事儿躺在床上久久的睡不着。过了很久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是忙的,吃过了早餐,老太太就给大家都发了红包。晚会儿就会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拜年,顾世安正想着怎么开口和老太太说回去给奶奶拜年,老太太就和蔼的笑着说道:“你和陈效也去给你奶奶拜年,待会儿有客人来你叶姨会招呼。” 礼品老太太是早准备好了的,边说着就边让叶青将东西都给拎上车。又叮嘱顾世安代她向老太太问好,等过了正月天气暖和了她再去看她。 顾世安一一的应了下来,老太太催促了,这才去顾家那边。 在路上顾世安就给奶奶打了电话,说是待会儿就回去。顾老太太是高兴的,叮嘱他们路上小心,过年车多,慢点儿。 一出门果然堵了车,过年的车流量竟然很大。从街头堵到街尾,有些地方竟然还实行了交通管制。 陈效的能耐是大的,下车抽了一支烟,竟然就将车驶进了已经实施交通管制的马路。他并不走主道,抄着近路走着小巷。到达老宅的时间竟然比平常的多不了多少。 回去时老太太早在院子里,见着两人就笑呵呵的说:“今天路上堵,你陈叔刚出去回来,还以为你们也被堵在路上了。” 陈效就笑着说抄了近路,又规规矩矩的给老太太拜年。 老太太是笑呵呵的,招呼着两人进屋。陈效刚将礼品从车子里拿出来,顾世安的二伯一家都出来了。 大抵是因为股票时间,她的二伯和二伯母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人也憔悴了不少。 顾潜的心态倒是比他们俩都好,精神也倍儿好,看见陈效就上前笑着叫妹夫。 顾世安是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也不说什么。将场合留给他们一家发挥。 等着寒暄过后,这才进了屋。 以往她的大伯三伯一家都是会回来过年的,但客厅里是空荡荡的,并不见其他的人。 顾世安多少是有些疑惑的。老太太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似的,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大伯他们忙,三伯一家回你三伯母娘家去过年去了。可能要晚点儿才过来。” 许佳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听到这话就笑眯眯的说道:“你堂哥家的小宝才五个月,小孩子金贵。认生,在陌生的晚上会哭闹就没过来。你三伯母……” 她的话刚说完老太太就扫了她一眼,她这才住了口,打着哈哈转移开了话题。 顾世安的心里隐隐的发酸,到底还是未表现出来。配合着许佳容将话题带了过去。 陈效难得过来,顾世安的二伯父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话里话外都和他套着近乎,让他也帮忙带带不成器的顾潜。 这主意估计是早打上了的,许佳容又是热茶又是点心的,一口一个世安亲热的叫个不停。 陈效大抵是顾忌着老太太的颜面,笑着都应了下来。很快将这话题带了过去,然后哄起了老太太来。 他哄人一向都是有些本事的,顾潜一家是让老太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却又被陈效哄得笑了起来。 许佳容拿陈效当贵宾对待,坐了会儿指使着厨房里的阿姨忙起来,并亲自下厨去了。 那么坐着是无事可做的,顾潜也一向坐不住。就让人支起了桌子,要玩牌。 他这提议自然是得到了来送点心的许佳容的附和的,要父子俩好好陪陪陈效。 陈效就笑着说今天要从老太太这儿多赢点儿红包。玩牌这提议最终成了大家陪着老太太打麻将。 陈效和昨晚一样,上台就是输。 晚些时候顾世安的大伯三伯一家陆续过来,牌桌上更是热闹起来。直到吃午饭,才停了下来。 陈家那边还有客人,吃了饭顾世安和陈效就告辞。 顾世安二伯一家尤为念念不舍,许佳容不忘叮嘱陈效有什么好做的生意别忘叫上顾潜。 顾世安哪里想到回来会是这样的场景,待到回程中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他们说的话你不用理。” 陈效在他们眼里大抵是块大肥rou,她大伯一家虽是不说什么,但三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和二伯是一样的。只是说得比较委婉罢了。 顾世安是有些茫然的,顾家在她父亲在时常常都是人来人往的。顾氏的利润也是可观的,这些年不知道都变成什么样了。 陈效就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懒懒散散的说道:“怎么,媳妇儿你这是怕我被坑心疼我呢?”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脸上的笑容有那么几分的轻浮,没个正经。顾世安这下就不说话了。 陈效倒是没有继续逗她,打了电话问叶青有没有什么需要带回去的,又回了婚房那边拿了东西,这才回了老宅。 两人的机票是九点多的,吃了晚饭,齐诗韵以及陈正康一家才知道两人要出去旅游。 齐诗韵的眉头皱起来,但到底还是未说什么。 陈洵则是让两人放心的去,他会照顾好老太太。 齐诗韵听到这话就冷笑了一声,陈正康的拳头握紧,但到底还是克制了下去。 老太太倒是和平常一样,并未去管几人。让两人好好的玩,不要担心她。 陈效就笑嘻嘻的应了下来,说是回来给老太太带那边的特产回来。 因为要堵车,两人在老太太才催促下早早的吃了门。待到到了机场,顾世安迟疑了一下,看向了陈效,问道:“真的要去?” 陈效这下就扫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说:“你觉得呢?” 在外边儿不用再装恩爱,上了飞机他就戴上眼罩闭上了眼睛睡起了觉。顾世安并没有睡意,就翻着杂志。 两个小时的机程陈效都未睁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 要下飞机时顾世安正准备叫他,他已摘下了眼罩。 老太太是早安排好了的,两人下飞机就有人过来接两人。顾世安这才知道陈效为什么会一点儿滑头都不耍就过来了。 这边比起临城是要暖和许多的,晚上吹着夜风也只用穿一件薄外套。虽是陌生的城市,但因为过年的缘故,两边的街道都是热热闹闹的。 陈效大抵是在飞机上睡足了,在车上就看起了老太太给他们安排的行程来。他来这边出过差,倒是知道那么一两个地儿。偶尔也会说上几句,一副认真得很的样子。 他这样子是在做给司机看的,顾世安倒也配合,时不时的点点头。 机场离市区远,到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老太太安排的人将他们送去了酒店,并说明早会再过来,让陈效给他打电话。 陈效这下就说不用,让他把车钥匙给他。明天他会自己开车。又说大过年的让他也休息,有事会给他打电话。 那人是有些迟疑的,到底还是应了下来,将车钥匙交给了陈效。 订的房间显然是提前精心准备过的,以粉色为主。陈效进门就挑了挑眉。他倒是未说什么,将行李放在一旁,就对顾世安说:“累就去洗澡。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顾世安确实是累的,但在陌生的地方她并没有睡意。她就说不想吃,然后拿了衣服去洗澡。 出来时陈效正站在窗边接电话,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大抵是听到了顾世安出来的声音,他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走回了室内来。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沙发也不大。在老宅是迫不得已,但在外边儿,两人睡一张床是不妥当的。顾世安就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要再开一间房吗?” 陈效这下就懒洋洋的说:“你觉得现在能开到房吗?”微微的顿了顿,他指了指沙发,说道:“喏,你睡那儿不是刚刚好么?” 可不是,沙发睡他是睡不下的。但睡顾世安却是足够了的。 他说着懒洋洋的就去浴室里洗澡去了。 顾世安没搭理他,自己打电话订房间去了。 两人上来时大厅里就有不少客人,如陈效所说,酒店里已没有多余的房间。顾世安有些悻悻的,挂了电话抱了被子就铺在了沙发上。 陈效洗澡出来时她刚刚她刚刚躺好,他倒是没想到她的动作那么快。不过也没说什么,将头发擦干后就躺在了床上,然后关了灯。 顾世安就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安静极了,她却并没有睡意。隔了那么会儿,床上的陈效突然嗤了一声,说道:“你觉得我要是想对你做点儿什么你睡那边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顾世安闭上眼睛装睡着没有吭声儿。 陈效接着又懒洋洋的说道:“睡上来,窝在沙发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顾世安仍旧没有吭声,只装作是睡着。 陈效这下就没再说话了。过了那么一两分钟,床那边就传来了轻微的声响。陈效下床来了。 顾世安的眼睛闭得更是紧。 陈效倒是并未开灯,很快走了过来,像是知道顾世安没睡着似的,伸手掀了一下被子,懒洋洋的说:“媳妇儿你那么装睡着,是想我抱你过去么?” 他一向都是无耻的,说着就要将被子拉开。 顾世安这下哪里还装得下去,拉紧了被子,说道:“我睡这边就行。” 陈效压根就不理她,连着被子一起将她给抱了起来。轻笑了一声,说:“媳妇儿,想我抱你就直说噻。不用绕来绕去的。” 他抱着顾世安,呼出的气息就落在她的脸上。 顾世安立即就要挣扎,但人被抱在了半空里,却又不敢动,只得恼怒的说道:“我自己长了脚会走。” 陈效这下就笑了一声,说:“早就叫你睡床上了,你一直不动,不就是想我抱你么?” 他说着就将顾世安丢在了床上。 顾世安是警惕的,立即裹住了被子裹到了一边。 陈效也不上床,就站在窗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等着顾世安闭上眼睛,他这才上了床,一手将顾世安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扯开了些,暧昧极了的说:“媳妇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别的想法,嗯?” 他的语气是有那么些轻佻的。故意的朝着顾世安的耳边呵着热气。 顾世安的身体僵得厉害,她知道这会儿只要开说话,陈效必定会说出更下流的话来,并没有吭声儿。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就跟木头似的,陈效是有那么些的意兴阑珊的,平身躺了下来。 顾世安原本以为他消停了的,谁知道没一会儿,身旁就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来。睡在一旁的人的呼吸也变得粗了起来。 顾世安并非是未经世事,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身体僵得厉害,只恨不得将耳朵给塞上。压低了声音骂道:“陈效,你还要不要一点儿脸?” 陈效这下就轻笑了一声,说道:“媳妇儿,你终于肯理我了?” 他微微的顿了那么一顿,接着说道:“人有七情六欲,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媳妇儿你不帮我泄泄火,我就只有自己帮自己了。这你也不会不允许吧?” 他的语气无辜极了。声音里已有那么些的暗哑低沉。 顾世安咬紧了牙关,说道:“你可以去洗手间。” 陈效有那么些懒懒散散的,说道:“洗手间冷冰冰的,我才懒得去。”微微的顿了顿,他低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媳妇儿你的身上香,只有在这儿我才能……你懂的。” 他的呼吸依旧是粗重的,后边儿的话暧昧极了。 顾世安恨不得捂住耳朵,想要起来,但她睡的是里边,又怕自己看不到不该看的东西。只得暗暗的咬紧了牙关。 陈效倒真是无耻到了极致的,动作丝毫不见停下,声音反倒是越来越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