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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原来仍按照原先的轨迹进行着。 这样的想法骇得曹盈不能动弹,只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想要改变小将军的未来, 但是她真的能够做到吗,会不会她所做都只是徒劳? 刘玥以为曹盈这是又一次病发了, 也被吓到了,连忙催着宫人去寻医师来。 她自己则握着曹盈冰凉的手, 声声唤她:“盈jiejie,盈jiejie你回神啊,你别吓我。” 这边的动静不小, 校场上的霍去病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动乱。 虽然宫人们围了一圈,他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出了什么事, 但是却看到了那停在不远处专配给曹盈用的小轿。 他原本因胜利而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浅了些, 快步走了过来。 李敢本来还要就方才的赛马发表些言论,行至霍去病面前刚张了张嘴,就见霍去病神色凝重地丢下他走了。 这让他面上有些难看,但也没有理由指责霍去病不听自己说。 撇了撇嘴, 他怀着些好奇追在了霍去病身后, 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曹盈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嗡嗡声,巨大的恐惧几将她吞没,耳边一时是戴雪向自己说冠军侯逝去, 一会儿是曹襄告诉她霍去病因杀李敢而失去刘彻的信任。 让她都分不清她到底是身处何地。 然而在一片嘈杂中,她却听见了少年熟悉而明朗的声音:“盈盈。” 周遭如幻如真的声音一下就都消失了,只听得见他忧虑又耐心地试图唤自己回神。 她循声看去, 模糊的视线中自己心念的小小少年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霍哥哥?” 刘玥为霍去病让开位置,他得到曹盈回应松了一口气,捏住曹盈试探性伸过来的小手:“我在呢。” “我头疼得厉害,你抱抱我好吗?”曹盈声音微弱地哀求道,试图证明她如今所处的才是现实。 听了她的请求,霍去病神情稍有些犹豫。 他一身衣衫都被汗浸透,还沾了些土尘并没那么干净。 平日里母亲和几个表妹都不许自己这么脏兮兮地靠近,又怎么能将眼前雪瓷般的小姑娘拥入怀中? “不可以吗... ...”曹盈有些失望,声音落寞但也没有强求改变他的意愿。 神智渐回笼后,她脑袋的阵痛也有所好转,霍去病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没有不可以。”霍去病不愿见她露出难过的表情,叹了口气,蹲下身虚虚抱住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嫌弃我这一身汗就行。” 小少年身上的汗味其实并不重,曹盈回抱住他,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便觉得安心下来了。 是有不同的,这一世和前世。 前世她甚至未曾真正触碰过他,现在却能被他拥抱在怀里。 所以一切都还是来得及改变的。 她自己就是最大的变数,只要够努力,未来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改变的。 一会儿,宫人便带着医师们到了。 曹盈有些抗拒,自己搁了这么久终于得到母亲同意进宫来,若是再被母亲知道自己在宫里差点昏倒,怕是真的要被圈在院子里静养了。 她抱着霍去病不肯松手,轻咬着下唇有些警惕地看着那些医师,长睫扑闪着道:“我已经好了,辛苦你们一趟,不用看了。” “盈盈。”霍去病无奈地劝她道:“你让医师给你瞧一瞧,你先前真把我吓坏了。” 上一次她也是就那么突然悄无声息地晕倒在他怀里,一连高烧了五六天。 周先生事后都说她当时情况危险。 如果不是她自己意志力较强再加上之前一直就在用心养着身子,怕是可能人可能在昏沉睡梦间再也醒不过来。 霍去病只要一回想就后怕不已,哪里肯让她躲着不给医师看。 曹盈仍挣扎着小腿乱踢,不愿让医师过来,霍去病就站起身摁住她的肩,让她好好坐在椅子上,认真地道:“盈盈,你别闹了。” 见她委屈地瘪嘴,他缓和了口气:“就只是看看,你也让我安安心好不好?” “我真的没事了... ...”曹盈小声地为自己说了句话,倒没有再拒绝,只提着心怕医师真的诊说自己又需要静养,连忙带了些恐吓地向为她把脉的医师说:“你不要夸大其词哦,我现在没觉得难受了。” 她这软绵绵的恐吓只让医师失笑,根本没有被吓到。 不过医师这一笑倒也证明曹盈现在情况并不太差了:“小翁主方才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心情震荡下带得脆弱的心脉有些承受不住。不过此刻她心情已平复,没有什么大碍。” 霍去病又追问了一句是否需要现在去休息或是吃药,医师只说不要再让她心情大起大落,旁的暂都不需要。 他收了药囊离开,霍去病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奇怪地问曹盈:“你方才被什么吓着了?” 霍去病一边说一边从这个角度以曹盈的视角看去,能够看到的正是校场。 方才不也就是自己与李敢赛马,有什么能惊吓到曹盈的? “是因为我方才要落马了?”李敢本来是旁听着的,听到这一段忽地闪过这样的念头问出了声。 他从前没见过曹盈,只听说宫中有这样一位受宠的小翁主,刚刚也只是百无聊赖在旁边随便听着。 忽然意识到可能与自己有关联,他这才提起兴致认真向曹盈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