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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合同是正规商业合同,只能表明网络台拜托鼎盛传媒在社交媒体上经营他们的社交账号、为网络台的节目撰写宣传文案,一切写在纸上的都是正规商业合作行为,不可能白纸黑字说鼎盛传媒还得负责造谣网络台的竞争对手。 而冯主管和网络台高层的对话,也只说明对方让他帮忙“找一些梦想游乐园和六位综艺嘉宾的黑料”,无法直接证明捏造事实的行为也是网络台的意思。 就连冯主管自己找的律师都摇头了:“大哥,他们让你找黑料,没让你编造员工的故事呀。再说,你就算编也编一些靠谱的啊……” “可包总他们隐藏的意思就是这个!”最初冯主管还不服气。 “法律中心断案只看事实,你告诉我他们的隐藏用意就是这个也没用,除非他们亲自这么说了,你还录音了。”听到这话,冯主管终于泄气。 今天,法律中心只受理梦想游乐园和部分员工在网络上被鼎盛传媒员工冯大壮诽谤的案件。至于那位销售部女同事求告的故意伤害罪,治安部还在侦察。 而且,给她灌酒的人不止冯主管一个,就算要判,必须提前告知全部被告,今天是不可能了。 开庭前,苏朗在外面等候,遇见了那位销售部的前同事。 “我不会撤诉的。”前同事坚定地说,“我现在的工作不错,不缺那几个钱。离职的时候不想找他们麻烦,是因为我自己怕麻烦。现在,你们都帮我找了律师,做了那些证据的公证,需要我做的就出个庭而已,我还有什么怕的。” “就算不能让这些人坐牢,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她又说。 下午三点,苏朗终于回到了梦想游乐园。园里的日常事务在巫欢和许正松两位核心员工的cao持下井井有条,苏朗缺席将近一整天也无妨。 “苏哥,怎么样?”许正松眼尖,率先迎了上来。 苏朗回答:“网络诽谤,证据确凿,判了一年半。sao扰下属的事情只有人证没有物证,判不了。还有另外一位前同事被灌酒的案件,她的录音证据毫无删减,当晚急救的病例证据也留存得当,按照周律师的话说,也能送好些人进去呢。” “那幕后黑手网络台呢?有没有人受到惩处?”许正松也是被诽谤的对象之一,在那张帖子里,他被写成一个依靠长相在夜店里钓富婆的软饭男,自然对这件事格外关心。 苏朗解释了对网络台指向性证据不足的问题,不过他接下来的一番话也让许正松放宽了心:“周律师那个师姐喜欢关注这些娱乐圈八卦,她说南海网络台的口碑已经烂了,最近风波不断。咱们和电视台合作的节目太过轰动,有一部分看了网络台《大乐园星秀》的观众都质疑他们抄袭。找黑料这种事情,都是一呼百应的,有观众发现,网络台前几年赖以成名的节目,也抄袭过国内几个地方台的小众精品节目,只是外地电视台,咱们南海市观众从前了解得少。这下都被扒出来了,还被举报到了那些被侵权的地方台,估计网络台的官司也少不了。” 一旁听着热闹的巫欢插话道:“恶有恶报!网络台抄《玩疯了的明星》这档节目本身抄还抄不到精髓,我有一天回家没事瞅了两眼,那播放量从第一集 到最后一集,几乎是断崖式下滑!听说他们请来的明星据说都后悔了,节目被骂,连带他们在网上的路人缘都一败涂地。而且他们的节目真的不好玩,那主持人和咱们小窦相比弱爆了,场上明星出了点突发事件,他只知道在一边尴尬地笑。” 今天不上班,不知道去了哪里闲逛的窦万忽然耳根一红,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对,”苏朗继续说,“而且网络台先期在这档节目里投入巨大,结果收益太低,已经有些树倒猢狲散的架势了,师姐说,最近一个月从网络台离职的中层员工特别多,远超正常的员工流失率了。” 巫欢欣慰地感慨:“只希望这类的肆意造谣、恶意竞争,还有职场霸凌能够越来越少……唉,要是所有的公司都像咱们游乐园一样,该发奖金发奖金,员工之间就像家人一样融洽相处,自由自在地交流大家的烦心事,该多好。” 苏朗想了想,还是把昨天夜里构想的“禁止讨论私生活的”员工守则咽在了喉咙里——这些想法还是不要当成规矩说出来,让大家顺其自然,实在过分了再单独解释吧。 自由经营的时光悠闲又短暂。 这十天里,最忙碌的居然是8月31日,是要上学的孩子们这个夏天最后的快乐时光。不管暑假作业完成了没有,面对孩子们深切的恳求,再严格的家长也会心软。 “这不是张姐吗?你也带孩子来游乐园里最后狂欢啊?” “可不是么,每天在家盯着孩子做作业,送他去课外辅导班,家庭条件比我们小时候好多了,孩子们反而更辛苦了。唉,谁都不愿意自家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呀!对了小何,你家孩子期末考试不是进了年级前二十?” “那是她发挥超常了,平时在班里也就中等,中考也就一年了,还不知道能考进什么高中呢……” 家长们不自觉地聚到了一起,讨论起了“沉重的话题”。 这些话语偶尔传进苏朗的耳中,他望着在游乐园里兀自玩得开心的孩子们,真想告诉他们,千万珍惜少年时光! 自由经营第十天的晚上终于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