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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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院有重重的小厮把守。白领女曾试图去套话,却从他们的手上看到了发霉的尸斑这些小厮,都是伥鬼! 因此,在第一天,他们只是打着参观的名义,在兰庄上下找了个遍。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别说画了,整个兰庄里,居然连一张纸都没有! 没有纸? 是的,整个兰庄上下,没有一张纸宣纸,草纸,卫生纸,一张纸都没有! 混血男顿了顿:这是我们在第二天发现的结果,然而在第一天晚上,那场意外,就已经发生了。 什么意外? 我们去了山神庙。女白领支支吾吾道,他们越是说不能去,我们越是觉得那里有问题。所以,我们晚上到了那边去,在湖边,我不小心踩到石头,差点摔进了水里。他救了我,我们的衣服都被湖水打湿了,在那之后 我们就开始,做一个梦。混血男淡淡道。 梦里,我们似乎坐在一个轿子里,被人带到湖边。轿子一颠一颠的,我们的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了起来,没办法动弹。 在那之后,我们到达了湖边。无论向哪个方向走,那片湖水都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因此,我走向了那片湖水,并向里面看去 混血男的声线发生了颤抖:然后,我在那片湖水里看见了,挣扎着的 我的meimei! 她在湖水里挣扎着,哭泣着,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女鬼的化身,对,她只是女鬼的化身混血男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xue,可她却说出了只有我们两人之间知道的事,她还说出了那句话。 什么话? 我的meimei死在一场游戏中,她在一个房间里死去,而我被关在遥远的另一个房间里。她落进了装满强酸的浴缸。他缓缓地说着,她最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说 哥哥,我好疼。混血男的眼神开始涣散了,我看到我大腿里的骨头了,我好疼我现在不痛了,我终于不痛了。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所有人都静了。 他们都明白了,这个原本看起来很冷静且熟练的混血男,会义无反顾地跳入陷阱的原因。 即使心知这一切都是幻觉,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面对着自己此生最大最可悲的遗憾时,能够无动于衷。 与其说他是落入了厉鬼的陷阱,倒不如说,他透过这片湖水,想要抓住的是自己 最无能为力,最痛苦的遗憾。 我在湖水里,也看到了我最重要的人。女白领说,我在湖水里看见的,是我的男友。三年前他借口下楼买早餐,其实却是偷偷地去对面花店取订好的玫瑰他原本是想要向我求婚、给我一个惊喜的。可是在他回来时一辆超载的大货车开过 女白领捂住了自己的脸。 室内久久,没有人声。 好半天,林槐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他看着自己苍白的右手,真是下作。 下作。他重复了这个词,太下作了。玩弄他人的人心,来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这种事 楚天舒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背脊。 在那个梦里,我们都向湖水里伸出了手,去救我们所重视的人。混血男再次恢复了冷静的语气,然后我们就被诅咒缠上了。 第一天,我们是被水呛醒的。我们明明睡在干燥的床榻上,醒来,却像是被水淹没般的窒息。然而在我们醒来半个小时后,所有的水,都消失了。 在这之后,我们只要睡着,就会被水淹没。只要睡着,我们就会到达湖边。那个白衣的女人,就在湖边等我们。之前在山神庙时,我们也看见过那个女人一闪而过的背影。然后,她会把我们拉下水,我们无法反抗。除非有外力将我们叫醒,只要睡觉,我们就会在梦中被淹死。 混血男说着,再次道:我们调查过那个白衣女人,最后,我们得到了她的身世。 她是兰庄庄主的meimei,兰湘。十年前,连年大雨,被送去嫁给了山神,投湖。在那之后,每年,庄子里都会送一个新娘过去,以保兰庄平安。 兰庄庄主? 林槐和楚天舒对视一眼,联系到梅庄庄主的下场,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在梅庄中,他们最后所得到的那幅画,也并不在纸上,而是在屏风上。那是一幅以梅影的仇敌她的丈夫的血rou绘成的,复仇之画。 既然如此,兰庄庄主的meimei,兰湘,自然就是本次事件中的线索厉鬼了。而她的愤怒与仇恨,自然也应该与她狠心的哥哥息息相关。 梅庄中的梅画是由二人手绘而成,而兰庄中的兰画,也大抵如此,需要玩家自己绘制。楚天舒立时道:兰庄的庄主在哪里? 兰庄没有庄主。 混血男答道。 三年前,在将自己meimei送给山神七年后,兰庄庄主上吊自杀了。他淡淡道,他在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下令烧毁了兰庄中所有纸张,他的尸体也消失了。 那么现在又是谁负责管事?又是谁命令小厮们将新的女子带到湖边? 混血男停了停。 是兰湘。 第193章 你看你说的 绘画的三要素,无非是纸、笔、颜料。 自梅庄起,楚天舒便意识到,在这个副本中,所谓画的概念其实相当宽泛。 梅画中,屏风为纸,复仇的刀刃为笔,而颜料,则是厉鬼的仇敌的鲜血。 据混血男所言,兰庄中所发生的故事其实与梅庄相当相似,皆是女子为所爱之人所害,从此化为厉鬼,将整个庄子裹挟其中。兰庄中象征着兰的女鬼,更是在死后控制了整座山庄,每年命人将其他无辜女子投入水池,以为新的祭品。 然而在这座兰庄之中,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经死亡。那么所谓的兰画又在哪里呢? 直觉告诉楚天舒,这幅所谓的兰画,和庄主尸体的去处必然有关。问题是,眼前两名队友,显然都不知道尸体的去处。 还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在他思考之时,他身边的林槐,也在思考。 如今庄子里管事的人是那个女鬼?他重复了一下这句话,你们见过她? 两人摇摇头。白领女说:她会托梦给兰庄的管事,安排献祭的事宜 哦,托梦林槐若有所思。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既然是托梦的话,这就说明她自己的本体,并不在兰庄之中,而是后山的山神庙中?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你想去山神庙找她的尸体?混血男急道,先不说危险与否,可我们要找的根本不是尸体,而是那幅画!山神庙中,也没有那幅画 林槐:谁说我要去找她的尸体了。我想的是,既然主人不在家,那我就可以随意一些了 走,他向着楚天舒挥挥手,把你的意大利炮抬出来,我们去把那几个主要npc的房门也一起轰了! 等等,等一下!混血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要干嘛? 林槐的saocao作让他完全忘记了十分钟前,这个人在他的眼中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不,或许现在,他看起来更像个恐怖分子了 登堂入室,不然呢?林槐露出了笑容,之前想着庄主在家,直接轰门不太礼貌。现在既然庄中无主人那我就,主随客便了 他舔了舔嘴唇,表情有些兴奋。混血男虚起眼:话说你之前也是靠着大炮轰开我们的院门了吧,你之前难道有保持一点礼貌了吗 行。楚天舒把收进包裹里的枪炮又掏了出来,山神庙距离这里有五公里山路,那个女鬼应该是一个梦境型的选手,按照时速五公里来算,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 轰翻这个庄园。林槐说。 无内鬼,来点艺术。然后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庄主的尸体,用他作画。楚天舒撩起头发,我们走。 两个人轰轰烈烈地走出大门。混血男追着两人跑到门口:你们要去干什么? 林槐回头:盗墓。 混血男:不,如果说是盗墓的话,你们手上拿的这是 楚天舒举起手炮:黑驴蹄子。 林槐抬起手持加特林:洛阳铲。 混血男:这个东西怎么看都不是黑驴蹄子和洛阳铲啊!你们这真的是盗墓吗?!与其说是盗墓,不如说是要把地皮都给轰翻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两个人时,明明一身悲情的混血男也忍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楚天舒说: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盗墓不就等于掀地皮吗,说到掀地皮,我就想起一个著名的皇帝 林槐:鲁○修? 楚天舒:不,是打钱那个。 他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赶在那个女鬼下山之前,把这个地方给轰了。 庄中无女鬼,游客称霸王。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们手持着枪炮,轰开了每一户小院的大门。 放肆! 这两个人是什么?是这一盘的人类吗? 艹!不带这样的啊! 惨叫声在伥鬼之间此起彼伏的响着。林槐轰开幽兰院的大门,吹了吹枪口的青烟:啧,让我看看这个新娘长成什么样 引路的伥鬼小厮被楚天舒踩在地上,并持续性发出惨烈的叫声:你们你们这些可恶的闯入者你们这做的是人事吗?! 被一个鬼质问自己做的是不是人事,实在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林槐思考了一番后,答道:谢邀,不是人。 小厮: 楚天舒大剌剌地走进院子,手持着枪炮。原本躲在水缸、井里、角落里的猛鬼见他这幅德行,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他好比下山抢钱的土匪,顺手一把将一个鬼从水缸里拉出来:是你刚刚说的来找我? 水缸鬼瑟瑟发抖:不、不是。 哦。楚天舒想了想,他走向水井,两手扶在井沿上,对着井底大喊:喂,我来找你了! 井鬼: 都出来,都出来,别躲了,在院子里站成两列。林槐拍了拍手。 整个院子里的鬼都被他们友善地请了出来,趴在外面咬牙切齿、瑟瑟发抖。林槐一个个点过去,有些疑惑:你们这里没有女的?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伥鬼虽然大大小小地排着,却着实没有哪个具有女性的气息。他于是挑了一个长得最顺眼的伥鬼:你是那个男新娘? 伥鬼摇摇头。 林槐:哦,那你没用了。 他转向楚天舒:把他给毙了吧。 楚天舒:你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楚天舒给了他不痛不痒的几枪,其手法之纯熟,堪比鬼体描边大师。伥鬼瘫在地上发抖,身边是好几个弹孔。 还有谁不想说的?林槐转向他们,新娘去哪儿了? 他这副模样活像是土匪下山抢漂亮书生。好半天,引路的那个小厮才结结巴巴道:其实 林槐转向他。 其实这个院子里的轿子,本来是设置给玩家的。小厮硬着头皮道,到了第七天,还有玩家没有破解谜题,而且没有死的话就把她当做新娘,扔进湖里去 林槐: 他想了想,又觉得之前四组人各自决定去哪个岛时,可谓是相当的随机。他不禁道:假如是个男玩家呢? 小厮:也、也装进去。 林槐:假如有两个男玩家呢? 小厮:一、一起装进去。 林槐:你们这也太面子工程了。 不面子工程的。小厮像是受到侮辱般地强调,其他玩家都觉得很恐怖,尤其是男玩家知道自己是新娘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可恐怖了 林槐: 他再度盘问了小厮一会儿,然而小厮除了轿子相关的内容之外,对于游戏里其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眼见着从小厮嘴里挖不出更多的东西,林槐跟着楚天舒,前后到达了庄主所居的院子和祠堂。 他们把地皮轰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到对方的尸体。 这场失败的盗墓让两个人都有些疲惫。林槐坐在地上发呆,楚天舒摸着下巴想了想,道:难道 你想到画的去处了?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个伊人,应该指的就是兰鬼了。楚天舒评价,你说那幅画,会不会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