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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走两步便要侧过头来看一眼谢如琢,如此几个来回,终于把谢如琢看烦了:“吴公子有何指教不妨明说。” 她一开个头,吴珂当真安静下来了,隔着栏杆拧着眉道:“你是不是有个兄长叫谢宜修?” 谢如琢靠着墙壁的身体动了动,没什么情绪的回应:“不错。我爹私生子。” 吴珂看她像傻子一般:“什么私生子,他是去年谋反刺杀今上的淮远将军的小儿子,是朝廷在逃的钦犯!” 此话一出,海贝与珊瑚纷纷惊呼一声,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谢如琢。 只见谢如琢依旧神色淡淡,不慌不忙“哦”了一声,反问道:“然后呢?” 如此波澜不惊倒把积了满肚子话的吴珂给整不会了,他忽然迸发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谢如琢终于转过头来看向他:“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吴珂不可置信:“那你还这般镇定。” 谢如琢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反问道:“我如今身陷囹圄,除了镇定还能怎么样。前几日听说令尊带人去了小屋村,想必人已经抓到了吧。” 吴珂摇头:“你消息倒是听得挺快。贺三公子是本朝难得的文武全才,抓到他哪那么容易,我爹带人包围了你家,谁知还是去晚了,人早就不见了。” 谢如琢一直都知道谢宜修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他家世是如此的贵重,犯下的事儿也是如此的惊天动地。 不由自嘲:“若早知他家如此权贵,我该问他收这么些日子的食宿费才对,现在人跑了,我可真是亏大了。” 吴珂十分的难以理解她这种心态,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你还惦记着钱呢,与朝廷钦犯同处一室这么久,你觉得你能撇得清干系?” 谢如琢看看这四周的环境:“撇不撇得清的,这不已经在里面了?倒省了吴县令一趟差事。” 吴珂抓耳挠腮的想让谢如琢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奈何她就是这样一幅“天要塌就塌吧,我无所谓”的架势。 情急之下只得自己说明来意:“我是觉得这件事儿跟你是没关系的,所以在得知你被抓进大牢里后,第一时间封住了知情人的嘴,现在我爹不知道你在他眼皮子底下,但这会儿正往你那店里去了。” 谢如琢静静听他下文。 只听吴珂继续道:“但帮你的前提是,你得重新给我和何姑娘起一卦,合一合我们的姻缘。” 谢如琢:...... 虽然现在讨论的是与她性命攸关的事情,但是莫名觉得吴珂这种谈条件的方法实在是有点直白。 海贝小心推了推谢如琢,眼神里透露出关怀的焦灼:“姑娘,谋反的帽子盖下来可是要杀头的。” 谢如琢沉默,这就是王权封建社会的悲哀,一言不合就是谋反,一言不合就要杀头。 过了会,她抬头对吴珂道:“成交。” 同一时间的“有匪君子”,吴县令带人查找完并未见到谢如琢身影,只得无功而返,走的时候屋子原封不动的恢复好,免得打草惊蛇。 屋顶上,黄奇子与谢宜修轻飘飘落地,两人皆是一袭黑衣简装,连巷子里的猫都没惊动。 落地后,谢宜修直奔谢如琢房间而去,然而里面空无一人,黄奇子去了别的房间查找一番,也是未见一人,不由道:“我们今日离开,偏偏谢姑娘不在,当真是不凑巧了。” 第30章 出了这扇门,咱们就各自…… 谢宜修驻足窗前,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平添了一份冷寂的肃杀。 听闻黄奇子如是说,他抿了抿唇,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世上从无天生的凑巧。黄老,你说以她的性格, 若是知道我不告而别, 她会作何反应。” 什么反应?谢家丫头那么独的一个性格, 轻点当然是骂你个狗血淋头、忘恩负义,重了就是挥挥手绢,老死不相往来。 黄奇子琢磨着自家三公子的心思, 很谨慎的把自己的拙见隐藏了起来,看这月色寂寂想到即将踏上的归路太过萧索,转而道:“谢丫头自打把您救上来起,就从未问过您的来历,以她的冰雪聪明,想来早已料到有这一天。” 雾城城外的上空传来一阵微弱的亮光,那是从远从充州来接应的人发出的暗号。 黄奇子提醒道:“时候不早了,现在留在城里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您不走也得走。山高水长,谢姑娘是平常百姓自会无虞, 而三公子您的处境却是实在艰难。照老夫说,只有您先保存了自己, 将来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无论报恩还是其他,也能名正言顺不是。” 谢宜修听闻不语,这些因果道理早早在他脑海中过了千千遍, 奈何现下就是想多等一会儿。 他从怀中摸出一支签来,细看之下有许多磨损,正是谢如琢从不离身的那一支。 那天晚上,他闯入她的房间,听着隔壁传来的阵阵水声,鬼使神差的将掉落在地上的签文捡了起来又藏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两人相处一年来,他头一次不顾礼法踏足香闺。 谢宜修摩挲着签文上凹凸不平的“诸事皆顺”,定定道:“她还从未听过我的声音,至少走之前让我同她告个别。” 黄奇子只得摇头。 这一等,又是一柱香的时间。直到月上中天,城外的烟火亮起第三次,谢宜修知道再耽搁不了了,抬头深深望一眼这座不起眼的小院,将那支签妥善收进怀中,利落转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