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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各种情绪都在表面,长的好看爱说话的在哪里都受欢迎,像江曷白榆椋。而闷声不说话的总是一个人,那个时候也没有人说是文静淑女。 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偏偏再往后很久,江曷总是跟在她后边送她回家。 刚开始,江曷会跟她说话,她只是听着不出声。江曷不知道,他说的那些有趣的事,是她从来都不曾触及的。 所以她既欣喜又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美梦破裂。 江曷说的动画片,她回到家很认真的看,想着第二天和他会有共同的话题。 那个时候,她爸爸mama总是回家特别晚,盛依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看江曷喜欢的动画片,胆小的她好像突然变得不害怕。 在江曷跟在盛依身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前者一个人叽叽喳喳,后者低着头走路。直到那天盛依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那天早上盛依准备去上学,推开屋门看到她父母又开始吵架。那一刻,她所有的心情变得乌云密布。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永无止境的争吵,父母也从来不管她,甚至打她骂她。有时邻居看她可怜,让她去他们家吃饭。 这天晚上江曷照旧和她一起。 他说:“学校东边有家做棉花糖的,特别好吃。” “我爸妈说今天晚上回家给我做好吃的!不过,他们总是骂我回去的晚,我就骗他们说我在学校写作业。” 盛依紧咬着牙关,停在原地,语气有些急:“你为什么每天都跟着我!” 江曷挠挠头:“我……我怕别人欺负你。” “跟你有什么关系!”盛依吼道:“你烦不烦啊!” 盛依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可能是听他说自己的父母,羡慕甚至嫉妒了。怎么也控制不住,吼出来的那一刻便后悔了。 江曷怔在原地,像是不可置信:“你……” 随即回过神来,自尊心作祟,也生气的喊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以为整天看你甩脸子我很开心?以后我不会再陪你回家了。”说完便跑走了。 盛依想出声,话到嘴边又收回来。 走了才好,反正也不会有人愿意留在她身边。 次日是周末,盛依还是去学校东边买了江曷说的棉花糖,可能老板糖放多了,她觉得甜的发腻,但还是吃完了。 以前总觉得别人的童年,也像她这般。后来才知道,别人的童年,有父母做的饭,有新玩具和新衣服,在节假日还会去游乐园。 只有她被谩骂,被殴打。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的父母。 所以盛依很小就在想,既然不想要我干嘛要生我;既然生了我为什么还要打我。甚至她还阴暗的想,既然有父母和没有没什么区别,他们怎么不去死。 后来,她遇到了江曷,那个男生如太阳般照亮她阴冷的世界。 人在黑暗中生活久了,便会厌恶阳光,但是只要阳关一直在,不止会照亮黑暗,还会让处在黑暗中的人变得温暖。 * 周末过去,再次开学,如盛依所料般,江曷不再找她说话,她暗自伤神,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她以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她身后保护她了。 谁知,放学后,江曷还是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只是他不再说话,距离更远了。盛依觉得她像是找到了一个珍贵的宝藏,只是它的光亮太明显,她不敢向前打开。 这天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盛依看着江曷满头大汗,买了瓶水放在书包里。一路上都想给他,书包带子被她攥的发皱。终于在她家小区的转弯处,她转过身看着后边的男生。 江曷很慌张的说:“我……我没有说话。” 盛依抿了抿嘴,伸出手:“给你。” 江曷看着面前人手中的水,有些不可思议,激动的问道:“给我的?” “不要?那算了。”盛依想收回手。 江曷连忙上前:“不行,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他拧开喝了一大口,咧着嘴笑:“谢谢。” 盛依摇摇头,看着脚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她低声道:“江曷……对不起。” “啊?什么?你水下毒了?” 盛依没忍住笑了一声,又压下嘴角解释:“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江曷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你不说我都忘了。” 从那天起,江曷便像以前那样,依旧叽叽喳喳,说着有趣的事,盛依也偶尔附和两句。每到这时候,江曷总是格外欣喜。 连盛依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江曷面前她的话和笑容总是格外多。 靠近宝藏的路其实不难走,你要你肯向前走一步,也许那个宝藏便会打开锁,让你进去。 * 上初中后,江曷给她介绍了一位新朋友。那也是盛依的第二个朋友,他叫白榆椋。 江曷说:“这是我发小,好兄弟,不过他小学没和我们一个学校。” 盛依闻言冲着来人一笑:“你好,我叫盛依。” “你好,白榆椋。” 刚上初中,盛依还是不怎么和别人说话,每天跟在江曷身后,偶尔才会和白榆椋说几句。 那时候班里的女生都想和长的帅的男生做朋友,美曰其名‘有面子。’可偏偏班里最好看的两个人男生,虽然会礼貌的回话,但谁都看得出来,不想和别人深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