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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也惊讶她怎么会这里。这中是青雀庵后山的庵堂内一直陪在她母亲身边的那个妇人吗?那晚她寻上门去两人曾打过一回照面。 当时她看起来虽穿得朴素,但也不像今日这般狼狈啊。 阮筝心道不好,直接开口问:“你先莫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庵堂里的师父呢?” 妇人一听哭得更凶了,抹着眼泪道:“师父、师父昨晚叫人给抓走了。” 阮筝如遭雷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抖着唇追问道:“你说详细些,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昨日夜里,我们都睡下了,突然闯进来一帮贼人,把师父直接给带走了。我与妙音拼死反抗,可还是不成。妙音还被人伤着了,我背着她去了青雀庵,暂时交给了庙里的师父照看。” 妙音是另一个侍候母亲的人,阮筝心里清楚。这么说起来这帮人不像是打家劫舍,倒像是冲着母亲一人去的。 “你可曾同住持说了此事?” “说了,什么都说了。可住持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居然不肯替我们师父做主。姑娘我也不瞒你了,你也该知道师父是你什么人。那是我自小便侍候的小姐,也是与你有血缘的至亲。你可不能不救她啊。我家小姐当真是命太苦了。” 阮筝听她改了口叫小姐,就知道这人必定是江氏身边的老人了。她与妙音陪着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想不到如今还要受这般的磨难。 阮筝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只听那妇人还在那里絮叨个不停:“青雀山后山虽说荒僻,但这些年来莫说贼人,就是野兽都没多少出没的。前一阵子听说山里闹狼官府还让人来剿过一回,贼人必定不是山里的人。那些人就是冲着我家小姐来的,他们是想要她的命啊。” 阮筝却不这么想,若真要江氏的命,直接一刀砍了便是,何苦要把人掳走。 这般做更像是要拿江氏做一个筹码来威胁旁人。而这世上唯一能为江氏揪心紧张的人,除了她便没有第二个了。 所以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若真是如此江氏现下应该还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她若不快点行动,后面会发生什么便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阮筝立马吩咐王婆子:“王mama快些,我要回家。” 青黛和那个妇人都是一愣,妇人直接就问:“姑娘不打算救我家小姐?” “自然是要救的,就是要救所以才要回家。” 这世上知道拿江氏来威胁她的人,除了家里那位当家主母外还能有谁。 第48章 立后 非但不是坏事,还是天大的喜事呢…… 阮筝回府后径直就去了长公主的琼华院。 她懒得再藏着掖着, 索性跟对方挑明了来意。长公主对她的坦诚颇有些意外,伸手遣散了屋内众人,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到我跟前哭一场呢。” 阮筝淡淡道:“无用之事我便不做了。你我皆时间紧张, 不如锣对锣鼓对鼓一次把话说清楚。” 长公主装作喝茶的样子, 撇了撇茶盅上的浮沫:“是你急不是我急,你若不再快点儿, 你那个亲娘可就要没命了。” “难道您不急吗?您要真不急就不会兵行险招,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长公主听得眉头一紧, 差点摔碎手中的茶盅。 阮筝这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她现在确实急, 甚至比阮筝还要急。 她的阮茱被罚跪了几日祠堂后已然病下,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她的马车冲撞了慎亲王那个杀神, 算是惹下了滔天大祸。 虽然车夫回府当日已被杖杀,但外头流言四起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茱儿本就长得羸弱,听闻这个消息后更是病得人事不醒。长公主担心她熬不过去, 又担心她即便熬过去以后也不好说亲,思来想去穷途末路, 这才拿江氏开了刀。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庆幸, 当年没杀江氏留她一命, 没想到今日还真能派上用场。 她见阮筝如此也懒得再扮慈母, 索性撕破脸吩咐道:“你纵马闹街胆大妄为, 冲撞了慎亲王言行莽撞有违德行, 自个儿去祠堂跪个三天再说。” 阮筝是个聪明人, 一听她这话就明白了。 这是要用江氏威胁她就范,让她替阮茱认下罪行了。 也是,如今外头虽传得沸沸扬扬, 但那日马车里究竟坐的是谁众人却也不敢肯定,甚至都不敢肯定那里是不是坐了主家的人。 大多人都在传这是刁奴仗着富平侯府的声势横行霸道,只是运气不好偏偏撞上了更大的山头。 阮茱从头到尾就没露面,有离得近的百姓也只说那日听到马车内有小丫鬟大呼小叫的声音。于是传言愈发多样,如今说什么的都有。 阮筝原本想着这事儿传一阵也就过去了,毕竟是奴才们闹的事情,于府内小姐少爷并不相干。只消让祖母父亲知道是meimei所为惩戒一番绝了她往后再跟踪自己的念头便罢了。 没成想长公主到底是毒辣,竟是要自己背这口黑锅。 “江氏的命如今捏在你的手里,只看你允还是不允。你乖乖的便自己去找你父亲和祖母,把这事儿给认下。若是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把这脏水往你身上泼,还能一并要了江氏的命,你信不信?” 长公主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喝骂:“你这个毒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