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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种田养夫 第52节

    “楚暮说三郎哥需要休息,还请诸位乡邻不要逗留太久。”沈楠提醒着他们。

    围观的人走了,段母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她没想到沈楠居然这么厉害,只三两句就让事情的风向转了。而且更让她疑惑的是,段玉娟既然没得手,为何不回家,那药对她又没有作用。

    “今日之事,我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就算了,但你们母子若是还不安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毕竟段财生,不是也才断了一条腿吗?”

    沈楠这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段母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看向沈楠,“你……你敢。”

    “敢不敢,你可以试试。”沈楠笑得甜美,却让段母觉得她可怕得很,“段财生为何会被退学,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沈楠说完,便转身进了门,段母指着她的背影,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这是她第二次败在她手上,连同段玉娟一起。

    其实沈楠并不知道段财生在书院发生了什么,还是上次她去金玉阁送珠花的时候张掌柜提了一嘴。

    张掌柜的儿子也在玉铭书院念书,平日里就很看不惯段财生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只可惜他在唐子渊跟前装得好,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可这次段财生被退学,唐子渊居然一句话都么有替他说,而且还不许人在他面前提段财生这个名字。但凡他们私下聊天被他听到,他都一脸悔气的样子,仿佛是听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段财生对唐星若抱着怎样的目的沈楠都知道,如今丁家倒了,那便是他的救命稻草,依段家人的尿性,也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

    而且段财生只是被打断了腿,那就说明唐星若并没有被他怎么样,否则,唐擎就算是为了保护女儿的名声,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人群陆陆续续地看完顾三郎便走了,沈楠到内室的时候,屋里就只坐着村里的几个老人。

    顾三郎本还陪着笑和他们说话呢,看见沈楠,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沈楠也不恼,笑嘻嘻地上前去,对着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没什么,就是身上没力气,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顾三郎咬牙切齿道。

    “你昨日流了那么多血,没力气也是正常的。”沈楠假意没听明白他的语气,帮他掖了掖被子,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熬了猪肝粥,补血的,等会儿我去拿来给你。”

    那些老人也看见顾三郎包着的左手了,而且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昨晚那药肯定不好受,又嘱托了几句,便纷纷告辞,让他好好歇息。

    顾大嫂和顾小荞送人出去,沈楠再也忍不住,望着顾三郎哈哈大笑。

    “满意了?”顾三郎捏了捏她的手指,“把我说的这么弱不禁风,夫人脸上很有光?”

    “哎,我这不是为了激起他们的同情心,为你塑造个重孝的好形象,免得以后有谣言嘛。”沈楠坐到床上,忍着笑嘟嘴倒打一耙,“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真是令人伤心啊!”

    “况且,你不是本来就下不了床吗?”沈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楚暮可说了,你这情况,至少要在床上躺三日才能行。”

    “那是别人。”被自己心爱的人怀疑了,顾三郎肯定不干,反驳道:“只是昨日累着了,今个儿想好好休息一下,就我的体格,下来耍个剑都没问题。”

    某人嘴硬。

    “真的?”

    某人点头。

    “那你下来耍一个。”沈楠偏了偏头,示意他快点,“我去外头给你找个趁手的武器。”

    顾·浑身无力·三郎“……”

    方才还说要他还是休息,这会儿就要让他耍剑了,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第53章 “虽然三郎兄确实……

    沈楠也就是说说, 哪里能让他真的下地呢,看他梗住的样子,她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抱歉。”她掩嘴道歉。

    顾三郎看了她一眼, 咬牙切齿道:“昨晚就不该放过你。”

    “那你……”就在沈楠欲说什么的时候,顾小荞端着猪肝粥进了门。

    “我一直用水温着,还热呢。”

    她把粥递给沈楠,沈楠又端去给顾三郎。谁知顾三郎摆了摆他包着布的左手,抬了抬下巴示意沈楠喂她。

    见两人这样子, 顾小荞抿着笑关门出去。

    “你手又没断。”沈楠嘟囔着, 认命地将拖盘放下,打开盖子,用勺子搅了搅里面的粥, 坐在床边。

    “张嘴。”

    “烫。”顾三郎连尝都没尝, 就说了这么一句, 沈楠瞪了他一眼, 低头吹粥。

    见她这般乖巧,某人心情颇好地嘴角噙着笑,“我这不是虚弱不能自理嘛,就多劳烦娘子了。”

    这猪肝粥一盅也有一大碗,沈楠早上在厨房原本是吃过早饭的, 如今见顾三郎吃的香甜,她也感觉有点饿了。

    眼睁睁地看着顾三郎一勺又一勺的,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好吃吗?”

    顾三郎抬头,就看见她红唇微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嘴,如同是在邀请一般。

    他心神一荡, 昨夜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还不错。”他挑了挑眉,“你要尝尝吗?”

    沈楠点头,也不嫌弃勺子是顾三郎用过的。浓稠的粥入口,绵软丝滑,带着一丝猪肝特殊的香气,重点是一点都不烫。

    狗男人骗她。

    “你骗我,明明就……唔。”沈楠话未说完,就被男人撅起下巴,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千言万语都被他堵在了喉间。

    “唔~”在男人强势的攻城掠地中,沈楠的身体慢慢化成了一滩水,软到连汤盅都拿不稳了,好在顾三郎眼疾手快,才避免了一场粥溅满地的悲剧。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楠觉得今日要在这个吻中英年早逝的时候,他总算是开恩放开了她。

    看她趴在他胸前大口喘息,顾三郎不由得轻笑出声,“连呼吸都不会,怎么就这么笨呢?”

    “还不是你。”沈楠抬起头来瞪他。憋久了的小脸微红,眼角微红,隐隐还有水汽在上头,红唇娇艳欲滴。这一瞪更是眉目含情,怎么看怎么好欺负。

    顾三郎眸色一动,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送个粥差点把自己都送出去,除了沈楠也是没谁了。怕在待下去真的擦.枪走火,她逃难似的拿着汤盅往外头走,任由某人在哪里不上不下的难受。

    身子不好还敢撩拨她,活该。

    沈楠开了门,就见顾小荞站在门外,看见她也是吓了一跳,“三嫂,你怎么了?”

    顾小荞瞧着她的嘴,“嘴怎么肿了。”

    “天太热可能上火了。”屋里又传来某人的笑声,沈楠偏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顾小荞,“你是有事找你三哥吗?”

    “哦,娘让我来问,中午你们想吃什么?”

    “吃什么?”沈楠瞧着某人一脸餍足的表情,“你三哥他不饿,你让娘随便做就成。”

    “哦。”顾小荞点了点头,接过沈楠手里的汤盅转身去了厨房。

    她这状态骗骗顾小荞还行,顾母是过来人,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了。沈楠回了房间重新洗了脸,擦了些脂粉,反复确定看不出什么,才去了厨房。

    顾母正在厨房里和顾小荞说话呢,看见沈楠,便忙迎上来问她有没有事,有没有被段母伤到。

    “娘,我没事。”沈楠将袖子拉起来给她看,“当时那么多人呢,她不敢轻易动手的。”

    “哎,也就是那会儿我不在,要是在我肯定骂她个狗血淋头。”顾母气氛的说,“任由女儿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敢来我家闹。”

    “哎呀,事都过了你就别生气了。”沈楠轻抚着她的胸口,“不过娘,那段玉娟是真的找不到了嘛。”

    “说知道呢。”段母摊了摊手,“我方才从西山过来的时候,看见坑原村的人在满山找呢,估计是真的吧!”

    沈楠原本以为段母是故意找茬的,没想到段玉娟居然真的不见了。

    楚暮说了,那药对女人没用,可据顾三郎说,段玉娟当时是将酒直接撒在了身上,那香味窜便全身,顾家村到坑原村又有些距离,这黑灯瞎火的,万一遇上人……

    而且乡下人向来怕事,若是起了杀心,也未可知啊。

    当然,沈楠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段母找遍了整个靠山屯也没找见段玉娟,最后将范围甚至扩大到了整个青山镇,早出晚归好几天,也还是没有动静。

    段父虽然因着段母和段玉娟做出这样的事情感到羞耻,但到底是他的女儿,遍寻无果后,他也曾来顾家求问过,只可惜,沈楠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去向。

    段玉娟不见了,段母看着自从腿好了便一直颓废,躺在床上装活死人,甚至连书都不愿意念的段财生是越发生气,忍耐了好几天,她终于是爆发了,对着段财生是一顿骂。

    直言段玉娟丢失就是因为他,要不是他不争气失去了在玉铭书院读书的机会,段玉娟又何以会铤而走险踏上这一步。

    而且段玉娟自幼对段财生就好,如今她找不到了,他这个做弟弟的居然坐视不理,任由仇人逍遥快活,着实让人寒心。

    段母气急,拿着笤帚狠狠地抡了他两下,段财生也不知是被打疼了还是被段母说动了,静默了半天,留下两滴泪来。

    段玉娟依旧没找到,听说后来有人曾在别的县的花楼里见过她,当然这也只是后话。

    段家的没再来sao扰,顾家的日子倒是平静了许多。顾三郎依旧时不时地去府衙办公,沈楠和顾小荞则是分别负责油坊和珠花的事宜,顾母还像往常一样每日乐呵呵地带着顾半夏看看猪,喂喂牛,和村里的老人一块儿唠会嗑,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转眼时间到了七月份,整个靠山屯全都忙了起来。一个个之前在云阳府没见过的崭新拌桶放到田地中间。女人们负责收割稻谷,男人们则是赤裸着上半身,配合着在拌桶里将谷粒脱落。

    顾家村的地势不太好,有些田地板车上不去,他们就只能用扁担一担一担地挑回家里,纵使肩膀上勒得全是红痕,他们也跟感受不到似的,咧着嘴,看着铺了一地的稻谷,笑得开怀。

    沈楠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观刈麦》中的那句“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今年这个收成,村里人哪里还会挨肚子吃不饱饭啊。”村长捋着胡子站在田埂上,看着那还未收割完的稻米将麦秆都压弯了,浑浊的眼里转着泪花。

    “村长叔,这眼见这日子好了,你哭啥。”顾启林打趣道:“据我爹估计,今年这一亩地少说也有六七百斤的粮食,这可是我们平时的两倍。莫不是,你还不太满意?”

    “你这混小子说啥呢,你叔我这叫喜极而泣。”顾福远远地看着和顾大嫂在地里拾穗的沈楠,不由得庆幸自己当时欺瞒祖宗将她给留下了。

    “这一切,都得感谢三郎和他媳妇啊!”

    “可不是。”顾启林将汗巾往脖子里一搭,去树荫下倒了两碗水,给顾福一碗,自己咕咚咕咚喝一碗,“这当时啊我还犹豫呢,毕竟这贸然换种,若是不适应,一年可就白忙活了,结果还是我那倒霉媳妇,哭着喊着要我答应,不然他就不和我过。”

    “我当时还想着她不就跟着三郎媳妇做了几天珠花嘛,咋就那么相信她,她还说我头发长见识短,这如今一看,还真是我见识短浅。”

    他偏头,在旁边的地里扽了一根麦穗,粗糙的大手合拢,借着巧劲一揉再一吹,原本的麦穗顿时便只剩小麦。

    如今还不是小麦收割的时候,但麦仁已经上浆,嚼着有一股面腥气,麦穗也呈现青黄色,就这七月的日头,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能收割了。

    “这麦子品质也好,你瞧瞧,这一穗能下多少麦。”

    “可不是。”顾福拄着拐杖,看着这田野千里,感叹道:“我顾家村的好日子,这下是真的来了。”

    人能吃饱饭,穿暖衣,与他们来说,就是好日子。

    沈楠这几日天天往地上跑,整个人也较之前晒黑了不少,若是以前,她或许会懊恼好久,可在村里待久了,她似乎是越发喜欢这种自然的感觉了。

    黑点儿也好,看着健康

    “女为悦己者容。”江停风坐在树荫下,哼哼唧唧,“谈恋爱时一天恨不得将妆发定在脸上,如今到手了,啧啧啧,原形毕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