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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微跛的是娟秀的男人成子, 娟秀的两个儿子跟在他的身旁。 互相见了礼后,何氏三言两语把林氏的情况说了,几人点头表示了解,没有多打听,也不发表意见,就像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让心里忐忑的林氏大松了口气。 这帮人看着就性情温和,善解人意,定然很好相处,林伊对他们颇有好感。 林伊发现他们带来的工具很齐全,不仅有镰刀砍刀锄头锯子锤子,良子叔背了架竹梯,小柱还担了大大小小的竹萝竹 筐一大堆。 东子叔笑着道:“看我想得周到吧,把家里的工具都提来了,万一少了哪样难得再跑一趟,这些竹筐啥的你肯定用得上,也带了几个。”又拍着成子的肩膀对林氏道,“给你抓的劳力。” 原来成子叔和他们正在一块聊天,听说林氏回来了,也要过来帮忙,顺路还叫上了两个儿子一起。 林氏惴惴不安地连声说道:“太麻烦了,怎好劳动你们。” 东子叔笑嘻嘻地看着她:“瞧你说的啥话,又不是才认识,还跟我们客气。” 良子叔在旁边感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氏的眼眶一下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东子叔见了取笑她:“爱哭包,咋又哭了。”态度亲昵自然,就像对着家里姐妹。 林氏含着泪白了他一眼,何氏使劲捶他:“就你有嘴,就你能说。” 丫丫凑热闹帮着捶打东子叔,打得东子叔唉哟唉哟直讨饶,何氏还给她鼓劲:“用点力,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大家哈哈大笑,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林伊看得无比开心,瞧瞧这融洽的相处场面,回来这里一点没错,至少林氏身心是真正的完全放松,脸上不再有悲苦的神情。 谈笑已毕,大家决定先修整房顶。 男人们都爬上了屋顶,其他人在何氏的指挥下,把稻草分成一捆一捆,往上扔给他们。 这几人都是熟手,又经常在一起做活,配合很是默契。 东子叔时不时地还会扯开嗓子唱上几句山歌,他有把好嗓子,声音清亮,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可惜五音不全,不仅跑调跑到隔壁村,还经常忘词瞎唱,就没有完整地唱全一首歌,引来大家的阵阵嘲笑。 特别是丫丫,急得不得了,在下面跺着脚纠正他,何氏忍不住撇嘴嫌弃:“唱又不会唱,还这么大声,也不怕人笑话。” 丫丫小大人样叹口气:“唉,听大伯唱歌累死人。” 大家都同意她的说法,成子叔在屋顶另一边大声建议:“东子哥,小点声,别把山上的野猪招来了!” 东子叔根本不把他们的讽刺挖苦放在心上,越唱越高兴,越唱越投入,有首歌被他唱进了死循环,翻来覆去就在那两句打转,把他自己都唱愣了:“咦,咋出不去了?” 丫丫皱眉发愁:“大伯唱歌都要迷路!” 大家笑成一团,林伊笑得直咳嗽,林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伊看着林氏放开心胸尽情欢笑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恍神,自从她嫁到吴家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吧?而自己呢?上一次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了。 前世林伊最多的笑容是面对客户的公式化笑容,标准而完美,只是笑意从没到过眼底,更没有到过心里,到吴家村以后,每天都在盘算计划,还要角色扮演,身心疲累,根本没有心思大笑。 现在和娘亲这群日子虽然 艰难,却乐观开朗,对生活充满热情的朋友在一起,林伊不自觉被他们的情绪感染,打心眼里感受到快乐。 在欢乐的气氛中,三间屋的屋顶很快就补好了。 他们又继续合作,几下把茅厕和杂物间屋顶的茅草也搞好了。 林伊不住感叹,人多力量大啊,就算她有把好力气,让她一个人弄不知道要弄到啥时候。 大头弄好了,接下来就是打扫屋子清理杂草和砍竹子做门窗了。 林伊发现良子叔虽然不爱说话,只闷着头做事,却是主事的,也没人问他,他很自然地就开始分配任务:“我们三兄弟砍竹子,大强,你们三兄弟割院里的草,大嫂,你们几个就打扫屋子吧。” 大家听了并无异议,各人拿着东西开始干活。 林伊举手表示她有意见:“良子叔,我砍竹子吧,我力气大。” 良子叔诧异地打量她,没看出来她怎么就力气大了。 林氏接过话来:“让她去吧,她的力气你们几个都比不了。”语气中颇有几分得意。 “唉哟,还有这种事,那我们倒要瞧瞧看。”东子叔一下来了兴趣。 林伊也不多话,跟着他们一起朝竹林走去。 一进到竹林,林伊甩开膀子闷头大干,碗口粗的竹子两三下就砍倒一棵,不仅快,还异常轻松,令几人赞叹不已。 东子叔不住吸着冷气:“我的娘耶,我就没见过谁有这把力气,更不要说小闺女了,不得了不得了。” 成子叔也停住手惊异地看着林伊砍伐。 良子叔反应灵敏,见此状况,只咂了咂舌,立马重新分工:“大哥成子,别砍了,你们把砍好的照着门窗尺寸锯出来,呆会直接钉在一起。” 两人答应一声,拖着竹子往院里走。 良子叔搓搓手:“小伊,这里就看我们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