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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他这样说话,大蜗牛就像完全听不到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顾张着大嘴,把头转来转去,想去咬偷袭它的人。 长着尖刺的嘴巴本来是个大威胁,可惜它现在又聋又瞎,只能到处乱咬空气,稍微留神一点就能躲开它嘴巴的攻击。 裴寒转了一下手里的螺丝刀,征求大家的意见,“杀了?” 欧文也走过来了,上下打量一遍大蜗牛,“算了,别杀了吧,扔出去就行了,它长得还怪可爱的。” 宁鸽:“……” 这东西嘴上长着一对凶器,杀人不眨眼,他可爱的标准还真是奇怪。 卫决也一直在愉快地欣赏这只大东西,相当赞同地点头,“长得确实挺可爱的,没有触角就更可爱了。就听路人甲的,把它扔到外面,让它从哪来回哪去。” 路人甲。欧文:“……” 卫决把老虎钳放回卫衣前面贯通左右的大口袋里,又从里面抽出一把和裴寒手里那把差不多长的螺丝刀。 宁鸽心想,他这好像小叮当的口袋,里面装的东西还真不少。 卫决说:“稍等,还要再处理一下。” 他攥着螺丝刀,偏头研究了一下大蜗牛的脑袋,找准角度,对着大蜗牛的嘴巴猛地一捅。 一穿而过,手法十分专业。 卫决的位置找得很准,蜗牛危险的嘴巴被他缝起来了,两根尖刺立刻停止了开合。 尖刺现在不能动,倒是不再危险了。 吴老师他们也都过来了,大家一起上前,齐心协力把这大东西往车门那边推。 大蜗牛疯狂地扭动挣扎着,一点都不配合,无奈推它的人多,一点一点地往门口挪。 卫决出人不出力,一手抄在口袋里,用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推两下,一边继续上下打量这只蜗牛。 他好奇地伸手捅了捅它的肚子,捏捏它的脖子,又忽然把手伸进蜗牛壳和身体连接的缝隙里,猛地一掀。 竟然把蜗牛壳整个掀掉了。 大蜗牛浑身猛地一抽,痛苦地哆嗦起来。 卫决拎着那只圆圆的蜗牛壳,里外看了看,似乎觉得没什么好玩的,满脸失望,百无聊赖地随手一抛,扔到车门外。 这人刚才剪掉蜗牛触角,可以说是为了自保和救人,用螺丝刀贯穿它的嘴巴,也算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可他现在掀掉蜗牛壳,就纯属手欠,完全没有必要。 他好像还挺高兴。 蜗牛杀人,人杀蜗牛,并没什么,可他这样,感觉多少有点变态。 裴寒和欧文立刻同时看了他一眼。 宁鸽对这个人刚刚放下的警惕心又重新冒出来了。 转眼大蜗牛就被挪到了车门口。 “等等,我的螺丝刀。”卫决说。 他伸手一抽,把螺丝刀从大蜗牛嘴上抽了出来,在蜗牛身上蹭了蹭,揣回口袋里。 “好了。”他说。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提脚猛地一踹,把大蜗牛踹进了车外的黑暗里。 宁鸽看着他:“……” 卫决好奇地偏偏头,问她:“怎么了?否则呢?不踹下去,还先给它办个欢送会?” 蜗牛解决了,吴老师问:“把它扔下去,会不会还有别的蜗牛上来啊?” 裴寒答道:“一般来说,不会。” 宁鸽估量了一下,补充,“再说半小时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隔壁他们待过的那节车厢也有了进展。 宁鸽就着手电筒的光看见,他们发现这边亮了,也找到了手电筒,不过他们没有裴寒和卫决,没人敢上前处理大蜗牛。 虽然时不时还有减员,有手电筒照着,状况比刚刚稍微好一些。 三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宁鸽看见,隔壁车厢的大蜗牛自己蠕动着下了车。 紧接着,车厢里的顶灯重新亮起来,显示屏跟着亮了,手环也恢复了正常。 列车合上车门,重新启动。 卫决率先走到车厢间的隔门前,宁鸽他们也一起走过去,准备进入下一节车厢。 裴寒忽然出声,问:“你们猜,下一站的站名叫什么?” 欧文纳闷,“这也能猜?” 就听见宁鸽安然回答:“下一站叫平安门。” 她的话音未落,广播里就传来报站名的女声,“本次列车终点站:环城站。下一站:平安门。” 宁鸽和裴寒相视一笑。 欧文纳闷:“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知道站名?站名有规律是吧?” 他开始努力回忆,“前面几站都叫什么来着?第一站叫平安街,第二站叫永宁路,第三站好像叫兴旺里,第四站叫什么来着……” 卫决站在前面,笑出声,“路人甲,叫吉平门。” 宁鸽没在听欧文报站名,她看向显示屏上新的报站走马灯。 那行报站的话后面仍然跟着两个小点,只不过这次是在左边上下排列,正是裴寒写过的盲文数字“二”。 宁鸽和裴寒互看一眼。 倒数很快就要结束了。 虽然不清楚到底在倒数什么,还是让人焦虑。 报站的广播结束后,立刻传来熟悉的沙沙啦啦的杂音,陆镌的声音终于来了。 “列车停电时没办法广播,希望你们像站名一样,能够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