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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姜蓉回话陆善沅便道:“那自然是要一脚踢了他。” 姜蓉笑道:“陆meimei说得极是,你阮jiejie啊得了门称心的婚事,如今看什么都是甜的。你叫她去寻男人的错处只怕也是寻不出来。算了我不求他,我自己去前厅悄悄看。” 阮筝知道今日姜蓉那位未来夫婿也有来前厅吃席,原本她也打算过会儿趁人不注意时再陪姜蓉去探看。可姜蓉似乎心焦得很,竟是一会儿也等不了。 偏偏她如今成了县主,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轻易离不了席。那边忠顺伯家的老太太和夫人还时不时同她说两句话,让她像姜蓉和陆善沅一样悄悄离席可真是做不到。 “不如等一会儿,等这儿结束……” “那说不定人都走了。” 姜蓉说着拉起陆善沅的手,“要不陆meimei陪我去吧,你便在这儿替我盯着点儿,一会儿我娘来寻我你替我掩饰一二,我去去就回。” 阮筝反对的话还未说出口,姜蓉已经拉着陆善沅打着去净房的名义离开了席面。 这两个小丫头活泼好动,在场诸人也没心思来约束她们,就这么让她们走得轻轻松松。可怜阮筝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今天一早起来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莫非就是来吃个宴席也能碰上什么糟心事不成? 阮筝这么想着目光便在宴厅内梭巡了起来,看了一圈后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倒是看见个熟人。 离她不远处的那一桌上,林昭一脸素白地坐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阮筝突然想到自己被赐婚最受打击的就是林昭,一时间还有些小小的抱歉。 说起来也不怪她,是封瀛不愿意娶她。满京城的人都看出来了,慎亲王要是真心想娶她,两人只怕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他不娶就代表他不乐意,林家为何还要这么执着? 早些替林昭寻一门好亲事,和和美美过一生不好吗?何苦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阮筝心里暗叹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林昭。等她吃了点菜又同人说了会儿话后,再转身的时候才发现方才那一桌上的林昭同林夫人都已不见。 宴席厅内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忠顺伯家的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热热闹闹说了会儿话就觉得有些乏,便起身去了旁边的小花厅。 几个与她相熟的老夫人和夫人也一道陪了过去,剩下的姑娘太太们则都留在席上,想吃席的继续吃,想要游园的也自有丫鬟们陪着到处走。 阮筝今日来是带着青黛过来的,这会儿也懒得再坐下去,便起起去了后面的园子。说是想赏花,其实心里还惦记着姜蓉和陆善沅。 这两个小丫头走了许久到这会儿都没回来,别是在前厅惹出什么祸来。 想到这里她绕过一片荷花池,挑了处僻静的小路想往前厅去打听消息。走过一片假山时,四周人影稀少极为寂静,风一吹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阮筝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穿少了。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想加快脚步往前,却突然被假山后头走出来的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阮筝被那人吓了一跳,待站定后抬眼一看才发现竟是林夫人。 林夫人同林昭一样也是形容憔悴,凑近了看眼圈发青一看便是没睡好。再看她的嘴角也是干得起了燎泡,可见这些日子她多半也受了煎熬。 原本看中的女婿人选没了,自己的女儿却耽误成了老姑娘,换了哪个当母亲的都会受不了。 可事已至此,如今说什么也是晚了。 阮筝客气地同林夫人打了声招呼,正要越过她往前走时,林夫人却快走几步伸出手来将她拦住。 青黛见状立马紧张地挡在自家姑娘面前,怒道:“林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阮筝也觉得林夫人有些古怪,想着她既不想让自己往前厅去,那她便再回方才的宴席上好了。当着忠顺伯家人的面,难不成林夫人还能为难自己? 可还没等她转身,林夫人突然便痛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把青黛也闹了个不知所措,回头冲阮筝张嘴道:“姑、姑娘,可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 阮筝拍拍青黛的肩膀示意她退下,向前一步冲林夫人道:“您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吗?” 林夫人一听便拿起帕子,掩着口鼻哭得更凶了。阮筝被她哭得有些烦,便威胁道:“您若不说的话我可真走了。” 这话确实管用,她一说林夫人立马止住哭声抬起头来。 “阮、阮姑娘……” 青黛看不惯她这副拿腔拿调的样子,故意道:“我家姑娘乃是和静县主,林夫人还是不要称呼错了为好。” 阮筝笑着斜睨了青黛一眼,小丫头却不以为然,一副“这种人就该给她个下马威”的表情。 想到林夫人此行必定不善,阮筝也就没有阻止青黛。 果真林夫人听到后面色一变,极为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但最终还是妥协地唤了一声:“见过县主。” 阮筝顺势道:“林夫人不必客气,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林夫人却是有点说不出口。她年轻时也是大家闺秀,嫁到林家后一直是当家主母,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做派。没成想今日却要为了女儿的婚事委曲求全来求一个小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