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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四老爷的小公子?”罗绝想了想,“倒是经常在洋洋身边看到他,他好像想进娱乐圈。” “宫嘉玉想做什么我不管。”宫白看向他,“可是……”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正是罗洋。他朝里面一笑,道:“白二爷,有贵客要见你,我把他带来了。” “没大没小的,什么人见二爷是想见就能见的?”罗绝呵斥道。 罗洋一点都不介意,“二爷看看呗,说不定就想见呢。” 说罢,罗洋将门微微推开,身子一侧,让出后面的人。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身材挺拔,脸上戴着一个镶着碎钻的蝶形面具。门打开的一瞬,他的目光便定定地看向宫白。 宫白一眯眼,是方才楼下那个人。 罗绝显然是没认出来这个人,蹙着眉。 罗洋拍了一下这人的手臂,“看来白先生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你了。” “没关系。”那人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脸:“我一直记得他就好了。” 那一刻,宫白眼眸微微一震。 余霜程。 十年前,余霜程是宫白的中学音乐老师。 宫白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人很抑郁,身边又没什么朋友。余霜程天天给他弹钢琴,给他讲笑话,给他叠千纸鹤……余霜程对宫白,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存在。甚至有段时间,宫白还把他当成父亲。 那段时间,是余霜程带他走出了阴霾。余霜程长得好看,是全校师生的白月光,也是宫白心里的良师益友。没过多久,余霜程因为实在外貌才华太出众,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被伯乐看重,进入演艺圈。在那以后,顺风顺水,如日中天。 多年以后,余霜程也成了拿奖拿到手软的影帝。再加上他还在大学担任表演教职,娱乐圈好多现在的当红流量明星都是他的学生,被誉为名副其实的演艺圈教父。 在这期间,宫白和余霜程两人一直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宫白不相信任何人,但他愿意跟余霜程倾诉。在他心里,余霜程仍然是高三那年夏天,在音乐教室里,静静听他诉说烦恼的老师。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和余霜程的关系彻底破裂了。关系最恶劣的时候,余霜程甚至公开接受采访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宫白。 那件事…… 罗家兄弟邀请宫白留下来喝酒,余霜程作陪。 宫白很难拒绝。 余霜程的突然出现,让宫白的确有些发懵。他可以对旁人不在意不做理会,但是余霜程于他而言,却是不同的。 如果说姜寒藏是他前世在现实狗血碰撞下的隐秘不可得,那余霜程就是他青少年时代的意难平。 他也曾年少,他也曾希望能与一人倾心白首,一生一世。 屋子里有些热,宫白刚解开外套纽扣,旁边一只手就主动搭上来。宫白动作一顿,侧眸。 余霜程俊容沉静,黑眸柔和,默默地帮他脱掉外套。 宫白一阵烦躁,扯松了领带。用手撑着额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有些难以呼吸,想到外面透透气。 “小白,你醉了。”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宫白的胳膊,余霜程低沉诱惑的男低音在耳侧响起。 宫白却有些应激反应,猛地甩开了。随后又重心不稳地栽回沙发里。 姜寒藏来的时候,正看到罗绝和余霜程一左一右地扶着宫白,宫白的头搭在罗绝的肩膀上。 “你们在干什么?” 姜寒藏走近来,一把将宫白拽起来。 罗绝推了他一把。 “你把他给我放开,他也是你能碰的吗?你以为你是谁?真把自己当大少爷了?”罗绝早就看他不爽了,趁着点酒气,站起来。挑衅道: “我告诉你,宫家在这个圈子里,还真不算什么。别以为你是宫家少爷,就敢到这儿耍横。” 余霜程看到罗绝起身,自然也跟着去拉宫白。 几个人拉扯之间,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罗绝和姜寒藏打了起来。 宫白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清醒了。挥开余霜程递过来的温水,拿起西服,站起身走了出去。 余霜程刚刚被不知道谁揍了一拳,脸上有些肿。看着宫白离去的背影,微微蹙眉,眼神深沉。 有人喊:“欸!罗总!姜少爷!你们别打了,白爷都走了!” 宫白走到外面,一阵冷风吹来,他趴在门口的树边干呕。 有人递给他一瓶水,宫白也没看是谁,拿过来喝了漱口看,又猛喝了几口。 回过头一看,姜寒藏站在他身后,唇角有血,左边脸颊肿着。 宫白嗤笑一声,“你也不怎么样嘛,罗绝都能把你打成这样。” 姜寒藏正想说点什么,这时候宫白突然听到120救护车的声音。一群医生护士冲进去,没多时,一个身形有点眼熟的大汉被四脚朝天抬了出来。 “罗总!罗总!” 罗绝的秘书跟班小杨出来看到姜寒藏,骇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看到后面的宫白。立刻哭丧道:“白爷,罗总被打的好惨!都没气儿了!您要给主持公道啊!” 宫白满脸震惊,看向姜寒藏。 姜寒藏抬手撸了撸黑硬的头发,淡淡瞄了宫白一眼,似乎挑了挑眉,随后把脸转到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