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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美人后与龙联姻了 第54节

    外头山脉中传来几道不寻常的魔力波动,大概是终于有人赶到探查,郁徊还能从中察觉到几道熟悉的气息。

    他侧头望向洞外,目光仿佛穿过山洞和植被看到了那些曾经的熟人。

    突然,怀里挤进个冰凉凉的身子。

    小龙避开伤口钻进他怀中,短爪爪抱着他的腰,脑袋放在他胸口,眼睛闭着,像是睡了过去。

    他当然知道这时候晏宗是在装睡,可他轻轻摸摸对方的头,没一会儿,感觉身上的小龙呼吸悠长平缓下去,竟是真的睡着了。

    毕竟消耗了那么多力量,又受了伤,感到疲倦情有可原。

    郁徊看他睡得香甜,小肚子一起一伏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弯起,自从回到阿加西大陆而起伏的心绪也安宁下去。

    不过……晏宗这是降落在哪里?好像不是他去过的地方,按照山脉上的植物涨势来看,大抵是在水土肥沃,气候适宜的方位,可刚才的魔兽种类似乎与他平日所见的不太相似。

    难不成是还没有发现的品种吗?

    郁徊有些后悔把那个魔兽的小崽子丢出去了,若是留下,现在还能仔细钻研一番。

    ……没有魔兽小崽子,但他怀里还有个小龙崽,观察一下睡觉的小龙也不错。

    他还没见过晏宗这种形态的睡眠模样。

    睡着的小银龙很乖巧,整只龙趴在他的胸口,翅膀软绵绵耷拉下去,脑袋枕着郁徊,前爪蜷起,尾巴则是勾着郁徊的腿。

    他睡得很安静,不会流口水砸吧嘴,只偶尔脑袋轻轻蹭一下郁徊的胸口和肩膀。

    大概是伤口没有好全,翅膀不时地轻轻抖两下。

    郁徊看得手痒,恶趣味地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覆了层短毛的龙角。

    小龙奶乎乎的哼唧一声,梦呓:“郁徊……”

    还以为自己偷摸龙角被发现,郁徊正要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就听他又呢喃道:“老婆,我的。”

    看来是做了个美梦。

    第64章 福

    等晏宗醒过来, 发现自己仍旧趴在郁徊怀中,青年靠在石壁上,微合双眼正在假寐。

    他没有动, 只睁眼,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好像还能感受到青年温柔抚摸自己龙角的力道。可惜梦就是梦,现实里郁徊睡觉的时候都没抱着他。

    现实的冷酷伤透龙龙的心。

    他想的太入神,翅膀不由自主地扇动一下, 惊醒了小憩中的郁徊。

    “醒了?”郁徊垂在身体两边的手抬起来,捏住他的翅膀尖将其伸展开,细细打量:“果然都长好了, 只是新生的鳞片若是细看还能看出来。”

    猝不及防被人拉开翅膀,小龙傻呆呆地嗷呜了一嗓子,又紧赶慢赶在后面加了个嘤。

    青年的手顺着伤处一路下滑,在他翅膀根轻轻一捏, 小龙顿时像是被热水烫到一般,嗷的一声跳得老高。

    翅膀根那种敏/感的地方怎么能随便碰!而且碰了之后又不负责。

    仿佛被非礼一般,小龙的蓝眼睛哀怨地瞅着郁徊。

    郁徊也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 恍惚间好像掌握到了对方没什么用的软肋。

    “你睡了八个小时, 我们该走了。”走神只在一瞬间, 郁徊起身道。

    小龙连忙扑扇着翅膀在他旁边飞,奶声奶气道:“我睡了这么久?其实伤好后直接叫醒我就行。”

    “你还不变回人形。”郁徊伸手捏了把他的尾巴:“我可不想走在路上被人围观。”

    人类带着龙族的幼崽, 已经不是围观的程度了,说不定会从哪里冒出个成年龙出来追杀他,罪名就是诱拐龙族幼崽。

    晏宗被他提醒了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在空中帅气一个转身,便化为高大的人形。

    他自然而然地牵住郁徊的手:“先去找你的仇人?”

    说起仇人两字, 他的语气明显冷了下去,暗含杀意,不知道还以为当初那把剑刺穿的是他的心脏。

    “也好。”郁徊点头:“赶快解决掉,还要找办法去见神明。”

    他说得像是随手碾死路边的蚂蚁。

    对郁徊来说确实也没差多少,当初他殒命不过是因为对面人多势众,最主要的原因是来自身后那一剑,不然他完全可以安全脱身。

    出了洞xue,外面已经察觉不到其他气息,估计是发现没有好东西,都早早离开。

    “他应该在领地内。”郁徊道,说了个地名,眼睛微微眯起:“不过现在他协助教廷杀了我,说不定会被封赏更好的领地。”

    晏宗目光微动,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住唇角没有开口。

    下一秒他们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中,往外再走几步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先把衣服换了。”他打开裂缝拿出一套衣服。

    是阿加西大陆的风格,但比他穿过的那些还要繁琐复杂,缀满了华丽的饰品,连衣扣都是闪闪发亮的宝石。

    从完全契合的尺寸来看,对方显然是预谋已久。

    但这套衣服穿出去,他死而复生的消息估计不多时就要满天飞。

    郁徊对晏宗发射了死亡视线,晏宗坚持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将衣服换成一套较为普通的法师袍。

    普通也只是相对于刚才那套而言,实际上法师袍上另有玄机,在暗处只是平平无奇的黑布,光亮下走路时,翻滚的衣袍上复杂的暗纹闪过,是另一种低调的奢华。

    郁徊自己也是贵族出身,好东西用过不少,一上手摸到布料就意识到不是件普通的衣服,不过他见晏宗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还是伸手接过。

    两人再出现时,已经是一模一样的黑色法师袍,兜帽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

    即使看不到脸,光是那身气势便不是寻常人,惹得街上的人频频向他们张望。

    许是他们的视线太过扰人,那两位法师走着走着,便突然消失在他们的目光中。

    “再出来还是要用隐匿法术。”郁徊皱眉。

    “我们不在这里久留。”晏宗安慰他,又扭头望着面前的城堡,眸色一深:“那家伙就在这?”

    郁徊听出他声音不对,挑眉:“这是我的仇人,你可别和我抢。”

    晏宗点头嗯了声,声音沉闷。

    他们二人这次都施了隐匿气息的法术,城堡的守卫并未发现异常。郁徊轻车熟路走向书房,一看就是对这里十分了解,显然是来过不止一次。

    “布局和大致的装饰没变,大概还没易主。”他低声对晏宗道。

    他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半开着,桌面的纸张在风的作用下哗哗作响。

    郁徊敛眉。

    前好友的习惯他自然了解,这个时间对方一般会待在书房,他还曾在这书房与其谈话过,如今场景历历在目,结合他们现在的身份,让人感到无端的讽刺。

    经历做不得假,可人的心却从一开始就未曾真过。他回到这里来,才意识到他并非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在意这次背叛。

    “没事吧?”耳边忽的传来晏宗的声音,对方似乎察觉到他情绪异常,微微俯下身来抓住他的手,从背后环上来,仿佛一个拥抱。

    郁徊心中的郁结突然减轻许多,不由自主长出一口气。

    “我没事。”他低声道:“大概暂时不在这里。”

    “我感觉到那面有人的气息。”晏宗指了指书房内部:“可能会有暗门。”

    龙族感知灵敏,郁徊眉头一挑:“确实有可能。”

    贵族就喜欢在房子里搞点这种小机关,一般后头都是无法言之于口的隐秘或他们珍藏的宝物。

    郁徊之前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些,不过机关一类都是差不多的套路,他在书房内环视一圈,心中大抵有数。

    “大概在书架上。”他走到右侧整面书架,手指自书籍上滑过。

    晏宗意外地没凑过来帮他,而是自己站在那张实木做的书桌前,眉头紧拧,脸色黑沉,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郁徊自记忆中翻找着书房的线索,忽的眼前一亮,将一本厚重的大头书抽出来。抽到一半,只听咔嚓一声,书架紧内侧的墙面翻转出一道入口。

    从中先升上来的是冰凉的冷空气,晏宗不知何时走过来,皱眉望着下面:“温度很低。”

    “我现在可不会因为这点温度生病。”郁徊摆摆手,眼底闪过冷意:“已经耽误很久了,快些吧。”

    进去后是黑漆漆的通道,不是很长,十几秒便走完,终于看到那暗室的模样。

    暗室相比通道宽敞不少,墙上刻了不少降温的法术,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摆在中央的水晶棺。

    水晶棺旁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棺内,寥寥几个夜明珠打下的光尽数投在水晶棺上,倒是衬得他身处黑暗,形象诡谲。

    郁徊心中升起几分不好的预感,甚至光是想到这个可能,他便忍不住涌上反胃感。

    比他更快的是晏宗,男人迈步出去,俯身向水晶棺内望去,见到里面人影的一刹那,蓝瞳瞬间化为竖瞳,凶狠地将那人拎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领主府可是重罪!”那人边喊边用力攥住晏宗的手腕,想让他松开自己,然而令他震惊的是,闯入者的力量竟奇大无比,他完全无法撼动。

    怎么会这样,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种实力的强者?

    正快速思索着,另一个穿着法师袍的人走上前,先是低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水晶棺内的人,扶着棺沿深吸两口气,竟是直接将棺盖掀开,手中凝聚起剧烈的魔力波动。

    “不!!!”那人又挣扎起来,嘶吼:“我们无冤无仇,阁下为什么要毁掉我爱人的尸体!”

    他话音未落,便感觉桎梏在自己脖颈处的手收紧了,一时间只能发出咔咔的声响。

    另一个黑袍人倒是止住了动作,朝旁边人一拍,他便被丢了下去,狼狈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爱人?”黑袍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仿佛来自于是午夜梦回时偶尔出现的早已消失在世间的人:“为了利益将附有诅咒的长剑刺入心脏,就是你的爱吗?令人作呕。”

    兜帽落下,露出一张与水晶棺中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来。

    第65章 快

    被绑住倒在地上时, 兰斯还想不明白,这个与郁徊有着同样面貌的人到底是谁。

    也可能是因为他根本不敢细想。

    郁徊经过最初的情绪爆发后,冷静下来观察自己的尸体。

    身上被打理得很好, 穿着华贵的礼服,面容苍白但没有腐朽,安静躺在那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下一刻就能睁开眼来。

    他伸手扒拉了一下衣领,扯到胸口处去看那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