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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半解的小倌们端着老练的笑容晃着手帕拉客,整条街道都是胭脂香味儿,浓情媚意漫声,小倌与嫖-客蜜里调油的黄段子弄得她面红耳赤。 正经人家一般都不会用避子药,毕竟是邪方子药房里的正经大夫也不出售,她有未婚更不好冒然去问大夫,以免留下马脚。 关乎陛下的事情她更加不敢随随便便就派个人去,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她干脆就来了青楼。 “客官好生俊俏啊。”满身脂粉味的小倌一把搂着她的手臂,半开的衣襟赤裸的在她手臂上蹭来蹭去。 “客官不如进来坐坐,让亭儿好好伺候您。”亭儿媚眼如丝,混着玫瑰香的脂粉气艳丽逼人。 秋姝之摆摆手,连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路过。” 算了,秋蕖霜最不喜欢她流连风月之地,要是回去让他问道身上的脂粉味一定又不开心。 攻略青楼失败,她还是想法子找专门做这玩意儿的赤脚大夫吧。 亭儿却不肯放过她,他老早就注意到隐藏在角落里的秋姝之,如一枝雪中寒梅,清幽绝俗立在偏冷墙根处,明明置身于胭脂风尘中,却端雅如仙。 他压下扑通扑通的心跳,他被迫卖身于青楼委身于形形色色的女人,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般惊艳过。 “客观可是不常来青楼?”亭儿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雪白的胸口呵气如兰。 他见她虽然气质脱俗,但却一身素衣清淡,以为她囊中羞涩。 亭儿卖身多年也是怡春楼里叫得上名字的头牌,左右都是陪睡,还不如陪眼前这个俊俏的小娘子,哪怕是倒贴他也愿意。 他软软的倚着她的肩头,声音柔媚宛若莺啼:“客官包奴家一夜如何,奴家很便宜的,保证把您伺候舒坦。” 秋姝之手臂紧绷,身上全染着亭儿的胭脂香:“不、不必了。” “秋大人?”一道惊奇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 秋姝之循声望去,姜姒站在怡春楼阁上,眼底nongnong的兴致:“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秋姝之面色不改,心里却已是万马奔腾,太尴尬了。 这简直跟去宾馆开房遇上同事一样尴尬社死。 她急着扯开亭儿,但亭儿的手跟带着吸盘的八爪鱼一样,扯都扯不开。 她看着姜姒慢条斯理的下了楼,身后跟着一群人,她人不太全,但这些人各个衣着光鲜华贵,应该也是富裕显贵人家的小姐。 姜姒虽然是滇王送到京城的质女,但生活品质样样不差,享受着世女应有的忧待和尊荣,她的风流名声早已在京城传开,流连青楼日日笙歌好不快活。 “这就是名满京城的秋大人?” “果然生了一副好模样,别说男人,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痒难耐。” 身后的小姐们小声议论,偶尔一些只言碎语跑到她耳朵里。 姜姒走到她身边,手上还端着酒杯,唇边噙着笑淡淡瞥了亭儿一眼:“怎么,他不能让秋大人满意?” 秋姝之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路过。” 姜姒挑了挑眉:“来都来了,秋大人不如进来坐坐?” “不必了。” 秋姝之见她气质轻慢,身上带着一丝酒气,常年流连青楼让她的眼睛恍若灌着霓虹灯光的深潭,看一眼就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她一时不知道应该说姜姒纨绔好,还是夸她定力好,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时时刻刻都能要了她的命,她却还能如此淡定闲适,像个从不涉阴谋的闲散世女。 姜姒唇角微微扬起,将白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一样,杯子摔碎在地。 她一身酒气似柔却刚地揽着着她的肩膀:“秋大人,自从我来到京城就常常宴请宾客,请帖日日送往你府中你却没有一次光临,唯有画舫一次还让长皇子殿下搅和了,秋大人你就这样嫌弃我?躲着我?” 秋姝之微微垂眸:“我没有躲世女的意思。” 姜姒眼神里透出几分探究:“那为何乔迁宴上不请我去?我可是眼巴巴的等着盼着,半个朝廷的人都去了,唯独我落了空。” 她那是给秋蕖霜找未来妻主,姜姒性情风流身世背景复杂,她才没有邀请她,没想到这个姜姒却记在心上了。 “罢了罢了,本世女就不跟你计较了。”姜姒借着酒劲叹了一声:“但今日我们既然遇到,你一定要跟我喝上两杯,不然就是拂了本世女的面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似醉非醉的酒气,态度却又几分强硬,大有不从就不放过她的意思。 秋姝之实在不好推脱,只能应下。 姜姒对旁边的亭儿使了个眼色,亭儿立马黏在她身上:“秋大人,奴家陪您。” “有劳了。”她微微颔首道。 秋姝之以前也去过几次青楼,知道这些青楼男子都是逢场作戏,没有几分真情在里面,她这时候推脱反而显得有些矫情。 亭儿娇羞地抿唇一笑。 一行人来到二楼,一个装潢摆设颇有文人韵致的房间,姜姒随意的坐在软塌上,周围环绕着各色美人,还有模样清冷的艺伎弹奏着小曲儿。 她拉着秋姝之在她旁边坐下:“秋大人又不是第一次来青楼何必如此拘谨,放开些,看上哪个跟我说,包你流连忘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