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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主播嘴巴坏,恶趣味。如果要阮银挑毛病的话,她能不喘气说出一大箩筐。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凌晨的声音真的好听,就是那种网配界的男神音,声线清冽,但他说话慢悠悠的,反而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腔调。 每一个听他说话的人都会情不自禁沉迷。 他话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宛如皇帝亲临之前一声接一声的通报。 阮银下意识屏息,时刻警惕着这人又说出什么令人吐血的话来。 “喂,听得到?”凌琛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到阮银的耳边,她的耳机收音好,柔软的海绵将声音锁在耳边,温柔缱绻。 他这次的开场白还算正常,让阮银不至于一听到他的声音就面红耳赤。 她单手捂着耳麦,小声回答:“嗯。” “听得到就行。”凌琛把刚换上的话筒挪远了一点,声音中含着笑,调侃道,“软软怎么今天这么乖?” 阮银:…… 她只是刚刚嗯了一声,哪里乖了? 不知道为什么,凌琛短短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在短时间内,rou眼可见地暴躁起来。 阮银在心里默念了声老板不能惹,转移话题问道:“你现在在直播吗?” “等你叫完哥哥再开播。”凌琛冷不丁说道。 “啊?” “哥哥是叫给我听的。”凌琛慢条斯理地解释,“开播叫,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阮银:…… 行吧。 “好了meimei。”凌琛将电脑上的录音打开,舔舔唇催促道,“快叫。” “……我怎么觉得你在坑我?”阮银突然有些不确定。 但是在阮银的一再确定下,凌琛咬死他没有做其他的小动作。 于是阮银只好呐呐地叫了一声:“哥。” 阮银是家里的独生女,也没有表哥堂哥之类的亲戚,所以,这可能是她平生第一次叫别人哥哥。 但是凌琛却不甚满意,顿了两秒没有听到后续,问道:“这就完了?” “嗯。”阮银不明所以,“不是这样吗?” “只有一个字怎么行?当初说好要叫的是哥哥,那就要是哥哥。”凌琛道,“叫哥哥。” 阮银:“可是这样叫……好娘啊。” “娘不娘老板说了算,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阮银妥协了,她强忍着羞耻,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她声音软,叫出这声哥哥,像是有块奶糖在嘴里,带着邻家meimei那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听的人心底发软。 “乖。”这哥哥叫的凌琛心花怒放,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阮银平生第一次软软地叫他哥哥。凌琛将刚刚录下的音频备份保存在电脑里,点开了直播平台的电脑端,柔声说道,“上游戏。” “嗯。”阮银应了一声,打开游戏,在心里默默想,陪玩这工作是真的不好做,还没干什么,就平白认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哥哥。 但还好只是叫这么一次,不用天天这么叫。 像是哥哥这样的称呼,最适合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个年纪正是人生中最欢快的年纪,嫩生生的,又听话乖巧,叫哥哥这样的称呼,不仅不腻,还带着点雨后林间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她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实在没办法天天将这样rou麻兮兮的称呼挂在嘴边。 阮银正要忘记之前羞耻的称呼,说点什么别的话题。 就听到凌琛又叫了她一声,“软软。” 还没等阮银应声,凌琛诱哄道:“我们再打个赌吧。” 阮银:……这是当哥哥当上瘾了? 她冷冰冰反驳:“赌博犯法。” “条件随你开怎么样?”凌琛将阮银邀请进房间里,给他的黑皮大汉换上了一条白色的百褶裙,吊儿郎当道,“要是赌赢了,就再叫一声哥哥,如果我输了,以后就再也不故意逗你。” ……他之前果然是故意的。 阮银咬了咬牙,仔细权衡了一下利弊。 答应,有一半的可能输,代价是一声哥哥。但反之,如果阮银赢了,就可以安稳地度过剩下九十九个小时。 在侥幸心理作祟的情况下,阮银果断选择了—— “赌就赌。” 她想了想打赌内容,说道:“如果这一把二十二杀吃鸡,就算你赢,可以吗?” “嗯。”凌琛打开了直播间,“按你说的。” 他们开了把游戏,直播间陆陆续续有观众点进来。 ‘开播了!’ ‘终于……昨天蹲了一整天都没等到。’ ‘八卦观光团卡,滴。’ ‘今天又是和软软一起呢。’ ‘狗男人你做了什么,我们软软怎么又跑你直播间来了?’ ‘哈哈哈哈前面的别着急,可能过不了一会儿,软软就会被他气跑了。’ 阮银看不到凌琛的弹幕,一直跳来跳去,等到飞机启动,地图上刷新了一条飞机路线,问道:“我们跳哪里?” 这一把选了沙漠地图,从地图上就能看出漫山遍野的黄色土地,和雨林地图相比,沙漠地图除了房子,就是裸露的黄土和石头,掩体也相对较少,不易隐藏。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不适合趴在草丛里当透明人的地图。 凌琛点开地图,将点标在了皮卡多,“跳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