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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两个禁军侍卫也并没有办法,他们也只是奉命办事,且燕远不走,兴许等会巡逻的队伍经过,便越发难以解释清楚了。 “燕少将军要不先请旨……”那侍卫心里是有几分崇拜燕家后人的,是以到底不忍心,为燕远出起主意来。 可燕远能从天风营跑出来便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哪里还再找什么时间去请旨? 那侍卫一个不防备,只听剑器铮鸣,燕远竟是一下将他腰间的佩剑直接抽了出来。 “我不想伤及无辜,让开。” “燕少将军,擅闯宫城可是视同造反!”那侍卫面色大变,若真走到那一步,便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我说了,让开。你既认得我,该知道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他手中执着剑,站在宫门之前,俨然并未曾考虑过生死。 那一瞬,燕远脑海中忽然只剩了一个念头,见到悠儿,抱紧她。 “燕少将军……” “让开!”燕远挥剑,利刃破空的声响让人心头微凛。 而正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 “放下你的剑!” 燕远浑身一震,连忙转过身去,在看清来人的一瞬,手中的剑突地掉在了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 “祖母……” “我看你是糊涂了!”燕老夫人手执木杖,险些一杖打在燕远身上。可面前的到底是她唯一的孙儿了,那拐杖最后只在地上重重地捶了两下,发出“笃笃”的声响。 “祖母,我……” “你什么你!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人还这般冲动!怎么,天风营关不住你,练兵还不够你忙吗?”燕老夫人厉声怒斥。 燕远垂下脑袋:“可悠儿她……” “公主殿下是公主殿下,不是什么人的附庸,更不要什么都听你这个做臣子的,你如今大闹宫门,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想打进去吗?我燕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燕远知错……”面对祖母,燕远总算冷静下来。 可他终归放不下林悠,他知道自己不该与禁军起冲突,更知道什么擅闯宫禁除了添乱什么作用都没有,可他忍不住,他既知林悠因他跪了一个下午,哪里还能控制得了自己? 燕老夫人走过去,抬起手拍了拍燕远的肩:“远儿啊,你身为将领,最是忌讳意气用事,难道你祖父同你说的,你父亲同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孙儿不敢。” “既没有忘,就跟我回去。” 请燕老夫人来的张季将军也走上前,轻拍了一下燕远的肩:“先回去吧燕远,咱们再想办法。” 燕远任由祖母拉起他的手,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整个人像是一下子失了魂似的。 悠儿为了他敲了朝夕鼓,如今又为了他在承乾殿前跪着,而他呢?他竟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去看看她都不能。 燕远头一次感觉一身武艺派不上一点用场,他还答应悠儿要保护好她,可现在呢?难道不是悠儿反而在保护他吗? 不行,不能这样! 正往前走的燕远忽然停了下来,燕老夫人感觉到了,回过身望向他:“远儿……” “祖母,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你难道真的要擅闯宫城吗?”燕老夫人满眼都是担忧,闯入宫禁那可是视同谋反的大罪。 燕远摇摇头:“孙儿知晓轻重,不会擅闯宫城的,只是悠儿尚在承乾殿前受苦,孙儿既答应了要护好她,便理应陪着她,又怎么能自己回去呢?” “陪着公主?”张季有些惊讶。 还不待他问得更详细,便见燕远已转身向回跑去。 宫门前的两个禁军守卫见到那位燕少将军又回来了,不禁提起百八十倍的精神。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次,那位燕少将军并没有再扬言要闯入皇宫。 他在宫门之前停下,抬头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城门,而后扑通一声,对着城门正正跪了下去。 “远儿!”燕老夫人大惊。 燕远看着面前紧闭的宫门:“祖母,孙儿要陪着她,她不起来,孙儿便不起来。” * 商沐风实没有想到,都这么晚了,司空珩竟然会来。 那位小伯爷自打罗家的事情有了结局,便和他们来往不多了,仍旧是如个纨绔子弟一般,整日喝酒享乐,清闲自在。 不过今日,他的样子实在少几分懒散,反而多了些五行谷时才见过的认真。 “小伯爷深夜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两人在书房内坐下,商沐风斟了茶问道。 司空珩还是更爱饮酒一些,面前的那杯茶他并没有动,问道:“燕远去宫门口跪着了,你可知道?” 商沐风目光微变,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也才知道不久。 变故陡生,展墨怎么也劝不回他们公子,连老夫人都劝不回了,便往他这里跑了一趟想问个主意。 可商沐风深知燕远那人的脾气,他身上有股执拗的劲,那股劲上来了,便很难将他扯回来。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件事竟然那么快就传到司空珩那了,看来这家伙瞧着纨绔,实则也并非全然不关心京中形势。 “小伯爷想说什么?” “真相已明,我对燕远并不像之前那么有偏见,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司空珩靠在椅子上,看着商沐风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