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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结束了,李勉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收回她手中的军符。 在这风雨飘摇的局势中向来狼多rou少,权力越大,地位越稳。一场恶战不知多久爆发,她若不早点巩固权利,早晚成为别人手中的鱼食。 她在羽林军中处心积虑这么久,好不容易得来的军符又怎么轻易的送回去。 “秋大人,您可让我找得好苦啊。”李勉穿着盔甲走了进来,一身冷锐兵器在江南小意的园林中格格不入,腰间挎着刀剑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秋姝之放下鱼食,笑意浅淡:“回京之后卑职一直待在府中,大人想找我直接来我府上就是。” 李勉笑中带冷:“如今想见你可不容易,自从您去了一趟围猎,回来之后气性倒是高了不少。” 秋姝之只当没听出她话中一丝:“哪里哪里,卑职一直都是这样不争不抢。” 李勉冷哼一声:“既然不争不抢,拿了人家的东西是该还回来了。” 秋姝之抿唇一笑,浅浅淡淡的笑容从她嘴角逸散开来,风光霁月万人惊艳,眼中却透着冷峻:“卑职倒不记得有借过别人的东西。” “秋姝之!”李勉怒拍石桌,惊起院中飞鸟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去了一趟围猎,这块军符就能拿稳了!你是个什么出身,羽林军我掌管多年,你揣着军符也不怕烫手。” 秋姝之支着下巴:“烫不烫手试过才知道。” “好啊,你是铁了心翻脸不认人是吧。”李勉破口大骂:“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果然跟那些人说的一样,是个阴险小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靠着谄媚讨好太后才有了今天,长得人模狗样,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下贱东西。” “别以为你在围猎抓了刺客立了功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立了功又怎么样,你知道我上头是谁吗?没有军符,我也是照样羽林军的主子,她们依然听我的。” 秋姝之平静的笑着,池中水光映在她的眼中潋滟含光,丝毫不为她的话而影响。 自她进入羽林军,看见羽林军的样子起,她就在心中谋划夺权,不争不抢都是装出来的。如果她真不争不抢,当初就不会参加科举,更不会离开避世的翰林院,踏上一条血雨腥风之路。 乱世当前不争权就是死。 况且羽林军现在这个样子若再不整顿迟早会彻底废掉,到时候别说与滇王抗衡,就算是民间造反起义都未必敌得过。 朝廷摇摇欲坠,门阀势力割据,滇王虎视眈眈,如果真乱起来,她一个空有虚名的官职连自保都极为困难。 她只有炼造一支可以横扫中原的铁骑,哪怕拯救不了所有人,也可以护住她的亲人。 她当然知道李勉背后的人是谁。 没有提前调查清楚,她怎么敢谋划军符,她既然有胆子觊觎,就有胆子承担后果。 只是她没有想到李勉的脑子被酒色腐蚀的如此厉害,军符骗来的如此轻易顺手,越是这样她心中反而没有愧疚。 官场尔虞我诈本就平常事,自古能者居之,可不讲究什么尊老爱幼。说她冷血无情也好,阴险狡诈也罢,她都无所谓,她要权。 第66章 太后、棋子 太后、棋子 秋姝之浑不在意的笑着:“卑职确实是个阴险小人, 大人觉得军符在我手中羽林军也不会听我调遣,那么我们不妨试试。” “你——”李勉怒气攻心,拔剑一挥, 剑指秋姝之的心口。 突然在她身后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 秋蕖霜本想来给秋姝之送点茶水, 谁曾想竟然看到了秋姝之被人拿剑指着心口的一幕, 他惊吓不已,还以为她要对秋姝之下手。手中一松, 不顾一切的冲到她的身前,以柔弱的男子之躯替她挡剑。 秋姝之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不动声色地将他护在身后。一般男子皆养在深闺, 不得见其他外人, 而她也不想让表哥被李勉这种色-欲熏心的女人看见。 茶水散了一地,悠悠茶香蒸发漫溢, 李勉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一身清淡蓝衣, 身材颀长芝兰玉树,面容更是姣好如玉,薄唇如涂抹了胭脂, 束发的缎带垂在身前, 公子温润,飘逸若仙。 李勉眼中满是垂涎, 这样的货色,岂是她府上那些勾栏出身的小倌可比的。 可惜这样的美人竟然藏于秋姝之这样阴险小人的府中,若是被她搞到手一定好好疼爱。 秋蕖霜躲在秋姝之的身后不敢看李勉,他倒不是怕她,只是她的眼神实在恶心,就像青楼瞟客一样龌龊, 从未见过这样神色露骨下流的女子,恶心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又愤怒又恶心。 秋姝之感受到他的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卸下了她手中的剑。 “看来大人许久不曾用过兵器,手腕虚弱无力宛若三岁孩童。”她的语气游漫嘲讽。 李勉这才从秋蕖霜的美色中清醒过来,恨不得撕烂秋姝之得意的嘴脸,咬牙切齿道:“秋姝之你给我等着,早晚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李勉狼狈的离开秋府,坐上回程的马车。 “姑母怎么样?军符可要回来了?”她一上车,就被马车里等候的李良焦急的问。 “别提了。”李勉气愤不已,自己端着十足的架势来上门讨军符,谁知军符没要到反而让秋姝之这个窃贼狠狠羞辱了一番,这口气如何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