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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江箫低头吃着饭,伸脚挡了一下。 “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可以回答你的理由。” 沈轻踩过他的脚,去了窗口那儿买了个一次性饭盒,要了俩袋子,回来把面打包装盒,提着东西走人。 “站在,”江箫不满意的扭头叫住他:“回来,这菜两人份儿的,我吃不完。” “十五块钱的干锅你买得起,”沈轻不悦的转回头,眼神鄙视:“一块钱的打包盒你还舍不得掏?” 江箫:“……” 他那意思,难道是让沈轻给他买打包盒? 不识相! 江箫怨愤的看了眼自己右鞋面上的脏脚印,一股脑把重辣加量的花菜全吃了。 等吃完了饭,江箫提着书包回到宿舍,刚收拾完东西躺上床的沈轻,抬眼瞥见的,就是某人脸上最夺眼的部位。 格外肿大的……极其妖娆的……性感的……唇。 沈轻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瞧着江箫。 江箫站在底下,目光不善的看着沈轻。 四目相对,激烈交锋,噼里啪啦,擦出哧哧的火花。 “噗——!”沈轻忍了半天,最后实在憋不住,一口唾沫直接喷在了江箫的脸上,笑出了声。 老成持重的章鱼嘴。 “沈轻!”江箫忍怒抹了把脸,咬牙切齿的磨着他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嘴肿了,进屋之前去水房洗嘴试图消肿,没想到越洗越肿! “江箫,”沈轻发笑的声音在颤抖,很真诚的:“很帅。” “滚。”江箫烦躁的一把将书包扔在床上,从抽屉里拿了袋湿巾,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 “竟然没有大舌头。”沈轻颇为遗憾的悠悠叹了句,他其实还挺期待江箫大舌头的。 “我舌头好得很!”江箫冷哼了声。 “别用湿巾敷,”沈轻笑着随口提醒道:“湿巾里面有消毒液,吃进嘴里不健康,你用卫生纸沾点水弄吧。” “我刚才就是沾水弄的,”江箫拿下了湿巾抹了把嘴,坐在床上低头去擦鞋,有点郁闷的说了句:“没用。” “没事,多贴一会儿就行,”不知道是不是真被江箫给乐着了,沈轻异常热心下床来拿杯子,扯了两节卫生纸叠好,倒上水后轻摁了两下,伸手递给江箫:“给。” “谢了。”江箫接过来贴嘴上,继续低头去擦鞋。 好生生一张俊脸黏上卫生纸,上了封印似的,模样滑稽,还有点……可爱? 沈轻笑了笑,走过去靠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江箫下弯的脊背倏地一僵。 沈轻却只看见了他的头发。是从前随意抓出来的、早就定型了的三七分,被窗外透进的阳光照射着,霸道逼人的气势也柔和了几分,还有顺滑柔软的触感,蓬松,温暖,散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和他的沐浴露一样的味道。 这么强势倔强的一个人,他的头发是软软的。 洒着金光的发丝摩擦着指间的纹路,像金色的沙粒穿过时间的漏斗,这是从隙罅里偷来的浮闲,属于他和他之间,难得的安宁。 沈轻舒展着眉眼,嘴角微微扬着,中指逗弄似的,勾绕着几缕不安分翘起的头发,心突然也变得柔软起来。 身体里忽然涌着一种冲动,自发热的喉间蔓延至全身的酥麻,连骨头都犹如蚁噬的发着痒,很奇妙的感觉,就像……就像当初他喝醉了,想要去亲江箫的那种感觉。 “沈轻,”眼底倒映着他的小腿,头顶上方就是对方的膝盖,江箫紧蹙着眉,没敢抬头,只是有些犹豫的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捋狗毛。”沈轻淡淡回了句,然后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松手,背到身后,发着抖。 “cao?”江箫瞬间不爽了,他抬头瞪他,学着沈轻之前的语气:“你就是这么敬佩我的?!” “随便。”沈轻回到床上,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闭眼转脸朝向墙。 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波澜不起的心湖仍被刹间乍起的狂风骤雨所搅乱,沈轻紧锁着眉头,闷头去按捺那不该觉醒的欲望。 留香的手指却抚上了鼻尖,在隐忍克制的呼吸下,缓缓落滑停搁至唇间。 难以言喻的滋味,在暗涌的激流里翻江倒海。 沈轻的睫毛忽的一颤。 他试探性的动了动嘴唇,然后,吻在了中指的关节上。 哥…… . 下午要去车站接幺鸡,江箫就没去自习室看书,难得放纵的窝在宿舍里看电影,沈轻在睡觉,如果他点外放找事儿,一定会出人命。江箫就戴了耳机,懒洋洋的枕在被子上看。 《死亡诗社》是他们老师推荐的,江箫放纵也是有意识的磨耳朵提升听力。 他们宿舍,除沈轻外,都是英专生。 老三霍晔打小就被寄养在国外,语言环境加顶级私教,英汉齐全两不误,大一大二重点侧重的精度、泛读、听力、口语、写作和语音六个基础技能,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全部拿下。 老二曾盛豪,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大家才子,祖辈世代都是翻译官,受家族文化熏陶,人来M大就是追逐梦想来了,一心要继承家族荣耀,为他们老曾家争光。 幺鸡姜离,家里做生意精打细算,竟然还能培养出这个人间第一迷糊蛋,本来要去隔壁A大,阴差阳错考进来了M大,超高天赋型语言人才,美式发音比霍晔那个在纽约长大的人还要贵族上几分,失恋后立志投身祖国教育建设事业,安静迷糊的时候,傻了吧唧的,发起疯来,那特么就是一个带把儿的东方不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