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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电竞圈也饭圈化严重,平时出门打个比赛停车场还有私生饭横冲直撞呢,更别提私人休假,三亚这个地方谁都能来,尤其是夏天最热闹,就算标明了是私人领域,说不准也有道德底线低下不受约束的人想办法闯入。 大家伙都想安安静静歇两天,不直播就不直播呗! 吃完饭就咸鱼躺着休息也没什么不好,就是这种脑子放空的状态才最轻松,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把自己吃饱饱养胖胖,多舒服呀…… 倒是解雩君牵着他的乖宝出去散步了。 晚上的海风微微凉,不冷不热凉爽的刚刚好,他们顺着白天去过的沙滩,沿着海岸线往一处小码头走,期间,解雩君话很多的说他进圈打比赛这三四年的事情。 “最开始还是混低一级的联赛,和张竹毅一起,那个时候我们俩只想有个俱乐部能收留就不错了,像PQ那样的老牌豪门是不敢奢望的,挤进去当个青训生都很难。FZ主队那几年最好的成绩是春赛前八,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保级边缘徘徊,一点都不夸张,可以说是拉胯的一批,cao作下饭到圈子里都没有姓名,整个俱乐部运营也是半死不活的……” 嘉慈听着,拉紧了他的手,“那个时候老赵就在了吗?” 解雩君轻轻哼了一声,“你就关心老赵?” 他笑了一声,只是意思意思气个一秒钟,又道,“老赵从头到尾都在FZ没挪过窝,最开始可能是因为缺钱吧,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所有的三四线俱乐部里只有FZ能稳定每个月给选手发工资。后来么,大概就是单纯放不下,好不容易有了点儿起色,是真的不甘心没打出成绩就离开。” 像电竞圈这样变数快到三四届就差不多能更新换代的地方,老赵这样的年纪,甚至都不和解雩君、张竹毅他们一个“辈”,按理来说辅助位不像AD也不像上单,身体机能上的劳损其实没有那么大,架不住有人对自己足够狠心…… “那个时候,老赵完全是靠rank量才能在一些乱七八糟的排行榜上拥有姓名。”说着,解雩君都忍不住悠悠叹了口气,概括道:“所以我一直觉得,老赵这个人吧,可能是有点心理洁癖的。” “那你呢?”嘉慈停下来,望向解雩君。 这个21岁就荣誉加身的年轻男人,轻描淡写的说过去那些艰难的事情,嘴里只夸别人如何不容易,事关自己的却轻飘飘的略过去。嘉慈这两天才换上解雩君男友这个身份,尚且还脱离不了从前的粉丝滤镜,他惹不住说道:“我听到FZ的名字那都是今年的事情,事实上从去年初你们的成绩就相当好了……” 解雩君笑着捏捏他的手腕,轻而易举用大拇指和食指圈住。 他觉得嘉慈有的时候是真的很天真,甚至还有些呆乎乎的傻气,心思细腻的同时还很容易和人共情,在贴吧看到有人说老赵退役惦记到现在,昨晚自己也只是稍微做作一下装个可怜,心疼得乖宝抱着他小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那有什么关系呢?晚一点或早一点知道,都不如刚刚好。” 如果是之前就早早认识,解雩君都不确定嘉慈是否会喜欢那样的自己。他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外界所描述的那么桀骜狂妄,很多时候,是环境和事态让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这种不好招惹的状态…… 风似乎大了,卷起浪花拍到码头的礁石上。 解雩君低沉磁性的声音和海浪声混到一起,竟然有种深沉又内敛的华丽,他凝视着嘉慈的目光专注且柔和,像是猛虎小心翼翼收缩起利爪去触碰一朵娇柔的花—— “其实没什么好辛苦的。只要能拿到成绩,一切都很值得。”他揉揉嘉慈的小脑袋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哥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嘉慈轻轻靠到他怀里,不自觉的贴了贴胸肌,“没有了。” 贴吧百度知乎虎扑这些个地方,早就把马思卡的事儿扒得不能再烂乎了,至于八卦,这些年里马思卡本人下场打脸的次数属实不算少了,最为出名的要数那个2000万女主播转行的解说小萌卡,更是避嫌到了有她在的场子索性不去接受采访的程度…… 换言之,解雩君当初一再追问嘉慈是否是初吻,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这个人嘴上说着老赵是精神洁癖,他自己的情况或许更加严重。别人为了场面气氛或许还会逢场作戏,可解雩君从不勉强自己这样做。 “那你呢,开学之后大四,事情应该很多吧?” 嘉慈慢慢的吐气,把自己的安排撇开姚聆的那一部分细细和解雩君说了,后者听得很认真,从平时大大小小的作业写生或项目实践,到院内校外的各种大展小展,最后是事关个人水平名牌的毕业设计,尽管有理解不了的地方,但嘉慈慢慢说,他就慢慢听。 “我之前还投了作品集,想找个工作室学学看。”嘉慈还是说起了这件事情,“因为不确定到底什么时候能去……”工作室在上海,但万一来不了呢,岂不是会白开心一场? “没关系。” 解雩君总觉得嘉慈还小,稚嫩的像个高中生。 事实上,到了明年,这只臭宝也有二十了,他无法想象嘉慈每天打卡上班的样子,仿佛对方就该做一个一直无忧无虑的小朋友…… 解雩君脱离校园很久,甚至离普通人的职场也很远,他只能依靠嘉慈给出的信息尽力去了解对方的情况,不管是留在北京,还是来到上海,他心里或许会有些期待,但这绝不是自己去捆绑嘉慈留在身边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