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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春日万物复苏的季节,那叫春的野猫、池塘里呱呱乱叫的青蛙、草丛中的虫鸣,正在窗外演凑着春日交响曲。 睡不着,李洋索性起床,也不点灯,只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世界。这要在21世纪的现代,站在西安市中心某幢房子的窗前向外望,那定是灯火辉煌,霓虹闪烁、高楼林立。 而此时的李洋所见,除了那倾泄而下的明媚月光,还有就是那光秃秃的树枝上前两天刚冒出的新芽。 李洋觉得有些无趣,想着还是躺回床上去吧!至少床上暖和。可就在她正欲转身回床上去时,一个人影自外面跃上了围墙。来人蹲围墙上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一纵身跳进了园子里。 从来人的身材来看,应该是个男人,李洋迅速做出判断。 可是,这座园子以前是座废园,这人不可能是来找它的前任主人的。可现在住在这园子里的人,除了她这个冒牌的状元加驸马,其他的就是四个下人。 李洋推断,这人是冲自己来的。但到底所谓何事,她决定再等等,看看这人到底想干嘛。 当然,李洋决不会傻站在那里等。她把那把M1911手枪拿在手上,想想这玩意在这个世代太过另类,又把它揣回腰间。 为了防身,李洋在自己的枕头下放了一柄短剑,此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李洋把短剑紧紧的握在手里,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很快,一个人影从窗前快速闪过,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李洋赶紧轻手轻脚的离开门后,在床侧边的衣柜边把自己藏了起来。 来人用刀一点一点的拨开门内的插销,然后推门走了进来。 刚才在围墙上,李洋明明不见来人有蒙面,可现在,这人却用一张黑布蒙着面。来人手里虽然拿着刀,但却没将刀拨出来。因此,李洋推断,这人应该不是来杀自己的,但也绝对不会是朋友,不然大可不必蒙面。 李洋想到了早上李俶看自己的眼神,这个未来的大唐皇帝,那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既然他怀疑自己了,那会不会派人来查验自己的身份呢?凭他那狠毒角色(这丫在引回纥兵来帮他打安?山时,曾让回纥人在洛阳大肆烧杀抢掠了三天。),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几人帮过他就会网开一面的。 来人进屋后不像盗贼四处找值钱的东西,也不像杀手拨刀就朝床上砍去,而是慢慢的靠近床边。由于屋内太暗,来人还居然拿出火折子吹燃了。 借着火折子的亮光,李洋看来人腰上吊着一个腰牌。虽然李洋不知道这腰牌出自何处,但腰牌是官家人出入的凭证。因此,来人要么是来自大官贵人们的府邸,要么就是来自皇宫或官府衙门。 李洋正思索着来人的身份,不想来人拿着火折子发现床上没人,站起来一转身正好与藏在衣柜旁边的李洋四目相对。 看来人的身材,打架肯定不会是对方的对手。可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李洋这个佛的孩子这会儿却迅速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短剑,说时迟那时快。来人还没反应过来驸马爷为何会站在这里,李洋手里的剑已刺进了他的心脏。 来人拿在左手的刀掉在了地上,拿在右手的火折子也掉在了地上,睁大眼,惶恐的盯着那已刺入自己胸膛的短剑。张着嘴,想说点什么,终是只从嘴里蹦出一个“你”字。 来人高大的身躯仰面倒在了地上,这时的李洋才觉得害怕。 李洋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儿,来人既然不是普通的杀手或盗贼,那到此的最大可能就是证实她的身份。这个人戴着腰牌,如果此时报官,那官府一查便知是谁指使的。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新科状元,当今驸马,不管这指使者是谁,就算她想息事宁人,可跋扈的新平公主也不会答应。这样一来,如果指使者狗急跳墙,当场指出她的身份是假的。为堵悠悠之口,那肯定免不了要对她来个验明证身。那到时自己不就彻底玩完了吗? 想到这,李洋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应该在发现有人翻墙入府时就藏到别处去,来人找不到她,这事也就还能拖个一天半天的。可现在怎么办呢? “不如趁着夜晚把这人给扔外面去。”想想又不行,派他来的人如果发现这人一直没回去,那傻瓜都知道怀疑这人肯定死了。 有人死了,却不报官,那不用查也知道自己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李洋把死者的腰牌取了下来,再将他的身搜了一遍,确定此人身上再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后,才开门跑到外面大叫“有刺客”。 李洋惊恐的声音混杂在这春日交响乐中显得格外响亮,府上的几个人都被她叫醒了。 首先跑出来的是杨铭:“驸马,发生什么事了?”紧接着女仆、老妈子、看门人都揉着眼走了出来。 这古代可不像现代,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打110报警,警察叔叔都会用最快的时间赶到。古代即使是人命要案,那也得天亮后再说。 有人胆敢刺杀驸马? 一大早,刚从温柔乡中醒来的长安县令赶紧穿戴整齐来到衙门。很快,这则消息就传到了广平王府,紧接着宫中的新平公主也知晓了。 李俶想不明白,自己派去的人也算是身手了得,为何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杀了呢?他是见识过李洋这位女王特使的身手的,虽然也不足以杀掉自己派去的人,但这人的胆子却大的出奇。这让他更加怀疑这位张驸马的身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