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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越被捶得莫名,但是到底抓住了他娘话里的意思,“我哥要成亲了???” 贺夫人才不管幺儿说了,抡着账本想要打醒这个幺儿。 “娘!等下!等下!我是真的想成亲,我与岳姑娘两情相悦……” 贺夫人追着抱头鼠窜的贺清越,贺清越不敢躲,只能抱头缩着,“娘,你就成全我与岳姑娘吧,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贺夫人手都打酸了,也没听到贺清越改口,这才疑惑地问道:“你是真的要成亲啊?岳姑娘是谁?” 贺清越委屈地点头。“岳姑娘陪着祖母在莲觉庵里礼佛,我有一回出门忘了带银子,多亏了岳姑娘帮我付了银子,一来二往,我们就熟识了。” 贺夫人了然,摆摆手让贺清越拿了春衫就回书院,等她得了空会去莲觉庵坐一坐。 贺清越看着贺夫人脸色清冷,也不敢多待,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贺夫人唤了贺禹来,与他说了贺清越哭着喊着要成亲的事儿,“清越一心只会读圣贤书,我是怕他被人骗了也不自知。你从小跋扈,只有你让人吃亏的份儿,从没有别人能让你忍着亏着。你磋磨到如今,不为就是寻个可心的身边人,娘就信你看中的必然是好的。 可清越只是一个穷书生,立志此生要与书为伴,之前还闹得要死要活的,这才过了个年,去书院月余,就求着我要成亲。我就琢磨着,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他那一张脸又不像你长着花,哪有姑娘不开眼上赶着要嫁给他。” 贺禹只当他娘说的都是夸他的,巍然不动地喝着茶。 “你可知道莲觉庵里住着岳府的老夫人?” 贺禹点头,“当初五云寺出命案的时候,西子湖畔的寺庙里住着的香客都被查了个遍儿。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莲觉庵里夫家姓岳的那一对祖孙,祖籍应是甬安县的岳家,岳老夫人时常去莲觉庵小住。岳大岳二在京中任职。此次陪着岳老夫人入住的应该是岳家大姑娘。” “没了?” 贺禹摊手,“没了。” “你着人去查一查,那岳家的底细,还有那岳家大姑娘。” 贺禹摆手,“不成!” 贺夫人不解:“为何?” “离小君惯常小心眼,若是让她知道我大张旗鼓地去调查别的姑娘,会生气。若是因此取消了婚事……” 贺夫人摆手,“去去去!不用你!我自己查!” 贺夫人也清楚,贺禹只是托词。是她一时糊涂,若是贺清越真的与岳大姑娘成事了,那贺禹调查岳大姑娘成了什么? 贺夫人时常出入莲觉庵,调查这些完全不是事儿。 不过一个时辰,岳大姑娘本名岳倾宁,岳父想要将岳大姑娘说给一个死了媳妇的上峰,岳大姑娘才连夜出逃来了杭州城寻求祖母庇护!岳大姑娘来了杭州城后,岳家还派了人来抓岳大姑娘回去,但是被岳老夫人给骂了回去。 如此,岳大姑娘就留在了莲觉庵,日日陪着岳老夫人礼佛抄经。只偶尔才出门一趟,买些女儿家的东西。只这么巧,就遇上了贺清越。依着贺清越那书呆子的尿性,若是只遇上一回俩回,定然不会动了要迎娶岳姑娘的心思,想来就是没少接触。 贺夫人的脸沉了下来,一个官家女子无视规矩,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他的幺儿,定是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 如此,足以可见岳大姑娘心机颇深,也颇有手段。 若是她松了口让岳大姑娘进门,可贺清越是长子,娶一个有手腕的儿媳妇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但是,坏就坏在贺清越是一个幺子!若是岳大姑娘是一个不安分的,怕是以后兄弟阋墙,家宅不宁…… 不行,她一定要去会一会那个颇有心机的岳大姑娘。 贺夫人当即就让人递了拜帖。 末了,贺夫人特意让人去请离小君进府。 离小君一袭正红色骑装,利落地下马丢了马鞭给了守门人,道了谢才往府衙后院去。 贺夫人一见着生机勃勃的离小君,连说了几个“我的好姑娘真俊。”惹得离小君饶是脸皮厚如城墙也红了脸。 “我就喜欢看你们小姑娘热热闹闹的,红红艳艳的。”贺夫人拉着离小君的手,打量着离小君身上的骑装,“我愿让绣娘给你做粉嫩的春衫,可贺禹那小子偏说你定然穿不惯那等宽袖长衫,非让绣娘给你做正红骑装。果然,还是贺禹的眼光好!” 离小君重重地点头,“大人眼光好,我十分中意这衣裳呢!” 贺夫人看着离小君就发愁,到底还是年纪小,半点儿都没听出她话里的打趣,还热忱地附和着夸贺禹眼光好。 再一想到那个岳大姑娘,贺夫人就忍不住扶额,头疼。 贺夫人自打定了婚期后,贺夫人本着帮大儿看紧媳妇的初心,时常与离小君一道儿吃吃喝喝,日子久了,二人关系倒是处得如同寻常母女一般,亲亲热热的。 贺夫人本就不是扭捏的性子,茶没喝下半盏,就将贺清越闹着要娶岳大姑娘的事儿说了。\明日,你与我一道儿,咱俩个一道儿去会一会那个岳大姑娘!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样的天仙儿勾得我那木头儿子哭着喊着要成亲。\ 离小君一听这可如何得了,贺禹他娘可就是她离小君的娘,呸,这认亲太早了一点儿。总而言之,贺夫人都气成这样了,那是一定要去会一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