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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裘亓低头去揉脚踝,痛 果不其然,说完这话,裴羽卿就弯下腰来抱她,裘亓顺势楼上她的脖子,将脸颊埋进她颈窝里,嘴角抬起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裴羽卿将裘亓烦抱到床上吗,让她坐着,自己蹲下来脱了她的鞋,查看伤势。 白嫩的脚踝有轻微的红,还有一点点的水肿,不过这应该是这两天没休息好的缘故,她伸手按了几个地方,一边按一般问疼不疼。 裘亓当然每一次都扯着嗓子嚎疼了,毕竟能多博点同情就博点。 大人,你是真的都疼?裴羽卿松了手。 裘亓忙不迭点头。 若真是如此,这腿怕是废了,我这便替大人封住几处大xue位,防止病灶蔓延。 封了会怎样? 大人无须害怕,只是不能行走罢了,羽卿会立刻为您准备好轮椅,贴心照顾。 这不就是玄学截肢吗! 裘亓连忙出声,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又觉得特别舒服!一点也不难受了!夫人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样,摁过的地方全都不疼了! 是吗?裴羽卿悠悠道,却募地朝她俯下身,湛蓝的眸子凝结出刺骨的光,羽卿刚才可已经问过,大人说的是不是真话,大人说是,可这才两句话功夫就转了话头,难道是大人已经撒谎成性,说起胡话都不用思考亦或是,大人自始至终觉得,羽卿是个好糊弄又不值得信任的人。 裘亓算是听明白了,裴羽卿前面铺垫那么一大堆,真正想说的其实就只有最后一句。 夫人,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裘亓端起泪汪汪的眼睛望向她,我就是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才不想你平白为我担心,我想等我找出解决的办法我再告诉你,那样一切都好。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斗兽场回来的那天晚上。 裴羽卿抿起唇,她早该察觉到的,自从裘亓开始频繁做噩梦之后,她的话就明显少了很多,经常眼神放空望着一个方向,一发呆就是一下午。 之前我听见你与施洛凝的谈话,那灵人近几日也来得频繁? 院子里人来人往,来了这么多次,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灵人身手倒是敏捷。 那个我想着也没多大事,就不用张扬了 没多大事。裴羽卿点点头,嘴角轻抬,你可知道那灵人只要一招就能取你项上人头,而且这摄魂蛊也就是在斗兽场那天晚上才开始发作,大人对她就没有一点疑心?还是说对自己的命根本就不在乎,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倒不如当初让我亲手杀了你,还能免去她现在心头难以纾解的复杂情感。 她为什么对着魔头的一举一动如此在意,在意到等察觉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变得不像自己。 裘亓咬住唇,裴羽卿的话她多听一个字都难受。 对方这么在意自己,她本来是该高兴的,可心却想绑了块石头似的一点点往下沉。 我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命,我在乎,但我更在乎夫人。裘亓牵起她的手,双目与她对视,我想过如果我没能在摄魂蛊夺走性命前得到解决办法,我就先一步将自己了断,让严管家替我保管兽元珠,绝对不会让兽元珠落入魔神手中。这样一来,人族不会出事,夫人也不会伤心,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如果真的有我离开的一天,我也已经向严管家,这院子的主人就换做你,所有的钱财人手都归你使用,,你放心除了灾难和危险,我愿意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留给夫人。 两全其美。裴羽卿轻声念着这几个字,内心越发躁动,可我不要什么两全其美,我只要你活着。 裘亓瞳孔募地放大,内心的惊讶只有她自己知晓。 能让裴羽卿说出这种话里,几乎等于是告白了,曾经就算以命换命也要她死的人,现在却一脸深情地说我只要你活着。 裘亓觉得,现在就是天上掉下来一张一百万的彩票都没这话能让她高兴的了。 裴羽卿垂眸,眼底凝结了让人看不透的复杂与温柔,她抬手,轻轻抚上裘亓的脸颊,拇指贴着软滑的肌肤蹭了蹭,随后放轻了声音,却靠得更近,大人你听见了吗,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05 18:00:22~20200906 18:0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奶糖生翼、小崽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崽子 25瓶;大嘴 22瓶;爱听下雨 12瓶;迹不归 10瓶;傲 5瓶;萌新驾到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裘亓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顿时觉得自己再多看一会儿,就会在对方蔚蓝深海一般的眼眸中溺毙。 可这一眼,却让她从兴奋的喜悦中意外地清醒过来。 如果这是一个攻略游戏, 裴羽卿高到破天的初始数据,就注定她不是个容易攻略的角色。 情话固然温柔动听, 可她不能忽略那背后的动机。 她俩现在是命运共同体,自己死了, 裴羽卿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对方现在唯一的要求,可不是只要她活着吗? 想到这, 裘亓捏紧拳头抬眼看她,夫人, 我们废除仆从协议吧,我不想连累你。 裴羽卿愣住,曾几何时她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或者说最想做的事就是完成这句话的内容。 只要仆从协议一解除, 她就真正的恢复了自由, 她可以做一切她想要做的事情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一瞬间,内心的冲动告诉裴羽卿, 她最想做的,就是留在这个人的身边。 思及此,她低头,望入裘亓清澈的眼底, 将自己的心情传达过去,不,大人在哪我便在哪。 除了你的身边,我哪儿也不想去。 裘亓怔怔地定在原地, 脑海里仿佛有轻快的电子游戏音响起。 她应该开心的,这可是期待并努力了好久的结果,但对上裴羽卿那双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包容进去的双眸时,她心头被一股情绪压得沉沉的,手指抬了抬,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了想要逃脱的心情。 她不怕裴羽卿用仇视厌恶的目光看自己,也能够应付她锐利逼迫感强的直视,但这样宽容的包围着她,仿佛要将她拖进深渊中万劫不复的眼神,让她开始慌乱。 游戏里的攻略成功到达结局只有一句恭喜你达成进度条百分百成就,没有人告诉她,在这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做怎么应付。 她现在没法摁退出键,也没法存档暂停,掌控权似乎已经从她这个玩家的手里转移到对方手上,她好像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失去了控制。 大人在裘亓思绪一团乱麻的时候,裴羽卿已然朝她俯身下来。 压近的唇有甜甜的葡萄味,似乎在她回来之前,裴羽卿刚含了一颗。 裘亓睁大眼睛,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紧张得,打了个哭嗝,裴羽卿退开一些,抹掉她眼角的泪珠,指腹轻轻揉搓她的耳垂,大人,把眼睛闭上。 湿润的睫毛迟疑地颤动一下,没敢动,随后被裴羽卿抬手遮住。 嘴唇更感受到加重的力道,气息变得缠绵温热,裘亓眉头蹙起有些不安地抬手扯住了裴羽卿的衣服,张口的间隙吐出一声自己也预料不到的00。 房间里的气温逐渐升高,裴羽卿捧着裘亓的后脑勺将人压在身在,后者揪在她衣服上的手不知何时扯到了g单上,用力时,手骨青筋四起,昭示主人此刻的隐忍与承受。 夫人糖果的甜味与吻刚刚止住的哭泣,再次融进裘亓溢出口的声音里。 裘亓抬起手肘挡住狼狈的脸,泪珠一颗一颗的掉,抽泣的时候身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裴羽卿低头吻了吻她耳后的已经变作桃红的肌肤,疼爱地将人圈起来,一点点吻掉她的泪珠,在嘴唇上重重辗转之后继而向别处寻去。 月亮掩进云层中,真正的夜晚才刚刚拉开序幕。 墙角,那偷听的几人还未离去,此时已经一个个脸红成猴子屁股的样子。 是不是成了? 成了成了! 啊啊啊啊,那明天裴jiejie总不会再冷着张脸了吧!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就是想不到裴jiejie看着这么柔弱,竟然是 萧楚儿与祖绵绵对视一笑,将彼此眼中的打趣收入眼底。 殷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走走!我们都走! 诶,你们说我们明天是不是得再准备些那什么汤啊? 是得准备,不过估计不是给裴jiejie。 也不知道是不是裘亓的错觉,自从她和裴羽卿把话说开之后,对方就开始变得有些黏人了。 嘶黏人这两个字用在裴羽卿身上真的是违和感太强了,强到裘亓忍不住原地打了个冷颤。 大人,是冷着了吗?一旁的裴羽卿询问她,手上又拿了件狐裘披到她的肩上。 裘亓总不能实话实说,于是顺着裴羽卿的意思点点头,嗯,这次月末冷的好久。 她手抓紧了身上的狐裘,这玩意她们院里以前从来没有,是裴羽卿临月末的时候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件。 裘亓一开始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这么做,后来看见施洛凝收到它那铁青的脸色后反应过来了,裴羽卿可能就是故意气她。 想不到自家清清冷冷的夫人也有这种腹黑的一面,裘亓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狐裘都披了大半个月了,还不见天气转暖,就好像这个世界原本的季节规律被打散了一般。 裘亓放在桌上的手指点了点,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对劲。 大人?可是解摄魂蛊的事有什么阻碍?裴羽卿俯身。 啊?裘亓转向她,眼睛不自然地眨动又转回来,没,就是觉得最近这个天气怪怪的。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了一样,裘亓暗暗揉了揉腰。 她把头偏开一些,左手撑着脸颊挡开裴羽卿的视线,现在对方越是对她温柔体贴,她心里越慌越内疚。 嗯。裴羽卿点点头,也许与猎族最近的异常有关。 猎族因为地处北方,长年处于寒冷之中,原本土地收成就差,再加上最近的几次干旱蝗灾,让农作物与树木面积剧烈缩小,东侧作为缓冲区的辽雾森林越来越荒漠,猎族周边的地区气温也跟着逐渐下降。 裘亓撑着脸想事情,她记得当初庄南说过,猎族的郡王不作为整天只会花天酒地,而皇上因为忌惮郡王的姑父杨将军手中的兵权,非必要很少对猎族的事情插手。 可她有预感这事一拖再拖,估计到时候被影响的可不止猎族人了,同样的,等到那时候再出手,也很有可能来不及挽回什么了。 正想着,外头传来喧闹的声音,林予锦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大、大人!裴jiejie!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 听到这个又裘亓就能猜到是谁了。 怎么了,今天不是给安安下葬的日子吗,祖绵绵还不消停点。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起了争执。林予锦缓过气,才撑着膝盖直起身来,原本我们就是在帮严管家布置灵堂,谁知施洛凝突然来了,站在门外就不走,说是想等时辰到了进灵堂给安安上香,绵绵死活不让,但她又倔的很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走,绵绵越来越气现在场面已经收拾不过来了。 唉。裘亓放下笔站起来,夫人,我们去看看吧。 嗯。 裘亓她们走的还算快,到的时候祖绵绵还没能把房顶给掀了,就是那嗓门,吼得两个院子外都能听见。 安安也是我的家人,我要进去。施洛凝脸上留着一个巴掌印,嘴角还有血,但话语里的坚定一丝不变。 我说了多少次,她没有你这个家人!祖绵绵红着眼睛,施洛凝你不会内疚的吗?杀死安安,你也有份,你到底有什么脸来打扰她! 施洛凝深呼吸,闭上了眼睛稳定心绪。 杀死安安她也有份,这几天里,她已经被提醒了无数次,听得次数一多,竟也没有了初次被告知的那种愤怒与不甘。 对,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为她做更多的事情来补偿。施洛凝抬起绑着绷带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用帕子包裹着的笛子,这是安安生前最爱惜的笛子,我只是来把它物归原主。 笛子祖绵绵看见那翠笛的瞬间,眼眶中落下好些泪水,这是我给安安做的笛子。 她一把将东西抢过,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它。 施洛凝的手虚空抓了一下,垂在身侧,我今天来不想与你吵架,只希望你能让我进去给安安上一柱香。 笛子本来就是我的。祖绵绵摇摇头,冷下声,今天只要有我在,你休想靠近安安半步。 看见祖绵绵的表情,裘亓知道她这次是认真的,十个人劝也劝不回来的那种。 也许平时的小打小闹,她拿些好处哄哄就可以,但安安是她的底线,就是拿命换,祖绵绵也会眼睛不眨的答应。 施洛凝。裘亓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你跟我出来吧。 施洛凝挺直腰板站在原地,我不走。 跟我出来。裘亓加重了语气,至少先让她们把这里收拾好。 一地的陶瓷碎片,桌布上的贡品也丢的到处都是,刚才她进来一脚就踩中一块香蕉,要不是裴羽卿扶得快,早摔一个屁股蹲了。 施洛凝表情迟疑,对上对面一排人敌视的眼神,拳头捏紧,僵持片刻最后还是转身跟裘亓出去了。 我去帮忙。裴羽卿知道她们有话谈,不打算打扰,有事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