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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没看成笑话,却见我们在吃排骨,而且还没有给她们一家送过去,这让她怎么不气,你没看她都气得快冒烟了。 所以她就拿话刺你,拿你撒气,若一开始你还了口,她其实也就不敢再过分了。但你没有还口,你任由她说,你越是忍让,她就越发过分,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以后她再敢用话刺你,娘你不用忍,毫不客气的给她刺回去。她敢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娘你虽没娘家,但我有啊,我娘家人哪个是好惹的,她王大兰再横,还能在我白村的地盘上把我吃了不成?她敢,我家人不把她祖坟给撅了!我爹能把她爷给挖出来鞭尸!” 后面两句话白小芽纯粹是在吹牛皮,反正吹牛不上税,放狠话不要钱。 她又转脸看向江远山:“好啦,你也别多想了,别把今天的事装在心里。你自己该读书就读书,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好好读书才是正道。” 一家人都安慰完后,她满意地哼着歌去了灶房,没一会儿便将碗筷都洗完了,又哼着歌出来。 江远山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姑娘家,竟然可以这般强大。 他看着白小芽在烛火下忙忙碌碌的身影,仿佛是一团耀眼的光照着他家这间破败的土屋。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 听着她哼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曲儿,突然间他就有了灵感,于是转身跑回了房间。 江家如今就两间卧房能睡人,小的那间卧房,现在是江远山在住。 大的卧房里安置了两张床,李春花和江玉姝母女俩睡一张,白小芽一个人睡一张。 忙碌了一天后,又经历了一番争吵,洗漱收拾完,白小芽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然而李春花却睡不着,她这个年纪,本就心事重,加上又刚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哪里能像白小芽一样沾床就睡。 她躺在床上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折腾半天睡不着。 江玉姝被她折腾得也无法入睡,打着哈欠问:“娘,你怎么还不睡?” “娘在想,明儿要不要去白家跑一趟。” “你好端端的去白家做什么,嫂子今儿才回娘家拿了粮食回来,你明儿又去,让人家怎么看我们?” “瞧你这孩子,娘又不是去要东西的,娘是……唉!”李春花叹了口气,起身披上衣服,下床往外走。 江玉姝也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娘你去干嘛呀?” 李春花没说话,轻手轻脚朝外走,开门走去了院里。 她睡不着,躺在床上越发难受,心口堵得慌,想她大儿子,想那死老头子。 想着想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搬了张椅子到院里,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 江玉姝也披上衣服走了出来,见到她娘在哭,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娘,娘你别哭了,我以后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李春花揽住她,把她搂在怀里:“傻孩子,娘难过不是因为被你二婶子骂。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你爹和你兄长才过世不久,娘却吃起了rou,真的是……” 江玉姝不服气的鼓起腮帮子说道:“吃两块rou怎么了,我朝守孝又不禁荤腥,吃rou并没坏规矩。 整个村子,但凡家里有人过世,不都是要办丧席的么,席上鸡鸭鱼rou,哪样没有?那日爹和兄长发送宴请村里的人,咱们不也做了两碗rou么。 守孝归守孝,并没规定不可以吃荤呀。再说了,咱们不将身体养好,拖着病弱的身体,一家子都病歪歪的,岂不是更加会被人欺负?” 李春花擦了擦眼睛,忍住泪意:“好了好了,你快去睡吧!娘在外头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江玉姝把头埋在她膝盖上:“娘,你还有我呢,还有二哥,还有嫂子。” “说到你嫂子……”李春花突然收了泪意,坐正身体,“娘明儿想去一趟白家,和你嫂子他娘家人商量一下,让他们将你嫂子接回去,这门亲事就算作废了。” 她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道少年独有的沙哑声:“为何要作废?” 李春花和江玉姝齐齐转过头去,只见江远山沉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单薄的灰白色棉麻中衣,长身玉立地站在屋檐下,月光斜照在他身上,拖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二哥,你还没睡呢?” 江远山缓步走下来,站到李春花面前:“娘,你问过她意见了吗?” 李春花道:“还用问吗?你爹和你哥出事后的第二天,她便哭着回了娘家,闹着要离开咱们江家,是你白叔不准,将她押着送了回来。” 她叹口气,又道:“唉,娘说这些,不是埋怨她的意思。娘能明白,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她刚和你大哥成亲,连正经夫妻都没做,就守了寡,搁谁都受不了。 她才十六,比你还小上一岁,还是个姑娘身。往后娘不在了,玉姝也嫁了出去,你也成婚有了自己的家,你让她如何过呀?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待她到了娘这个年纪,却无儿无女,也无人陪伴,一个寡妇,孤苦伶仃的,夜里也无人说句体己的话……光是想一想,娘都替她难受。” 江玉姝抹了抹泪:“娘,您不用说了,我们都明白,确实不该自私的将嫂子拘在咱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