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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种田养夫 第98节

    沈楠没想到,就着小小的院子,居然藏了这么多人,那她方才主动吻顾琬琰的事,她们岂不是全都看见了。

    这关起门来是夫妻情.趣,这当着别人的面……

    可以相见,自己现在在这些人眼中,便是猛浪的代名词。

    “还不走,打算留着吃饭吗?”顾琬琰看出沈楠的害羞,眼神冷冷地扫过那三个一脸八卦的人。

    “走走走,现在就走。”宋柯良说着,踢了踢还楞在一边的唐青。

    “哦哦。”唐青回过神来,对上某人的眼神后,也应和着,跟着他们往外走。

    “快走,快走,欲求不满的男人简直太可怕了。”江停风不怕死地调侃。

    “可不是,快走,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三人打趣的声音渐渐远去,顾琬琰捏了捏沈楠红得跟苹果似的脸,低声问,“害羞了?”

    见沈楠不答,他又道:“没关系,他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听了这话,沈楠抬头瞪他,却再次被男人撅住了呼吸。

    曾经七夕的孤寡之人,如今却在这一天被告白求婚了,沈楠表示,其中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七夕一过,婚事正式被提上日程。想着马上就是秋收了,顾琬琰便将时间推后了一个月。

    如此准备时间充裕,也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沈楠针线活不好,出嫁用的嫁衣自然是得买的。江停风一马当先地包揽下了此事,集结了自家秀坊的三个资深绣娘,说是势必要为沈楠二人打造一款精美绝伦的婚服。

    沈楠信不过他,曾悄悄撺掇顾小荞去看过,据说还不错。

    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沈楠这个准新娘倒是清闲地不行。在家里无所事事,她便去县里顾云郎的火锅店帮忙。

    云阳府所种植的小麦稻米产量高,病害少的事如今早已传遍了整个大顺,如今正值秋收时节,许多商人涌进云阳府,想趁着这个机会,做一把二道贩子,狠狠赚它一笔。

    而从整个云阳府来说,白虎县这边种植的稻米小麦是最多的,也是最好的。

    白虎县之前是个穷县城,虽然这两年有所发展,但到底还是差了些气候,这些商人都是吃惯山珍海味的,来这边住店,首先挑剔的便是吃食问题。

    这三挑四捡之下,便发现这顾氏火锅店最合口味。

    虽然顾氏主打火锅,但盛夏时节,吃火锅的人其实并不算很多,顾云郎也懂得变通,在店里添加了炒菜和面食。

    这些菜都是经过沈楠指点(空间检验)的,味道自然不差,故而也很能招揽客人。

    至于同行的人,虽然眼红人家的生意,但也只能自愧不如。毕竟这可是巡抚大人的义兄开的店,谁敢在暗中给人家使绊子。

    而且,顾云郎听沈楠的话,在卫生安全与食品方面一直严格把关,对方就是想抓他们的把柄,那也没有。

    店里忙得顾不过来,沈楠空闲时间几乎都会在那边。

    而且,做餐饮,来客四面八方,形形色色的人,带来了形形色色事,沈楠这段时间,可是增长了不少见识。

    古人吃饭一向注重时间,不时不是,忙过了那个点,沈楠便能稍微轻松些。

    八月的天,依旧热的不行,沈楠在柜台那边扇着扇子看账本,手边放着一盘冰镇过的西瓜。

    店里的小二过来,有些忐忑地喊她,“沈娘子?”

    “怎么了?”沈楠从账本中抬起头,就看见那人一脸为难。

    “那边,”店小二指了指门口,“那边的客人说,要你过去招呼。”

    这招呼客人本该是他们的活计,但那客人难缠地很,好说歹说非要沈娘子过去,他也是没了办法,才过来请她的。

    “他指明要我去招呼?”沈楠拧了拧眉,朝着他的手看过去。

    对方只有两个人,年轻的男人矜贵异常,站在那里便是一副傲世群雄的表情,他身边那个年龄稍大的倒是温和,只是看着杂乱的大厅,眼中尽是担忧与嫌弃。

    而看他们的穿着,不难看出二人是主仆,而且身在富贵人家。

    “也不是指明要你去,而是他看见你在这里,问了一句你是何人。”店小二觉得自己没用极了,拿着人家高额的工钱,却连个客人都搞不定。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沈楠站起身,理了理衣裙,“我过去看看。”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将西瓜给大伙儿分了吧,待会儿该酸了。”

    “二位里面请,不知二位想吃些什么。”沈楠面带微笑,声音不卑不亢。

    “有厢房吗?”那年轻男子开口问。

    “有,两位楼上请。”

    沈楠将二人带上云锦阁。

    看着云锦阁雅致的布局,年纪稍大的那人眉头才总算是松开了些。

    “这里有菜单,公子瞧瞧想吃什么。”

    沈楠将菜单递给年轻男人,那人接过,确是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问他,“姑娘可有什么推荐?”

    “听公子说话的口音,应该是上京人士吧。”沈楠问。

    这几日店里多是外地客商,沈楠多多少少对他们的口音有所了解。

    “是。”年轻男子点头,“不过姑娘应该也不是云阳府人吧?”

    “公子怎么知道?”沈楠看着年轻男人,心里起了疑。

    且不说他特意要她招呼,明明是来吃饭的,却好似总是在试探她。而且,她在云阳府两年,受这边的影响,她说话其实不是纯正的官话,而是字里行间带了云阳口音,可这人却还能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可以冒昧问一句,姑娘是怎么到云阳府的吗?”那人不答沈楠的问题,反而接着问道。

    “因为我丈夫是云阳府人士。”

    “姑娘已经成婚了?”年轻男人眉眼间尽是怀疑,好似不信她说的。但沈楠不想再和他聊着些私人问题,转移了话题。

    “既然公子是上京人士,不如尝尝我们店里的松鼠鳜鱼和蒜泥白rou,汤的话,公子可以试试姬松茸莲子鸡汤,滋补的,最适合秋天不过。”

    “好。”年轻男人应该也是察觉到她的不悦,没有再问什么,点了点头,意思是按她说的上菜。

    沈楠将他们点的菜品吩咐下去,店小二给上了茶,“菜品马上就好,还请二位稍等。”

    说完,她就要退出厢房,却又被那年轻男子叫住。

    “姑娘可曾见过在下?”那人问。

    沈楠心中一惊,下意识抬头去看他。

    男人长得很好看,满脸英气,俊朗温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顾盼间,压迫感顿生。

    沈楠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不确定他是不是与原主相熟。可纵然这样,那也跟她没有关系。

    “我从未见过公子,不过……”沈楠顿了顿,“公子眉眼间,倒是与我夫君有几分相似。”

    这话沈楠没有说谎,这年轻男人眉眼之间,确实与顾琬琰有几分相似,但沈楠并未多想,毕竟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相似性。

    男人将他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听了她这话,也是勾唇一笑,“那倒是我的荣幸了。叨扰姑娘了,多有得罪。”

    “公子客气。”沈楠也朝他笑了笑,关上门出去。

    脚步声远去,原本站的笔直的中年男人俯下身子,凑到年轻男子跟前低声道:“爷,咱不应该冒这个险,若是她是装的,你岂不是……”

    “你是信不过小皇叔还是信不过孤?”年轻男子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奴才不敢,”中年男人低下了头,“奴才只是担心爷的安危。”

    “呵。”中年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流转,高深莫测。

    顾琬琰这段时日公务繁忙,常常到半夜才入睡。巡抚府的人知道他的习惯,所以一般都会在他房里为他留一盏灯。

    可今日顾琬琰回来,房里漆黑一片。

    心生警惕,顾琬琰缓缓推开房门,黑暗中,那人的气息沉稳异常,并不似那般小心翼翼。

    心中大概有了底,顾琬琰放下握拳的手,摸黑寻了火折子来点灯。

    蜡烛尽数燃起,屋里渐渐亮堂了起来,顾琬琰也看清了在不远处案几旁坐着的人。

    “皇上不在上京迎接使臣,怎得来了云阳府?”

    “皇叔要成婚,也不派人知会侄儿一声,”萧锦帆手里捏着一副喜字,笑意未达眼底,“侄儿惦记着小皇婶,便特意来看看。”

    第99章 “臣从来都不是皇……

    帝王之心向来难测, 顾琬琰并不认为萧锦帆真的会仅仅因为他的婚事而特意来一趟云阳府。

    轻笑了声,他将火折子放回原位,倒了杯茶递给萧锦帆, “皇上日理万机,臣一介臣子,成婚而已,岂敢劳烦陛下亲临。”

    “哦?”萧锦帆接过茶杯,拿在手里把玩。茶水倾起又落下, 看得人莫名紧张。

    “小皇叔是觉得这事不值得知会朕, 还是不敢知会朕?”

    “皇上知道了。”顾琬琰似乎对这事儿没有丝毫意外,漆黑的眸子划过一抹幽深,不动声色地问。

    “是, 所以小皇叔不解释下吗, 我那位小皇婶究竟是何人, 而她来云阳府的目的, 又究竟为何?”

    “她失忆了,”顾琬琰说,“无论她曾经是谁,但她现在,只是沈楠, 一个即将要嫁给我的女子。”

    顾琬琰没法儿给萧锦帆解释沈楠的魂穿,只能从这方面找说辞。

    “小皇叔, 你知道的, 这不能成为理由。”萧锦帆说,“当年南蛮战败,全军覆没,她们这些暗探功不可没, 其后你带兵踏平南蛮,那些余孽却依旧蠢蠢欲动,你口中的沈楠,便是其中之一。朕可以信你,当她是真的失忆了,可朕却不允许你娶她。”

    “皇上,”顾琬琰看向他,“要娶他的人是我,她要杀的人也是我,无论后果如何,臣都当一力承担。”

    顾琬琰知道萧锦帆是关心他,但有些事他没法儿明说,便只能顺着他。

    “小皇叔这算是……求我?”萧锦帆颇为稀奇地挑了挑眉。自他认识顾琬琰以来,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所以他鲜少会有事求他,这似乎……是第一次。

    “是。臣这一生所求不多,唯她一人而已,还望皇上成全。”顾琬琰言辞恳切,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当初心动时得知沈楠是暗探,他确实动了要除去她的心思,可最终,他还是没能下得了手。而在得知那具身子已经换了芯子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与害怕,而是庆幸,庆幸自己当时的心软。

    从那时他就知道,他完了。

    兜兜转转一年,他早已恋她入骨,放开她,无异于是要他的命。

    “小皇叔可知,身为皇室之人,如此露出自己的软肋,很容易受制于人的。”萧锦帆吊儿郎当地说。

    “臣从来都不是皇室之人。而她也并非我的软肋。”

    皇室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他也不稀得去给自己贴上皇室的标签。至于软肋嘛,沈楠不是他的软肋,她一直是他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