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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他要的只是逢场作戏,她却甘之如饴,不愿出戏。 薛秒难得看她情绪低落,不由心软几分,朝她招招手:“以前的钟敛渠可傻了,我们都叫他呆头鹅。” ...... 薛秒刚上小学的时候,打出生就住着的老房子被拆了。 大概真有时来运转的说法,薛父拿着拆迁款下海经商,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母亲跟人学炒股,竟也赚了不少积蓄,没两年一家人就搬到了新城区住了。 薛秒恰好就转到了钟敛渠读的附小。 当时做完自我介绍,老师让她自己选个座位,薛秒本来都背着书包打算朝最后一排去了,却被一个寸头小男生叫住了。 对方朝她扬了扬下巴,很拽又很善解人意的说了句“新来的,你坐这儿吧!” 彼时身高刚满一米二的薛秒看着“人高马大”的寸头同学,难免有些胆怯。 “那个......” 她正犹豫不决时,一抬头,和面无表情的钟敛渠撞上了视线。 仲春时节明晃晃的日光照在男生脸上,肤色白得近乎透明,更显出眉清目秀。 身型如一枝初生的新竹,舒然且纤细。 他投过来的目光太冷淡,某个瞬间,薛秒都疑心这人是冰做的,凉沁沁的。 “我不想和他坐了,你来!”寸头同学气势汹汹地拉开桌子,望着薛秒,不耐烦道,“快点的。” 经他这么一弄,班上同学纷纷伸长脖子看热闹了。 班主任走下台本想打圆场,结果寸头同学比她还高半个头,瞬间没了气势。 本就是新老师,缺乏安抚经验,夹在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只不尴不尬地催促大家回头看书。 在意味不明的打量和议论纷纷里,薛秒莫名有众矢之的的感觉。 她满头雾水,琢磨着这男生是有多不受人待见啊,至于这么被嫌弃? 于是她又偷瞄了一眼垂眉敛目的钟敛渠和看着就很不好惹的寸头同学,最终选择了妥协。 薛秒走到钟敛渠面前,埋下头整理好书包以后,不情不愿地同他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 “我知道你叫薛秒,刚才听到了。” 钟敛渠说完这句话,转身将课桌一丝不苟地对齐后,只给薛秒留了个高冷的侧脸。 “哦。” 初次见面就被冷眼相待,薛秒气呼呼地别过脸,心想他可真不好相处。 片刻后又悄悄转转回来,却无意看到钟敛渠微微泛红的眼眶。 清亮的眼珠蒙了层水雾般,湿漉漉的,右眼下方的那粒泪痣更添几分悲切,倒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了。 刚才还那么神气,怎么忽然变黛玉? 薛秒有些好奇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手臂,“你怎么了?” 没回应,但是钟敛渠也没收回手。 薛秒挠挠头,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他,“你别委屈,也别伤心了啊,我是不会欺负你的。” 被戳中心事的钟敛渠皱着眉扫她一眼,须臾后,神情忸怩地接过纸,“我没被欺负,也不觉得委屈,只是觉得他很无聊。” “哦哦。”明明就哭了,还嘴硬,薛秒敷衍了事地点点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钟敛渠,钟表的钟,敛......” 他握着笔,很认真的写下“敛渠”二字递到薛秒眼前。 “钟—敛—渠。” 薛秒望着他,一字一句的念。 随着她话音落下,钟敛渠眼下的卧蚕微微鼓起,宛如一尾小鱼,他点头:“嗯!” “好名字!”薛秒一脸赞许,“就是太拗口了。” 钟敛渠:“......” 和班上同学接触多了以后,她才知道为寸头同学和钟敛渠之间的矛盾从何而来。 只因一张成绩单。 钟敛渠是全校第一,寸头同学王昂亦是。 可惜是倒数的。 偏偏学校每次考完试都要开家长会,美其名曰家校合作,共促成长,可钟敛渠的满分试卷往桌上一摆,王昂同学的童年倒是差点被扼杀了。 于是他对自己这位学霸同桌积怨已久,遂发生了“强抢良民”换座位这件事。 薛秒是在午休听到这段“陈年旧账”的,听完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趴着睡觉了。 钟敛渠从办公室回来后,看着睡得酣然的薛秒,实在不忍也不敢打扰,便静静地站在了桌角旁发呆。 悠闲的午后,同学们大多都在午睡,静谧的教室里只余下匀长起伏的呼吸声。 窗外枝繁叶茂的樟树筛下零碎的光影,漂浮在女孩单薄的眼皮上,亮晶晶的。 大概是光线有些刺眼,薛秒无意识地皱起眉,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抹灰影。 钟敛渠轻笑一声,抬手替她挡住光。 “那时候他坐里面,明明喊我一声就可以进去了,结果非呆呆站了一个中午,你说他是不是傻。” 薛秒话音刚落,后颈忽然一凉,她伸手拿过钟敛渠握着的绿豆冰罐头,瞪他:“钟敛渠,你还来这一招。” 钟敛渠闻言,挑挑眉梢,垂眼看她,“不是你最喜欢用这一招吗?” “有吗?”薛秒扣开拉环,喝了一口清甜可口的绿豆沙后,真诚感慨,“真难得,过了这么多年,味道居然一点没变。” 钟敛渠本来正在替黄思蕊倒饮料,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很轻地应了声,“只是我们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