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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这个点她还在工作或是处理杂事,现在她躺在看护的床上辗转反侧。 鼻息间都是医院特有的味道,更加让人难以入眠。 这时隔壁突然传来说话声,声音有些弱,带着些询问的语气:“诺诺你睡着了吗。” 是霍司奕在说话,她哼了一声。 那就是还没睡。 霍司奕立刻便像受到鼓励一样,胆子也大了起来:“你心情好像不好,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一次温诺柔没有给予他回应。 “诺诺?”黑夜里霍司奕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终于忍无可忍,突然出声:“叫jiejie。” 霍司奕愣住,只发出一声本能的“恩?” “你今年二十五岁对吧。”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霍司奕冷漠道:“我今年二十七岁。” 半晌才传来霍司奕弱弱的声音:“可我记得我比你大三岁。” “你记错了。” 恩?我记错了? 霍司奕整个人怀疑人生状,这不对劲。 他的诺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可左看看右看看,这确实是他的诺诺没错啊。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多时便传来滚轮划过路面的声音,或许是太安静了能清晰听到门外有人在低啜。 温诺柔的呼吸并不长,听得出来她还没有睡着。 “诺诺” 叫魂儿呢。 她突然出声,声音闷闷的并不是很清晰:“我明天走。” “走?”霍司奕不能理解,“你要去哪儿。” 又一想,像是终于明白了似的:“我感觉自己好了很多,明天跟医生说医生我也出院,我们一起回家吧。” “霍司奕。”温诺柔突然坐了起来,医生提醒过不要刺激他。 黑暗中,月光透过窗帘的细缝打了进来,她蹙着眉表情凝重,简略的提醒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已经不住在一起了。” 男人愣住,睡意顿时跑了个干净本能觉得:“怎么可能。” 温诺柔瞥了他一眼:“那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进医院吗。” 他苦恼了半天,脑海里就像有一堆杂乱不堪的乱线,根本理不到开头,却能确定他记不起来了。 看他是这副样子,温诺柔收回视线,又躺了回去,窸窣的声音在午夜里尤为清晰。 “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这个方向霍司奕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明明房间里温度适中,却让他从头到脚生出一股冷意。 为什么,明明靠的这么近,却有种马上要失去她的错觉。 为什么他会记不得自己因为什么住进了医院。 好像是脑袋受了伤,好端端的脑袋怎么可能会受伤。 他抬手碰到脑袋上的一圈纱布。 温诺柔说过她今年二十七岁,可他却记得自己今年只有二十五岁。 脑袋里乱糟糟的线突然被理清一半。 这中间隔了五年。 脑袋受伤,五年的空白。 五年空白的记忆,足够发生一切的可能,温诺柔说他们现在不住在一起。 他们不住在一起只会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霍司奕凝视着温诺柔的背影,目光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他们是分手了吗…… …… …… “昨晚408的小姑娘不行了,她父母半夜把人送走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失独家庭,真可怜啊。” 一大早便听见走廊里的议论声,医院的枕头很矮温诺柔有些落枕,此刻感觉浑身僵硬,一动就能听骨头发出咔嚓的哀鸣。 她摸过手机看了眼,刚刚六点钟而已。 侧头看向旁边的床位,刚一翻身就察觉到了不对。 身后像是有人在。 胳膊撑着身体,她微微起来一些侧头去看,果不其然又是霍司奕。 对面床上空空如也。 霍司奕侧躺向这边,呼吸绵长,似乎也被门外的噪音搅扰了美梦,眼皮微颤脸色还带着些苍白。 喉咙里传来干渴的感觉,温诺柔蹑手起身放弃了粗暴喊起他的想法。 她找到自己的鞋子,走到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 镜子有些朦胧,却能清晰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衣服经过一晚上的压折上面布满了褶子,看上去格外的凌乱。 头发也乱糟糟的贴服在脑袋上。 真不好看啊。 低眸扫了眼洗漱间的台子,上面摆放着霍司博买来的日用品,从洗面奶至最基本的化妆品,应有尽有。 正当她想事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的大力推开,接着便响起了一双高跟鞋的声音。 她被这响声吓了一跳,本能的关上水龙头走了出来。 刚出来就跟闯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是个女人。 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与医院格格不入的衣服,像是随时做好了上镜的准备。 看到她两个人同时呆住。 温诺柔的手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她收回审视的视线,有些奇怪地问:“你是?” 接着女人脸色一变,抬手一巴掌甩在温诺柔脸上,将她打的一个踉跄。 接着便见女人激动地眼眶都红了,脸色带着些憔悴,声音微微发颤:“我是司奕哥哥的女朋友,未婚妻!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