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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没料到她会扑向自己,原本上前握住封瀛的手只是想给他一些安慰。没成想自己竟成了被攻击的目标,吓得她连连后退。 慌乱中不小心踩到了裙角,眼看就要摔倒,身后不远处的封汲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被皇兄抢了个先。 封瀛出手极快,一手夺了长公主的金簪将她推开数丈远,一手搂住阮筝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带进自己怀里。 不顾皇上与太后还在场,他低头替阮筝整了整发髻,柔声道:“没事吧?” 阮筝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挣扎了两下却没挣脱,眼见其他人都在那儿盯着她看,只得害羞地将头埋到了封瀛的胸口。 这人也太胆大妄为了,这可是在慈宁宫。 郑太后见此情景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悲伤与难过,从前心头的那点绮思一下子便散了。她猛然反应过来,原来当年封瀛把皇位让给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因他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实在是他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不是封家人,所以从头到尾便没有觊觎过皇位。 他这般做是想要报建安帝的养育之恩,还是纯粹只是为了大邺的百姓考虑,郑太后一时也想不明白。 她虽心乱如麻,却也知眼下不是计较这事儿的时候,正准备唤人过来将长公主母女拿下,却见对方被推倒在地后突然向前扑去,抓起刚才掉落的那根金簪,朝自己的脖颈间扎去。 这是要自杀的举动? 就在郑太后惊呼出声时,封瀛拿起手边的一个茶盏扔了过去,一下砸掉了长公主手中的簪子,并吩咐人道:“将她给人扣下。” 说罢他走到长公主跟前,眼看着她被几个宫女太监摁倒在地,毫无往日的尊荣与金贵,嘴角竟是浮起了一丝笑意。 “我方才便说过,对你来说活着比死更难受,所以你别想要死。你若死了,你女儿便也活不下去了,你想让她给你陪葬吗?” 一旁的阮茱早在杜仲出卖她时就已翻起了白眼。待到许mama进来说出内幕后她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长公主看着她瘦弱的身形,当真是进退两难。凌乱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孔,却遮不住她那脸上极为渗人的惨笑。 “好,真的好,算你狠封瀛。” “你一早就该知道我是个狠人才是,如今才知,迟了。” 封瀛说罢站起身来,冲小皇帝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立即就让人将长公主母女拖了下去,又遣散了殿内不相干的人,然后才冲郑太后道:“母后,儿子想着还是留长姐一命为好。毕竟是皇家之事,若是传出去对父皇的名声不利。反正长姐已然疯癫,往后便将她幽禁宫中吧。” 阮筝在一旁听得心头发凉。 她方才本来要同陆善沅一道走,封瀛却硬是让她留了下来。眼下听到小皇帝说要幽禁长公主,不由有些担心富平侯府的下场。 皇宫这般大,想要囚禁一个人到老死实在易如反掌,悄没声息弄死两个也不在话下。宫闱深重,想要逃出来根本就是枉然。 长公主自小长在这宫里,最后却要以这种凄惨的方式老死宫中,不知算不算对她一生最大的讽刺。 而阮筝更为担心的是,长公主与二妹谋划的欺君大罪,会不会牵连到富平侯府。父亲向来懒怠不管事,手中也无实权,祖母更是年事已高经不起惊吓,若是抄家夺爵那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封瀛他、他还会想要娶自己吗? 一时间阮筝的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甚至已想到自己以后落魄了该如何维生这一项。她也就是书画拿得出手些,不知是否可以寻个教人画画的活计,挣点散碎银子换点米钱。 而她那些个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也是不必再想,每日粗布麻衣青菜裹腹,想想都叫人心酸。 难怪刚才封瀛说,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叫人难受。 阮筝这会儿就难受得紧,一个人默默缩在角落里忐忑不安。一直到太后唤了她几声,她才醒过神来,赶紧上前就要给人跪下。 封瀛却在此刻托住了她的胳膊,没令她跪下去。 这小小的举动郑太后自然看在眼里,虽是有些不悦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将方才的想法又同阮筝说了一遍:“你母亲和meimei怕是要在宫里留了一阵子,你且放心回家去,往后的日子你同父亲祖母一道过,家中一应大小事务都要你这个长女代为cao心了。” 阮筝眨巴了两下眼睛,听懂了太后的意思。这是不治侯府的罪不查抄她家的家产了? 没想到这回入宫竟还有这样的好事,不喜欢的人从今往后再也见不着,而家里的爵位富贵一切照旧,这事上还有比这更叫人快活的事情吗? 阮筝兴奋地合不拢嘴,当即就冲太后福了一福以示谢恩。 就在这时封瀛突然转头冲小皇帝上:“皇上,臣今日想借这个机会,向皇上讨一个恩典。” 第54章 妻管严 我、我才不要与你是一体…… 封汲听到这话, 本能地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儿,刚想要拒绝自家皇兄已是不客气地拱手道:“臣与阮筝两心相悦,请皇上为我俩赐婚。” 殿内除了他之外, 余下的三人皆是如遭雷轰。郑太后刚从自己的绮思里回过神来, 还未彻底走出来就听到了这样的话,一时间老脸有些挂不住, 只得默默撇向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