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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来到达军营外时,看见守卫歪歪扭扭的站着,军营内更不见训练,而是三五成群坐在看台上赌牌,甚至还有小倌明目张胆的出入。 军旗凋敝,队伍散漫,军心更是惫懒,哪里还有曾经‘王者羽翼’的样子。 秋姝之为感痛惜,以前的羽林军军籍世袭,各个都是精兵强将,哪像现在。 她站在营前好一会儿,守卫才慢悠悠的过来:“你是哪家的官人?来羽林军可有通报?” “秋大人!”纪眉惊喜的跑来。 秋姝之颇感讶异:“纪眉?你怎么进羽林军了?” “大人您不知道,自从我上次跟你去了一趟延顺县也算是立了功,上头就把我调到羽林军了。”纪眉腼腆一笑:“说来,我还沾了您的光,还没去您府上道谢呢。” 秋姝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什么,以你的武功进羽林军是早晚的事。” 纪眉嘴角轻翘:“昨天我听说您要调到羽林军来,我一大早就在营门口等着啦。” “眉姐儿,这位是?”守卫看秋姝之和纪眉聊得这个欢快,态度瞬时就变了。 纪眉脸色一变,喝道:“还不快跪下,这是新来的上骑都尉秋大人!” 上骑都尉与羽林中郎将一同监军,虽然一个虚职一个实权,但职位都是军中之首,小小守卫哪里敢得罪。 她连忙跪在地上:“不知上骑都尉大人大驾,请大人莫怪。” 秋姝之和善的摆摆手:“起来吧。” 延顺县一是让纪眉对秋姝之很是敬重,她伴在秋姝之身边:“大人,我陪您去见中郎将。” 去见中郎将的路上,秋姝之打量着周围,散漫的军纪令她心生忧虑。 这些闲散的有些干脆连盔甲都不穿,有些干脆合掩营帐睡大觉,不时传出鼾声,放在以前随随便便都是可以斩首的罪行竟然随处可见。 “大人莫急,习惯就好了。”纪眉苦笑道。 她看着秋姝之紧皱的眉头知道她看不惯这些人散漫的行径,但她不知道,纪眉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只是羽林军,京城的军营都大同小异。 也就晚上在皇城巡夜时会装装样子,但也仅仅是装而已,毕竟宫里的都是贵人,冲撞了谁都是要掉脑袋的。 秋姝之跟着纪眉到了一处大帐。 “大人,中郎将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秋姝之微微一笑:“多谢。” 她一进去就闻到一股低劣的脂粉味,肥肠满脑的中郎将正搂着宠倌恩爱。 这哪里是军营,分明就是青楼。 她心一沉,垂眸行礼:“上骑都尉秋姝之,见过大人。” 宠倌剥了一颗葡萄,嘴对嘴放进中郎将口中,秋姝之低下头,画面实在不忍直视。 中郎将李勉吧唧了几下,口齿含糊道:“免礼免礼,秋大人不用见外,既然进了羽林军就都是一家人了。” “您可有功夫傍身啊?” 秋姝之至始至终都低着头:“回大人,卑职从小跟随师父习武,有些许功夫。” 秋家还未败落时曾花高价给她请来武术先生,后来家中败落,但该学的一样没落下。 如果她没些武艺,当时也不敢御前护驾。 中郎将大笑一声:“那就好,你自己挑一对人马,今夜皇城巡视就由你带我去吧。” “卑职初来乍到,就带队守卫禁宫只怕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你是上骑都尉,该你做的。” 说着,宠倌忽然惊叫一声,随后小脸一红:“讨厌!” “卑职遵命。”秋姝之估计再看下去就要上演活春宫了,忙退了出去。 走出大帐,秋姝之如释重负。 纪眉上前问道:“大人,中郎将可跟你说什么了?” 秋姝之悠悠笑了笑:“你可愿跟着我?” 羽林军虽乱,但纪眉却依然如旧,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 纪眉双眼一亮:“卑职当然愿意。” “那还不赶快挑一队你信得过的人,今夜巡城一定要拿出打起精神。” “遵命!” 纪眉眼中流露出久违的快意,她等了这么多年,辗转军营数十载,一身本领毫无用武之地,上级长官一个个倒是吃的满脑肥肠,却无一个真本事,长久以来的憋屈,终于让她等到了秋姝之,立马打起了精神,从军队中挑选了好几个跟她一样满心抱负的人进了秋姝之的队伍。 入夜,宫门大合,任何人不得进出,除了羽林军。 寒凉的夜色阴风测测,夜空中已经飘起了小雨,好在雨势不大,宫灯点亮方寸光影,映照细雨纠缠。 秋姝之腰系长剑,担心雨越下越大,她提前吩咐好羽林军戴好斗笠,两侧官兵手提夜灯照亮前行之路。 行至御花园时,隐隐能听到嬉笑打骂之声,尤其男子娇柔入骨的声音,两旁的官兵听得两耳酥麻,这声音比青楼小倌都要命。 队伍越走越近,御花园的灯也越来越亮,花园里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蓝雪照穿着苗族服侍,眼角泪痣妖娆,笑意摄人。 “陛下快来!”他娇笑着,裸着玉足躲进牡丹花丛中,手腕足踝挂着银铃,每走一步就发出清脆的声响。 月深穿着一身正红衣袍,上面点缀着金黄银杏,一条红绫蒙住了她的眼睛,衬得她柔肌更白,而气质更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