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白鸥诚实的回答:想吃点心。 苏况给纪辅使了个眼色:你去给白鸥收拾东西。 几个人动作都不快,慢悠悠收拾了一个小时,然后才出发。 外面还下着小雪,苏况伸手护着走在前面的白鸥腰间进了车库,说:你小心点走。 白鸥胡乱的点头,两手抱着一堆零食,三两步跑到车边上,拉开了后车门,自己钻了进去。 本来苏况也没在意,坐到了驾驶位,这时候纪辅也拎着包出来,见白鸥在后面,准备上去。 白鸥摆摆手说:不要进来,去前面,去和哥哥坐一块。 纪辅看向苏况,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动弹。 苏况不知道白鸥心里在想什么,见他这么见外,都不和自己坐一块,还要纪辅和自己一起坐,明明都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却连坐在一起的资格也没有,苏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当即扭过头去不说话。 纪辅灰溜溜的挪到前面,小心翼翼的观察苏况的脸色,也不敢讲话。 一路上,白鸥倒没什么心思,吃吃喝喝,然后趴在了窗户前看外面下雪。 苏况平时不喜欢说话,白鸥也没拉着他说话,自己在吃着东西,喊了几句热以后,就打瞌睡。 苏况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给他开窗户通风。 纪辅那是过得一个心惊胆战,看着苏况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红,吓得手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苏况是暴躁,但是很少这样生闷气。 直到熬到了下车,纪辅见苏矿去前台登记,连忙拉着白鸥说:你注意到苏况不对劲了吧? 白鸥嘴里还在吃薯片,口齿不清的问:苏况什么啊? 纪辅正要说,苏况已经回来了,他拎着包,抬抬下巴,示意他们跟上。 白鸥率先跟上去,纪辅也不好说了,就亦步亦趋的踱着步。 酒店订了三个房间,都在一块,酒店人很多,但是他们那一层人很少,也不吵闹,白鸥把零食放下去就要去温泉。 他出了门就往楼梯跑,跑到楼下,才发现苏况不在,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泡温泉。 茫然的站了一会,白鸥心里空荡荡的,手足无措的想往回走,偏偏大厅里来了一批客人,把他挤到了墙角里。 白鸥被来来回回的人扯来扯去,最后也不敢动了,又委屈又难受的嘀嘀咕咕苏况的名字。 忽然一只手拉住他的帽子,喊:白鸥! 白鸥大喜,以为是苏况来找他了,连忙换上笑脸,扭头喊:哥哥 待看清来人是换上了浴袍的纪辅,白鸥的笑脸垮掉了一半,嫌弃的说:你怎么来了? 纪辅吃力不讨好,惹了一肚子的嫌弃,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我来找你,我们泡温泉的地方不在这里,在里面那个地方。 白鸥哦了一声。 纪辅眼神中带着笑意,故意打趣他,你想问怎么不是苏况找你,对不对? 白鸥噘嘴,他要你来的吗? 纪辅没回答,把他从人堆里带出来,转头拉着他的手腕,一路从穿过大厅和后院,直到再进入一组三层小楼,纪辅才停下来。 白鸥,你今天为什么坐在后面? 白鸥挠头,不知道怎么说。 苏况生气了。 白鸥豁然抬头,眼睛睁得老大,耳朵都红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纪辅正想解释,可瞧着他扑闪扑闪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世俗的那些关系往来,和他怎么解释也不行,就一个孩子,也没办法要求他变成圆滑通透的人。 最后纪辅叹口气,你真傻,骗你的,反正你去安慰安慰他。 白鸥抠脸,总觉得纪辅也奇奇怪怪,问:为什么要安慰他? 纪辅也是个好脾气的人,绵遂白鸥也有些难受了,还不都是因为你傻嘛! 白鸥也不生气,低头嘀嘀咕咕说:我才不傻,都说了你老听别人的话才是傻子,我很聪明的。 纪辅两眼一抹黑,直接抬手指了个方向,行,我傻! 白鸥忍不住笑,问:苏况在哪里? 纪辅抬手指了个方向,说:往里面走,就两个池子,苏况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去找可以吧? 白鸥信誓旦旦的点头,好! 纪辅走了以后,白鸥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进去,原来后面是露天的花园,两遍种了些银杏,已经落叶,只是枯枝了。 小石子堆砌的小径尽头就是一个大温泉池,烟雾缭绕的,也看不清人影。 白鸥小声的喊:苏况? 雾气里传来水声,随即苏况的声音响起来,在这里。 白鸥快步走过去,双手舞动着挥开了雾气,露出了苏况的身影。 离得近了,白鸥看清了苏况。 苏况以深邃的目光回视着他,嘴角紧抿,下颚线微微绷紧了,即使是半靠在池子边,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未着寸缕,湿润的头发被他缕到后面,看起来格外成熟冷冽。 白鸥还没有这么近打量过苏况不穿衣服的时候,他英俊的脸和挺拔的身材,虽然每一天都在看,但好像在这个时候,格外不对劲。 苏况湿润的脸庞晕起一圈浅色的红晕,看上去没有羞涩,只是让白鸥浑身都有些发燥。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是看见苏况若隐若现的肌rou线条,自下颌骨以下,像是火一样钻进了白鸥的胸膛。 白鸥捂住胸口,难受,烦躁,不安,还有隐隐的期待。 第13章 苏况抹了脸上的汗水,没有出声。 他是生气的,有点小孩子气的赌气,但是他并不因为此为耻,反而觉得是自己的自由,他就要这样喜怒不定,叫任何人都摸不着头脑,尤其是白鸥。 苏况扭过头,下巴微抬。 两个人一人一边,并不远,好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就算是白鸥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冷冷的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过来,将白鸥的头发吹得漂浮起来,遮住了眉眼。 白鸥的身子微微战栗,面容发白,好像在哭。 苏况偷偷瞥了眼,顿时感觉心口被压了块大石,移不开,喘不过气。 他正想说话。 白鸥忽然快步走过去,脚步极快,苏况根本没反应过来,白鸥就到了眼前,他的眼睛发红,有些委屈的看着苏况,似乎也在赌气,但是他却伸手轻轻的拉住了苏况的手。 苏况像是被鬼迷了心窍,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看向白鸥。 他离自己这么近这么近,他可以上前去亲亲他,或者摸摸他的脸颊,可是他所有的勇气都像是被抽干了,动不了,他像是孩子一样赌气,到底是干什么。 为了验证自己在白鸥心里的地位,那么答案也得到了。 只是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苏况望着白鸥握着的自己的手,他轻轻叹口气,反手也握住了白鸥发凉的双手。 白鸥在求和,在撒娇,在讨饶。 在这段关系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人,本来是自己一直隐忍,现在却叫白鸥来包容自己。 白鸥见他动作,脸色欣喜,勾唇笑起来,说:你不生气了? 苏况扭头,脸色涨红了,嘴里却依然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纪辅说你因为我傻生气了。白鸥不满。 苏况伸手抱住白鸥,感觉他身上有点冷,拍拍他胳膊,示意他脱衣服下来,我要因为你傻我就生气,我早就气炸了。 白鸥顺势脱了外套,把自己新衣服全部扒光了,只穿了内裤,小心翼翼的下了温泉,往苏况身边一歪。 可是你就是生气了啊? 苏况:没生气。 你的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中间呢,我都看见了。 苏况揽过他的肩膀,怎么?你跟我炫耀徐阿姨教你是个手指头的名字了吗? 白鸥摇头,伸出自己的手指给苏况看,不是,我说你生气了,你生气就会这样,把手指头扭成一团。 苏况沉默半天,有时候我怀疑你装傻! 苏况!白鸥哼声。 不准叫我全名。苏况手指头捏紧了白鸥的肩膀,故意用力。 白鸥眨眼,故意问:那叫你什么? 你自己想苏况觉得好笑,他还和自己使心眼,实在太可爱了。 白鸥挣扎着扑腾了两下水花,然后自己玩的快乐了,转头说:哥哥? 苏况嗯了声。 白鸥看着他,也不说话,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静了一会,他忽然郑重的说:哥哥,我真的不是傻子。 苏况目不转睛的看着白鸥,感觉到某种极端的憧憬和烈火焚身般的渴望,从白鸥唔脸上看见的那种坚定的新年,溢出来一种危险的亲近感,轻而易举的俘虏了苏况。 我知道。苏况摸了摸他的头发,问:为什么来的时候不愿意坐在我身边? 白鸥歪头,我在给你机会啊,你那么喜欢工作,肯定喜欢和纪辅说话,你看我多乖。 苏况哼了一声,我哪里喜欢和纪辅说话,你才是我的合法丈夫,我和他说什么话。 白鸥张大嘴巴,好像没有明白过来,他低头认真思考了会,抬头欢欢喜喜的冲着苏况笑。 确实一点也不傻,只有自己才是傻子,苏况心想。 苏况感慨的叹口气:我让陈阿姨给你装了零食,还给带了热牛奶,我准备了那么多吃的,你却坐在后面。 白鸥脸色通红,朦朦胧胧的感受到了苏况为什么生气,就好比自己一直等苏况下班回家,他却不回家一样。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苏况没说话,笑了笑。 白鸥却有些内疚,那种混杂着焦躁的感觉,似乎扯动着他的心脏,好像明白了他和苏况是不一样的关系,和纪辅是本质上的诧异,是互相依赖又喜欢的感觉,对彼此的期望,就像是 白鸥一时想不出来像是什么,可是总感觉自己明白了一些东西。 苏况对他很好,他是要和自己做最好的朋友吗? 应该是的,要不然不可能会对自己这么好的,好朋友都在一起,好朋友亲亲密密的,不能只苏况对自己好,自己不对他好。 白鸥想明白了,拉着苏况胳膊说:我以后就只坐在你身边,不让你孤单! 苏况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话,抬起下巴,你加的什么词,什么孤单不孤单的。 白鸥按捺不住自己的笑容,一边说:嗯嗯,不孤单,我们俩最最最好了,有十亿兆那么好。 苏况呼吸急促,什么十亿兆,笨蛋,十亿兆这个词不能用在这里。 白鸥问:那怎么用啊? 苏况抱住白鸥,这样的距离才叫最好的。 白鸥不明白,有些迷惑的摇头晃脑,那不是我们天天都做的吗? 苏况被白鸥的脑回路搞得不知道怎么说话,吐槽说:怎么?你还嫌不够好吗? 白鸥挠头,哈哈哈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混合着热气,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味,像是朝风在海岸边的气味,搏动着苏况的鼻子,使他陶醉,那种快感和诱惑在一瞬间爆发。 苏况渐渐靠近抱有,手指抚摸着白鸥的脸颊,细细感触着他的轮廓,因为呼吸感觉到他皮肤还在微微颤动,这使苏况几乎把持不住自己。 白鸥,就距离来说,还有更好的,你想不想要?他的声音沙哑,藏着不可说的欲望。 白鸥想也没有想,说:我要。 苏况guntang的手掌捧着他的脸侧,其实感觉到不对劲了,可是他鬼使神差的就直接答应了,他下意识的垂下眼睫毛,软绵绵的在苏况手掌中蹭来蹭去,像是小猫似的。 直到苏况的手指抵住了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面对苏况的脸。 白鸥瞬间脸就红了,这么近的看着苏况的脸庞,眼神到处飘。 苏况说:看着我。 白鸥想说不好意思,可是鼓了鼓嘴巴,没说出来,只好缓缓扭过头。 苏况待他一转过来,身子前倾,立即吻住了白鸥的嘴唇。 白鸥浑身都颤抖起来,他胸膛起起伏伏,好似喘不过气,整个人发燥发红,身上每一处肌肤都像是被温泉水烫到了,好痒,好难受。 苏况的手蹭了下白鸥的耳垂,眼里有了笑意,白鸥没有后退没有生气。 他记得第一次白鸥在苏况家里洗澡,就连苏况要给他穿衣服,白鸥都抱着警惕心不让自己碰,现在却能承受他作为一个男人的亲吻。 还继续吗?苏况的动作很轻柔,又在温泉里面,他也没有太用力,只是把白鸥搂在怀里,靠在沿上。 白鸥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觉得没拿那么不舒服,没说话。 苏况见他这样,不由一喜,试探的问:那我可以继续? 白鸥点头,乖乖的仰头,好像是无意识的在讨吻。 过了许久,白鸥气吁喘喘的放开苏况的脖子,砸吧着嘴回味着刚刚的吻,问:这就是最亲密的吗? 苏况下腹发燥的厉害,有反应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哼了两声,搂着白鸥说:差不多是了。 白鸥娇憨的笑起来,然后抱着苏况的脖子说:我喜欢哥哥,和你最好了。 苏况感觉白鸥像是一汪春水,化作了催发的药剂,再继续的话,他就要爆炸了,连忙往后退了点说:乖,别闹了。 白鸥以为他没听见,还往后退,当即跟上去,拉着他胳膊,认认真真的说:哥哥,我好喜欢你。 苏况脸颊发热,眼神都不太自然了,知道了,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上,羞耻不羞耻? 白鸥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温泉水上去了,一手撩水,一边敷衍的摇头说:不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