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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都觉得好羡慕,说花桑年是大功臣。 他们的夸奖还有队友的喜悦压得他喘不过气。 胜利和加分原来这么折磨人的吗?他要怎么做,才对得起他们20天的汗水,才对得起蒋禾康和唐寒柳对他的期待的教导。 蒋禾康说,舞是为他编的。 可是,他好像跳不了了。 严松说,他女朋友很高兴她设计的衣服能有一个这么好看的模特。 但是,他好像没机会穿着它上台了。 高川明说,看到超级可爱的他就像自动充电一样,总能原地复活,继续练习。 对不起啊,作为充电宝的他自己先不行了。 谢斌说,虽然他总是和唐寒柳狼狈为jian欺负他,但看到他进步那么快还那么努力就觉得能和他们一起为一个目标努力很好很好。 然而,之前的进步和努力就像笑话一样,他不能再和他们一起努力了。 唐寒柳说,他跳得很好,舞刀的动作也很流畅,赏心悦目。 不过,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 8个人只有闻人影歌没说什么,所以他一直很期待,成功表演之后对方会给他什么评价。 “在想什么?”闻人影歌注意到重新集队时花桑年就一直在发呆,教官宣布解散他也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花桑年一开口就哑了,比小时候老师告诉他再不努力学习就会和闻人影歌分开还要难过,因为这次不是他努力就能弥补的事了。 闻人影歌走近了才注意到,花桑年脸色苍白,还流了很多汗。 “你哪里不舒服。”他的语气短促而平静。 越是有事他就越不能慌。 他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看着花桑年受伤流血却只会哭了。 幼儿园的时候,有专车接送。 而每每快到家的时候,小花桑年就会提前解开安全带然后站到过道上。 结果有一次,路上突然冲出两个小孩,司机想也没想就狂踩刹车。 因为个子矮小,小花桑年并没有及时注意到前面的突发状况,整个人往前扑,额头破了,流了不少血。 站起来的时候,他自己满不在意地拍了拍蹭破的手心,抓起自己的衣服擦脸上的血。 那时候小小的闻人影歌又怕又急,“哇”的一声就哭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明明之前他帮自家狗打架被其他狗咬得鲜血淋漓都没掉一滴眼泪。 闻人影歌还记得那时候花桑年很无奈。受伤了却还要一边再三跟司机还有老师说没事,然后拉着他下车。一只手捂着自己伤口,一只手帮他擦眼泪。 后来又一次说起这件事时,花桑年开玩笑说其他不清楚他只记得手心被那带盐分的眼泪呲得挺疼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冷静,这样才能成为花桑年的依靠。 花桑年看着他,除了个“我”字,什么都没说出来。 闻人影歌也没多话,直接背起花桑年往医务室走去。 花桑年把头埋在闻人影歌的肩颈处,沉默着不说话。 大概有五分钟,花桑年才反应过来帽子的檐一直顶着闻人影歌,他左手环过对方的脖子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哥。” 这一声轻轻地,像小奶猫的叫唤声一样,还带了点黏糯。 “脚疼。” 这会儿的声音除了小点和平时已经没区别了,他不允许自己软弱太久。 “没事,有我。”闻人影歌搜肠刮肚,也没再想出其他话。他不像他家年年那样,能够知道别人想听什么。 年年他此时最需要什么,希望别人跟他说什么? “嗯。” 花桑年知道问题其实还没有解决,但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相信闻人影歌的话了,他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并且在听到他说他在的时候,那份不知所措就渐渐消失了。 无论境况多么糟糕,他都应该去面对。 况且不管结果如何,有一个人会陪着他去接受这一切。 情况比预料还要糟糕,医生撩起花桑年的裤腿的时候,能看到很大一块红肿。 “这三四天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慢慢再加大足踝部的活动。现在在我这里冷敷一下,控制住血管流血。” “医生,请问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嗯……24小时后可以揉一揉,以肿块为中心往四周推,会有点痛。” “那医生我可以练舞吗?明天有表演。” 医生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不行,恢复得再好也要一个星期后才能进行比较剧烈的运动。练舞绝对不可以!军训这两天也别去了,我给你开证明。” 别人巴不得医生开证明免训,但花桑年却更希望医生告诉他一句“没问题”。 不过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继续瞒着只会让事情更糟糕,所以他拿出手机,准备在他们的无双群里说一声,今晚做具体商量。 去拿冰块的医生回来看到花桑年在玩手机非但没有训斥,还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躺着玩玩手机多好,看你刚才眉头拧巴的跟麻花似的。” 花桑年回以笑容,“谢谢您。” 医生很开心,还站在他床边唠了几句才走向隔壁床。然后花桑年就听到医生斥道,“再在这里玩手机我就不给你开证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