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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女儿生有夜盲,天生便不喜黑暗,这偌大的宫殿只燃着一盏小灯,莫说是婉儿,就是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压抑。 “婉儿她天生患有夜盲,看不清夜里的路,还烦请嬷嬷能换一盏亮堂些的灯,劳您多费心了。” 奇嬷嬷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孙倾婉有夜盲这事,而燃灯是她自作主张的,若按着陛下的意思,启承殿不许有任何光亮,所以孙夫人这请求,奇嬷嬷应不下。 见奇嬷嬷没说话,王氏自然也不会再提,只是心里更沉了几分,那种说不出的难受,她巴不得女儿受得这些苦统统落在她的身上。 “母亲。”许是醒酒汤起了效,孙倾婉迷蒙中睁开了眼,“嬷嬷,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母亲单独聊一会。” 她叫退了殿内的人后,和王氏问了父亲的情况,得知父亲身子大有好转,胡太医说用不了几日便能醒了。 她心中一喜,于是又安慰了母亲不要忧虑哥哥,如今前方战事一触即发,哥哥肯定没有时间传回家书,她相信以哥哥的能力,他必然不会有事的。 王氏虽然期盼丈夫能早点醒来,长子能够平安归来,可她更担忧的却是独自入宫侍君的小女儿。 孙倾婉见母亲眼里含着泪,见她开口便知道母亲想要说什么,于是她打断了母亲的话,“这个给您。” 她拿了方才被母亲卸下的银簪递给王氏。 那是她十岁生辰那年,父亲送给她的生辰礼,她一直带在身上,形影不离,而也就是此簪试出了泠寒身上的毒。 她将发簪递给母亲,后面又说了些叮嘱她照顾好身体这样无关痛痒的话,始终不给母亲开口的机会。 不多时,奇嬷嬷进来说陛下往这边来了,王氏紧紧攥着手中的银簪子,眼中噙着泪,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启承殿。 母亲走后,孙倾婉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她浑身酸软无力,脑子却由为的清醒。 其实方才在长寿宫,她是故意借着酒意说了许多没羞没臊的醉话。 这些话,若是换做以往她自是不会说的,可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换来与母亲相见,如此也就值了。 - 王氏怔怔的走出启承殿,由着宫人引路将她带上出宫的马车,她的魂似乎整个遗在了皇宫中,留在了女儿的身边。 马车到了孙府大门口,她依旧没能回过神来,直到她回了房,坐在老爷的身旁,仔细打量着女儿突然塞给她的发簪。 她在想是何用意,忽就想起了老爷在打造这根发簪的时候,特意将这跟发簪的芯做成了空的。 他说女儿小,发簪太重是负担,跑起来都不轻快了,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做了中空的样式,的确轻了不少。 王氏鬼使神差的拆了簪花与簪体的连接处,果然里面藏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那纸条被卷成柱形,藏于簪体内,王氏忙将纸条取出,展开,在看到上面内容的那一刻,她忽就哭了,转瞬就又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 上面写道:“还请父亲母亲帮女儿安排术士好友,悄然离宫。” 第十七章 吃醋 这样的寿宴,泠寒每年也都只是照个面,不会多留。 他不喜这样热闹的场合,甚至是厌弃烦躁,于是随意找了借口就离开了。 秦太后知道他每年都不会留到最后,自然也不会挽留,只含笑得叮嘱他,“不要太劳累,莫要伤了身子。” 泠寒没说话,二人心知肚明,都是表面做戏罢了。 太皇太后这个岁数还有心情飙演技,可泠寒却没有兴趣陪她。 离开长寿宫,他没有穿余生送上来的裘皮大氅,只是任由着冷风刮在身上,不知何时空中又飘起了漫天雪花,男子就这样踩在薄薄地白雪上,踏着黑暗,一步一步向夜色深处走去。 “陛下,要回勤政殿吗?”余生跟在身后,想着还有堆积如山的折子,不由得发问。 泠寒不想去勤政,想了想道:“把折子都拿去启承殿。” 他转瞬,脚步也改了方向。 陛下除了休息的时候会去启承殿,其余时间从不过去,余生有一刻的惊讶,但转瞬想到如今住在启承殿里的孙姑娘,便忽然明白了什么,忙让小太监去办,一个去取折子,一个去启承殿通知奇嬷嬷。 这里离启承殿有一段距离,后宫除了太皇太后一人之外,再无任何嫔妃居住。 夜色极静,周遭一切都静谧的仿佛是一副静止的画。 泠寒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殿间,脚步突然止在了凤仪宫前。 他抬眸望着高高悬挂的大匾上,“凤仪宫”金灿灿三个大字,良久的沉默。 余生垂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静悄悄的立在一旁,仿佛他只是个空气。 这是先皇后的住处,也是陛下出生的地方,先皇后故去十几年,这里却依旧保留着原来的模样。 余生知道,陛下一定是思念先皇后了,下月初一就是就是先皇后的忌日。 男子抬眸注视着,脑中浮现的除了儿时的回忆外,更多更深刻的还是母后被人毒害,最终倒在这宫门前,那天也是这样的漫天大雪。 雪花飘然落在他的面颊上,寻常人落了雪,体温会将冰雪融成水,但泠寒的身体四季无温,雪花落在他如刀刻一般工整有型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