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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骁越在乎,傅辞才会越得意。 可他偏偏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傅辞还不配让他紧张。 傅景骁看着傅辞腰间的荷包,再次笑出了声,笑傅辞自欺欺人。 那荷包的来历傅景骁是知道的。他问过羽儿了,虞卿卿原本准备赠予他的那个荷包,就是这样的配色。 谈不上愤怒,亦谈不上吃醋。 傅辞霸占着那荷包又如何,那里头一针一线没有半点对他的感情。就像他现在顶着安王世子的封号,可又有谁因为这封号看得起他了? “世子,自欺欺人骗骗自己就够了。不管是这荷包,还是你世子的位置。”傅景骁嗓音冷冽,摁着傅辞的肩,在他耳边提醒。 说一完他便头也不会地走了,再没看傅辞一眼。 傅辞看得出傅景骁眼里写满了“你不配”三个字,他离开的背影似乎都是对他的不屑。 脸色顿时沉得发黑,他紧紧将荷包从腰间扯下,紧紧地攥在手中,抑制住想要将其撕碎的冲动。 凭什么! 明明是他先认识虞卿卿的…… 另一边,为了掩饰虞卿卿不得不加入到投壶游戏中。 花园中的空地上放这好几尊双耳陶瓷壶,公子姑娘们手持箭羽,站在距离陶瓷壶一定距离外,努力将手中的箭羽投进壶口。 投壶最讲究稳和准,和射箭的技巧差不多。最开始的两次投歪了,而后虞卿卿找到了投掷的感觉,每支箭都能被她稳稳地投进壶口。 赢了几局后,姑娘便不然虞卿卿走了,说什么也要和她再比几局。虞卿卿没得办法,只好陪她们继续,而后几局故意投歪,一噘嘴一叉腰开始装耍赖。 虞卿卿:“哎呀,风太大了!” 一姑娘:“树叶都没动呢,哪来的风。” 虞卿卿:“哎呀,箭太轻了!” 另一姑娘:“刚才那局十支全中,不也是用的这箭?” 虞卿卿:“哎呀,那就是壶口太小了!总输没意思,不玩了,不玩了……” 众姑娘:“……” 怪完风又怪箭,最后开始怪起壶口来。虞卿卿总算是靠着游戏总输的借口离开了花园。 回到青槐院时,傅景骁已经在屋里等她了。 “回……” 不等傅景骁开口,虞卿卿便急吼吼地道:“王爷!夜翎借我用用!” 正和羽儿坐在屋顶上聊天的夜翎,听见屋里传来的对话不由地打了个喷嚏,他茫然地看向羽儿:“我觉着二姑娘说的这个‘用’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羽儿摆摆手:“我家姑娘能有什么怀心思。” 虞卲昨日说,傅辞在御前曾掉落了一方手帕,那手帕上的刺绣像极了乔氏的刺绣手法。昨日虞卿卿还觉着定是哥哥杞人忧天看错了,可今日见傅辞捡了她的绣的荷包后据为己有,虞卿卿便又想到了虞卲提起的那条手帕。 虞卿卿的手帕都是母亲乔氏绣的,每条手帕背面的右下角都绣了个小小的“卿”字。那荷包可以拒不承认,可若是手帕被他人看见那就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傅景骁听见虞卿卿让夜翎去偷傅辞的手帕时,稍有微愣,他没有多问只对夜翎道了声:“去做便是。” 天色渐渐按暗下,夜幕再次降临。一支支火把将山林映照得宛如白昼。 众人再聚猎台,摩拳擦掌蓄势勃发等待着即将开始的夜猎。 “姑娘,师兄让我拿给你的。” 羽儿偷偷将一条手帕塞入虞卿卿的手中,虞卿卿点头走至一无人处,借着火把的光芒将手帕在掌心摊开。 正如如虞卲所说,这手帕看似已经有些旧了,应当不是新绣的。而手帕上的竹林图案,的确像是出自母亲乔氏的手笔。 虞卿卿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赶紧将帕子翻了个面,去看手帕的右下角。 竟然真的有个“卿”字!这竟然真的是自己的手帕。 虞卿卿有些懵了,傅辞为什么会有她的手帕? 第九十七章 夜猎 夜猎乃是每年秋猎最为隆重的项目之一, 夜间的山林静谧无声,充满这不可预知的危险,更考验人地骑射技艺和武功身手。所以, 在夜猎中夺得魁首之人,嘉贺帝都会对其重重加赏。 嘉贺帝刚刚病愈, 不便亲自入猎场, 他扫视了一眼台下, 朗声唤道:“晏儿!” “儿臣在。”傅景晏上前。 一旁的侍捧来一柄龙身金弓,是嘉贺帝惯用的那一柄。嘉贺帝将金弓向傅景晏扔去,傅景晏稳稳的握住了弓臂。 “好!朕今日不便入猎场, 晏儿便替朕去大展身手吧!” “儿臣领命!”傅景晏叩谢,随即转身,手持金弓高声发号施令,“众卿听令,入猎场!” 傅景晏话音一落,接连不断的隆隆马蹄声向山林深处滚滚而去。 虞卿卿本还在想手帕的事,马蹄声一响打断了她的思绪。羽儿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前方扬了扬下巴:“姑娘快看。” 朝羽儿示意的方向看去,傅景骁身着一袭墨色窄袖短打劲装, 身下策着黑鬃骏马,手握缰绳疾驰入了猎场。 火光映照他策马而去的背影, 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虞卿卿眼底露出一层淡淡的笑意,心想傅景骁连背影都那么好看, 挺拔俊逸, 飒爽英姿。 “师兄说,在夜猎中最难捕获的便是野熊,我猜王爷定是奔着那野熊去的, 只要王爷能最先最快猎获野熊,那定是今晚夜猎中当之无愧的魁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