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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聆和他吃饭的时候,也去围观了一眼。 “什么感觉?是不是又回到了穿小裙子那会儿,一大票子人也不知道男的女的,比你小还是比你大,反正张口就是老婆、meimei、嘉嘉的。”姚聆把调好的油碟放到一边,看了看眼前的鸳鸯锅,下了两盘无骨鸭爪,“马思卡什么想法,我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 嘉慈挑眉,很难不承认,他甚至都有一点儿幸灾乐祸,但事实上,这些事情如今很难影响到他们了。 “随他去吧!难道还有人比他更知道分寸?” 解雩君憋不住总想要炫耀是一码事,但这狗男人尺度把控很有一手,事态不会脱轨又是另一码事。 像平时,他发的动态里面,除非是特别明显的意象和元素,大家都看得出来那是什么意思,否则全部都是和嘉慈的私人暗号。 然而今天的毕业照属于特殊情况,那是没办法,就像哪个高校里出了个漂亮姑娘帅气小伙,中国人一生唯爱美人儿,凑凑热闹围观一下,并没有造成实质性影响,嘉慈现在不还是照样出来吃饭逛街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喔,对了。” 姚聆用长长的筷子微微搅动一边的锅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决定说出来。 “这事我也憋了有些时间了,是我的私事,但不说出来的话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这不是毕业了嘛,我没继续读研那正常流程就该找工作、做个打工人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俩合伙这事儿呢一直是瞒着家里的。” 嘉慈把鸭肠和早就熟了的午餐rou一起捞出来放到干碟里。 和解雩君住一块儿,基本上是告别了鲜麻咸辣这些口味儿,姚聆今天心不在焉,他倒是胃口不错…… “嗯,姐你继续。” 既然都开口了,也就没什么羞耻的。 姚聆随意往锅里捞了捞,捞着什么是什么,也不知道吃进去的东西是什么味儿,心事重重的道:“我家里呢,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赚了多少钱、也不知道我毕业之后在北京过得到底怎么样。但是,现在要我每个月打钱回去。”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姚聆不出意外对上了嘉慈的目光。 “……” 这个同样没有太好的亲人缘的男孩子,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一丝质疑的神色,只有深深的理解。 说是自私也好,人本来就该为为自己活着! 他们本质上是很相似的人,大事小事都能共情。 “打多少?” 嘉慈的声音紧接着就冷了下来。 “3000块。” 说出这个数字之后,姚聆也没觉得多难堪,反正自己更狼狈的时候,嘉慈都是见过的…… “3000?你没答应他吧?” 姚聆摇头,“我还没昏到这个地步。” 她心知肚明家里那老头打的什么主意。 “别的不说,北上广每年那么多的毕业生,就单论第一年吧,平均下来工资才多少?高消费地区的衣食住行哪样都不便宜,还要挪开3000转回去。呵,如果我真是个普普通通的毕业生,我极大的可能是拿不出这3000块的……他缺钱吗?他不缺的,可他偏偏要。我缺钱吗?我也不缺,但我不想给。” 嘉慈听了,说不出什么感觉。 恶心不至于,但膈应是真的膈应! “那别给。” 有钱买新房,给小儿子报这个班那个班,不端平水给女儿补贴也就算了,还打算管控女儿的工资收入,爹做到这份儿上,难听点说心眼儿都歪到屁股沟里了! 姚聆无所谓的笑笑,“我也不怕他。拿我炫耀、说他儿子将来一定比jiejie更厉害,不好意思,我可没有这样的包袱。我直接跟他说我一个月实习工资只有4000,要租房要吃饭哪儿哪儿都花钱,问他能不能每个月给我补贴3000块,这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老头子直接拐着话题说胸口痛,挂了电话……” “我把这事儿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姚聆长长叹了口气,“我想呢,等他退休了,再每个月打钱回去,打多少自然是我说了算。逢年过节的节礼,那到时候再说。他不顾我又想管我,那我自私一点有什么错?我现在赚多少、和他那个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嘉慈没觉得姚聆哪里不对,他就要偏向自己的朋友。 “对,你偷偷发财就够了!” 倾吐完了最膈应的一件事情,姚聆轻松了不少,“我过得不好,那个家用不上我、久而久之就会彻底遗忘我,从前我拼命证明自己能行,现在,我巴不得他们以为我在天桥涵洞里打地铺……” 都说发财的好事儿不适合晒在朋友圈里,嘉慈不仅不会觉得姚聆自私,回去上海之后和解雩君说起这事儿,还坚持认为这是一个受不到家庭关爱、反而还要被剥削的女孩子的自保方式。 “这样做没错。姚聆不硬气些,将来怕是伏弟魔。” 解雩君还记得他的乖宝也是怀揣着过亿身家,“财不外露是有道理的,人的天性里就有嫉妒,并且会不自觉的讨厌过得比自己好的朋友,当这份心开始变坏的时候,事情就不那么妙了,你说是不是,乖宝?” 嘉慈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姚聆这一家子人固然有做父亲的蠢做后母的坏,但她如今自己已经立得起来,自给自足,根本不需要依靠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