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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兮头发上滴着的水一点一点的将他左边袖口沾了湿,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她整张脸红扑扑的,又像是刚睡醒一般,慵懒慵懒的,没有什么精神。 可就是这份不经意间的慵懒,莫名的揪住了严炔的心。 还有……还有,严炔实在是忽视不得,她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不像是沐浴露,也不像洗发水,更不像任何香水,总之,很好闻。 他轻轻的撅着鼻子闻了闻,想要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香味。 南兮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问:“狗鼻子你在闻什么?” 严炔抬眼去看她,两个人离的太近,他再次很不争气的喉结一动,咽了咽唾沫。 他更气的是,南兮好像一块木头,无情无欲,对比之下更显得他像个禽兽! “要不要包扎一下?”南兮挑完最后一根刺,抬眼问他,对上严炔变幻莫测的眼神。 这神情,南兮有点没看懂,稀里糊涂的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只见严炔喉咙动了动,毫无厘头的问:“你擦香粉了?” 南兮愣了半晌,轻飘飘回:“狗鼻子再闻闻,这是体香谢谢。” “哦。”严炔别过眼,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可能是腌入味了。” 男人的胜负欲啊,不扳回一局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转眼又瞅了一眼光秃秃的几盆仙人掌,说:“你要真想给这里添加一些除人之外的气息,好歹也找些枝繁叶茂的,这是报复社会呢?” 南兮心想,哪想报复社会呀,报复你一个人就够了。 “你喜欢娇滴滴的大红花啊?”她问。 “不喜欢。”严炔说:“但我讨厌带刺的。” 转而又想起什么,眯着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凑近了南兮笑眯眯的说:“对你老公观察力不太够啊。” 南兮终于从雷打不动的木头人状态渐渐回神了过来,猝不及防,一张脸红透了半边。 她一向脸皮薄,容易脸红。 严炔却突然笑了,笑的南兮有点摸不着头脑,就好像刚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南兮稍稍往远躲了躲,躲开严炔那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说:“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严炔笑:“我一直都觉得脸面这种东西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 南兮想了一会,很是同意的点头:“是啊,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就想着要与我缠绵的人。” 这话一说出来就不太对味,南兮手指僵了僵。 她甚至觉得,有点牙疼。 初次见面那日里,某个强盗不管不顾的撬开她的牙关,吻的倒是深入。 不知怎么的,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时隔几个月之后才后知后觉的顺着南兮的脊背慢慢爬了上来。 严炔挑了挑眉,笑问:“你这是在嫌弃我行动力不行吗?” “果真是不要脸!”南兮瞪了他一眼。 严炔倒是再没追着逗她,南兮抬头看到严炔起身弯腰的时候略微皱了皱眉,有种身残志坚的错觉,她想到他身上的伤或许还没好完全,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你确定你没事?” 严炔半坐不坐,半蹲不蹲的仿佛被定在了那里,回头直直的望着南兮,那眼神会着火,盯得南兮浑身不自在。 “你是不是有什么错觉,我很健康。”他装模作样的活动活动筋骨,一秒切换到失忆状态。 “哦。”南兮别过脸,又说:“你刚那个眼神,我以为是我知道的太多你准备杀人灭口。” “我就觉得吧…….”严炔一本正经的想了想说:“提感情基础我们的确没有,不过也是走了法律程序合法娶回来的,虽然这么大个人是免费的,但好歹也不会虐待。你放心,我能给我自己身上放刀子,绝对不会干杀人分尸这种事,还有……” “还有?”南兮心一紧。 “还有,你不是谁的附属品,身上也不该带着任何一个人的标记,我……我并不想限制你的人生自由。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你还没到严氏报道,夏正祥问过我不止一次,如果你真的想……想走那条路,如果那真的是你的梦想的话,.就……随便你。” 严炔猜想,虽然那日里南兮烧的糊涂,但想来他跟林霍之间说的话南兮是听进去了的,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但确实,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再也没提过去严氏的话。 而南兮,她确实听见了。 她不了解严炔,也不了解严氏一些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但仅从那日林霍的话中可以明白,顶着严炔老婆这么个身份,似乎是进不了严氏的门。 一个人的一生中究竟会有多少的预料之外?至少在南兮的意识里面,那是一个遥远的梦,几乎不可能实现。 她允许自己卷进了那个纷纷扰扰的圈子。 当一无所有的时候再回想当初,又该抱着一种怎样的姿态?又或者是不是也会质问自己,走出的这一步,究竟为谁更多一点? “快要立冬了南兮。”严炔将被打湿的袖口往上卷了卷,装模作样的锤了两下膝盖,演技拙劣而生硬,说:“冷风往里灌这旧伤就要跑出来了。” “你不穿秋裤的啊?”南兮问。 “啊?”严炔懵。 这走向怎么这么不对劲,难道不应该是担忧的嘘寒问暖,小跑着双手捧下来罗嘉良口中的那盒药吗?怎么的就扯到秋裤这么个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