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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闻的。 裴宴缓缓地摸了摸郑岚的头发,让郑岚感觉到他手上戒指的冰凉。 “你们没可能了。”裴宴低了低头,气息很轻地在郑岚耳边说。 第10章 纸条 -现在- “我们还有可能吗?” 郑岚想到分开的那一天,他站在机场的玻璃窗以内,问自己这句话。 郑岚常常会有关于机场的梦。 因为那天起雾很大,他几乎看不清楚裴宴离开的身影,所以有时候做梦也会走神。 郑岚差点在椅子上睡着了,当时那个背影模糊的人正躺在他对面的小床上,盖着属于他的被子。 裴宴这么无赖,郑岚只好带他上来。 他的休息室里除了床单被套,几乎没有什么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小书桌上只放了基本专业书籍,床头柜里是备用的充电器、零钱和写满字的笔记本,地面一尘不染。 裴宴只一眼就看了个全,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 房间狭窄,郑岚只在裴宴身边站了片刻,就说:“我去倒茶。” 郑岚回了办公室,从柜子里拿了一罐碧潭飘雪,等水烧开,又泡上三分钟,白色花瓣慢慢浮上来,像深绿湖水里的一叶扁舟。 凉了一会儿,郑岚才端着茶杯走回去。 他轻轻地推开门,裴宴没有站在原来的位置上,而是躺上了床。 郑岚脚步一顿,手里的茶晃出两三滴到他手背上,烫得他无声缩了缩眉头,快步走进去把两只杯子放下了。 他这时才仔细地去看睡在床上的裴宴。 其实郑岚第一次见到裴宴就觉得,这人帅得有点让人上头,不太像个能存在的。 他那时候只是感慨,女娲造人的时候手竟然也有稳成这样的时候,后来裴宴和他在一起了,郑岚时常会摸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像钻研什么一样。 裴宴就笑着来亲他,亲到郑岚双眼模糊,什么帅哥站在自己面前都分辨不出来了。 郑岚想他的姿势其实和总是躺在这里休息的自己有几分像,可能进了这间房,他们都是满身疲惫。 中午余越说的那些话,郑岚全往心里去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容易念念不忘折磨自己。 看了一会儿,郑岚才想起将衣柜里的被子拿出来给裴宴搭上。 此刻很安宁,可是过去仍然沉甸甸。 下午郑岚忙起来就忘了休息室里的裴宴,下班的时候,护士站的有个小护士打趣他:“郑医生有这么帅的朋友怎么都从来不和我们提呀?” 郑岚一愣,问:“你碰到他了?” “碰到了,快上班的时候走的,让我别跟你说。”小护士笑着说。 郑岚原本拿好了东西,听她这么一提,又绕回休息室看了一眼,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床单上的褶皱都被理好了,桌上的茶见了底,旁边留了张纸条,是裴宴的字迹。 “我不敢用医院厕所里的水给你洗杯子,只能麻烦你自己洗了。” 郑岚拿走那张纸,又看了几遍,捏在手心里。 他走出房间,等电梯的时候是想要扔掉的,电话却很突兀地响起来。 于是这张纸被意外地留下了。 打来的是柏皓,他做完体检之后就在医院周边逛了一圈儿,好不容易等到郑岚下班,让他快点过去吃饭。 柏皓选的是一家烤rou店,正是晚餐的时间,店里人很多。 “你今天没什么胃口吗?”柏皓往郑岚碟子里夹了几块rou。 “发生什么了?”柏皓停了筷子,试探地问。 “没事。”郑岚一边说,一边开始吃东西。 “我今天体检的时候听到他们聊天,”柏皓说着话,拿眼睛偷偷地看郑岚,“怎么听说他们副总体检着体检着,人就不见了啊?” 郑岚不上他的当,问:“是吗?他们副总谁啊?” “嗯,”柏皓装作不经意地提,“那位呗。” 郑岚还是没什么反应,柏皓便不管了。 “你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柏皓拍了拍他的手臂,恼火地说,“听见没有啊我的哥。” “知道了。”郑岚应了一声。 下午没头没尾的一遭,把他整个人都弄懵了。 不大慎重。 这些举动把他们分开之后的两年弄得像是冷静期,而不是分手了。 郑岚有些后悔轻易就答应了裴宴。 “下午雨什么时候停的?”郑岚想到什么,忽然问。 “我进商场的时候三点多,还没停。”柏皓说。 “嗯。”郑岚握紧了筷子。 吃完晚餐柏皓和郑岚各自开车回家,上车前柏皓问了郑岚一句:“你房子还有多久到期啊?” “两个月,在找新的了。”郑岚说。 “好吧,你要是找不到,就先去我那里,我先走了。”柏皓说完,对郑岚摆了摆手,上了自己的车。 大灯闪了一下,柏皓迅速打燃车走了。 郑岚是在医院旁边租房子住下的。 房东是医院里的一位老医生,这几年和老伴一起出去旅游了,空下来的时候也会去儿女那边住一段时间,因此租掉了房子。 前段时间房东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准备回来养老了,让郑岚准备一下,语气挺抱歉的。 郑岚当然说好,但是这座城市寸土寸金,要找到合适的房子确实还需要一点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