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将军的小妾重生了在线阅读 - 第1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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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桃倒也不惊讶,祖母不顾辛劳上山找她,要说的,自然不是简单的事。

    待祖母终于喝到茶汤,才郑重开口道:“怀瑾把后院的那几房小妾都遣散了。”

    “哦?”香桃挑眉,倒是也可以想到,上一世回京后夏渊就在府中提过要遣散后院,当时她还和其他小娘哭天抹泪了一段时间,但他一直忙,到她痴傻前也没顾这件事。

    这一世,她倒没听夏渊在府里提过这件事,竟不知他风格变了,没有一点预示,直接雷厉风行的处理了。

    “她们以后如何自处?”香桃担心道。

    虽然香桃对这些小娘没有情分,但同为女子,被遣散回家,之后的日子就只剩黯淡了。

    祖母道:“虽说她们进国公府都别有用心,怀瑾依然给了她们体面,他请皇后御赐了贞洁书,又补给每人一大笔银子,回去后不耽误嫁人。”

    香桃正心道,夏渊这事做的还挺地道,忽见祖母递给她一个描金的花笺,“这是你的。”

    她心下一骇,眼睛不由扩了两圈。

    她倒不是惊讶夏渊给她也准备了贞洁书,而是她刚才和祖母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自动把自己排除在外。

    她怎么忘了,她也是夏渊的小妾。

    原来那几间铺子是他给她的补偿,和其他小娘一样。

    虽然这个补偿数额多的吓人,可对夏渊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且他不管对谁都是出手大方的。

    香桃垂睫接过花笺,“有劳祖母特意送一趟。”

    祖母的眼睛却已润湿,她摇摇头,“我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以为怀瑾送走其他小娘,是要独留下你,许你名分,没成想他连你也一同打发了,祖母虽舍不得你,却也为你感到高兴,这国公府是女子的坟墓,趁着年轻另觅佳婿确是最好的结果。”

    香桃动容,跪到老夫人面前磕头道:“香桃以后不能侍奉祖母了,祖母请一定保重,注意身体的康健。”

    上一世,祖母大概就是在这之后不久去世的,正因为如此,那些恶意才会肆无忌惮,祖母在的时候,多少还是护着她的。

    祖母扶她起身,“太后身边实非好的去处,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你还是找个由头,回侯府吧。”

    香桃喉头哽住,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从宁远夫人住处出来,香桃心烦意乱,手里拿着花笺,在青云山后山漫无目的的走。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竟然走到了和夏渊隐世住了三天的小院。

    院内一如往昔的安静,荒芜,桃树叶已经黄了大半,干瘪的桃子稀稀拉拉挂在树上,没有一点生机,桃树下扔着两个手杖,是夏渊做了打算和她进山用的。

    她看一眼苍茫的群山,心里默想,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进去看看了。

    她推开门,走进屋子,野花已经干枯,炭盆只余盆底一点青灰,寝室里两床水粉色喜被还是那么扎眼。

    真的只是几日没来么,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山里的天总是特别短,她在小院里没坐多久,天就暗了下来,远处的苍山呈现出一种烟雾缭绕的乌蒙,正像她晦暗有捉摸不定的心情。

    *

    说好的好好陪香桃三日,等夏渊安排好军中的一切已只剩两日。

    他快马加鞭赶到白马寺,却找不见香桃,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凭着一点点直觉,夏渊来到青云山后面的那个小院。

    夕阳西落,暮色四合,小院在一片灰蒙里,有股子让人遗忘俗世的恬然。

    夏渊推开院门,看到一团小小的身影坐在门槛上,脑袋埋在两膝之间,周身氤氲着淡淡的柔弱无依。

    心里一揪,他阔步朝她走去。

    第55章 许诺

    香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待到那么晚。

    她把头埋在两膝之中, 前世今生的画面在她脑中不断闪现,最后定格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心底无端漾起一股被封存的甜蜜。

    “吱呀”一声, 院门被打开,香桃蓦然抬头, 那个高大的身影正穿过灰蒙的暮色,阔步而来。

    怔了一瞬, 她忙低下头,耳尖泛起了一点红,仿佛被窥探了深藏的心思。

    男人黑色的革靴停在她的正前方, 而后缓缓蹲下身子, 声音缱绻带着一丝不确定, “在等我?”

    香桃头埋在膝间轻轻的摇了摇, 又欲盖弥彰的解释, “我在后山随便走走,不小心走到这,刚坐下就准备走了。”

    夏渊摸摸她身上被雾气濡湿的披风, 眉头轻蹙, 伸胳膊抱起她,往屋内走,“在外面坐了多久, 衣服都被打湿了。”

    抱着她放到室内的木椅上,夏渊弓下身子, 伸手去解她披风上的衣带,他利落的五官沉静如水,半敛的长睫盖住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来了,就先别走了。”

    香桃心里一阵躁郁,扭过身子,捂住胸前的衣带,微愠道:“不行,我要回寺里。”

    夏渊屈膝,方才还平静的脸上带了一丝犹疑,“是不是等的太久,不高兴了。”

    香桃心里冷哼,谁等你了!

    “没有等你。”声音小小,也不知道她在心虚个什么。

    夏渊落睫,掩下眸光里一闪而逝的失落,继续去解她的衣带,“那为什么不高兴?”

    把潮湿的披风在另一个椅背上铺开,他又轻车熟路的燃了炭盆,而后回到她身边,盯着她的双目,认真的等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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