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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么多的请愿,都是要她退出,甚至求着她退出,差点就要跪在她面前了。 林霍笑了一声说:“这世上还有谁会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急于撇清关系,自然是要找一个替死鬼的,不凑巧的是,眼下你就是那个替死鬼。” 南兮问:“没有查到那份寄过来的死亡威胁是谁的手笔吗?” 林霍摇头:“没有,也快了,在等消息。” “他们还真想让我死啊?”许念有些难以置信,“我究竟做了什么不得原谅的事情。” “只不过是与预期背道而驰,有人想要扭转到他原本设想的那条道上罢了。”严炔慢条斯理的坐在那,沉着眼,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许念一愣,悄悄的往南兮身边凑了凑问:“你家严炔在说什么你听的懂吗?” 南兮老实的摇了摇头。 只听许念一个人自言自语般的说:“写的字看不清也就算了,怎么说话都那么难懂。” 南兮深表为难。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南兮都没见过许念,连带着林霍也跟个幽灵似的总是不着边。 再见到许念的时候,她仿佛是背了一身的血回来。 一桶的油漆被人迎头浇下,血红色的油漆沿着她的发梢一点一点的滴落,大多凝固在头发上,一件纯白色的衬衫彻底变成了红色。 许念不让旁人碰她,固执的一滴泪都没落下,死咬着嘴唇默默接受这一切。 “念念?”南兮往前走了一步,她退了一步。 “别过来。”她说,“把你衣服会弄脏的。” 南兮二话没说上前抱了抱她,她颤抖的厉害,平静的目光下是难以开口的委屈。 “林霍呢?”南兮问。 许念朝后指了指。 南兮回头去看,林霍看上去比许念还要狼狈,就连那张脸快要分不清鼻子眼睛在哪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林霍的目光很不友善,闷闷的一声不吭站在后面,静默的抬头看了许念两眼,对南兮说:“带她收拾一下,等会去趟医院看看。” “你去哪?”南兮伸手拽住林霍。 “解决这帮人。”林霍说。 欲转身,又被南兮给拉了回来,“好歹洗洗干净再去,你这个样子是要去吓唬谁?” 许念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林霍一眼,伸出一只鲜红的手拉了林霍一把,“南兮说的对,不在这几分钟的,去趟医院吧,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油漆很难洗的下来,许念的长发几乎是被浇透的,第二天,她就剪了一头的短发回来了。 很短,连耳鬓都够不到。 南兮自从认识许念,她一直都是长发,据她自己讲,这是幼儿园毕业之后的第一次短发。 许念始终看上去很冷静,至少要比林霍能沉得住气。 林霍从医院出来之后就没了踪影,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在昨天就被拘留了,至今还留在派出所,但也仅仅是一天多的时间就被放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一份精神医院出具的证明文件足矣给他们开了脱。 吃了闷头亏,林霍的拳头没处使,最终狠狠的砸在了张亦齐的脸上。 “又是你?”张亦齐是来找许念的,也许是良心受到了谴责,又或者是别的事情,总之还没见到许念,先被林霍给脸上挂了彩。 “是啊,又是我。”林霍冷笑一声,握紧了拳头咔咔两声,再一拳放在了张亦齐的脸上。 张亦齐也不是吃素的,翻身起来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拳打的毫不相让,结结实实的拳头往对方脸上放。 “住手!”许念站在不远处,冷着脸看着眼前两个人。林霍看上去还好一些,张亦齐就不一样了,嘴角都是血,衣服都被撕破了。 论狠,张亦齐绝不是林霍的对手。 张亦齐扭头看到许念,突然就愣了。 她剪了短发,看上去像个假小子,久远的记忆拉一起,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 很小的时候,张亦齐不爱和许念玩,因为许念不仅像男生一样留着一头的毛寸,她的性格也像男生,打架斗殴样样不缺。 小时候许念就很喜欢粘着张亦齐玩,对她来讲张亦齐不仅仅是大几岁的大哥哥,而是在她那个年纪里遇到的最干净的男生。 张亦齐的皮肤很白,小时候个子就高。那个时候许念的意识里还没有校草一说,只不过单就看着他都觉得很美好。 因为张亦齐说过不喜欢许念像个假小子,许念后来哭着喊着要留长发。许念从小就没有mama,她自己也不会梳头发,而她又倔的很,不让旁的阿姨来碰她,所以小的时候许念就像个疯小孩一样披着头发,很乱,乱糟糟的一头,打着结缠在一起。 可即便是这样,许念再也没有剪过短发。仅仅因为张亦齐说好看。 许念的短发是惊艳的,张亦齐很想说,其实你短发也很好看,但他有点说不出口。 那个顶着一头的乱毛到处莽莽撞撞的许念已经长成了落落大方他再也追赶不上的女孩。 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回头好好去看看,看看站在他身边的人当初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走过来的。 “打完了吗?”许念开口,不再去看张亦齐一眼,而是看向林霍说:“打完了走吧。” 林霍往前走了两步,许念扯了两张纸粗鲁的擦了一下林霍脸上落下的灰,蹭的林霍整张脸快要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