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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宁鸽是一人一间,裴寒毫不犹豫地跟着她回了房间。 “放心,”他说,“我在这里也能听见每个房间里的声音,”他侧耳听了一下,“欧文现在接了一杯水。” 他就像个灵敏的窃听器,能监控整层楼里所有人的动静。 “欧文是次要的,”宁鸽说,“主要是隔壁的陶灼。” 宁鸽刚刚在路上就看见,隔壁的陶灼也回来了,在她身上找线索,说不定比欧文还靠谱。 裴寒嗯了一声,听了听,“我听到她那边有翻书声。” 他在宁鸽旁边坐下,跟她讨价还价。 “宁鸽,我帮你监听,不能白做,有什么好处?” 两个人现在是暂时合作的竞争者关系,讨价还价很合理,宁鸽问他:“你想要什么好处?” 裴寒望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宁鸽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在副本里做向导和哨兵时,曾经一时冲动,对他做过的过火的事。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是宁鸽能感受到,他现在又是一副对她彻底敞开,任她予取予求的姿态。 宁鸽有点想笑,“这算是给你的‘好处’”? 裴寒嗯了一声。 这里没有别人,他探身过来,吻住宁鸽。 他越吻越热情,宁鸽推开他一点,问:“可是这样的话,你还能听到欧文他们的声音吗?” 裴寒果断答:“能。”声音比平时低哑得多。 宁鸽犹豫了片刻,还是进入了他的精神域。 她一路向里沉下去。 熟门熟路,这是她以前到过的地方,宁鸽还记得那一整片墨一样黑沉沉的海域,凝固般的空气,还有包围在寒冷和静寂中的无人孤岛。 可是这一次,预想中的黑暗没有来。 眼前是一片金红。 海仍然是那片沉静的海,岛仍然是那座孤独的岛,但是在海天交界的地方,却悬着一轮明亮的金红色的太阳。 这是上次宁鸽竭尽全力也召唤不出来的东西,现在就那么出现在那里。 有了它带来的温暖和光亮,海面不再是墨黑色,绚烂的波光随着水波闪耀着,天上层层的灰云变成了深深浅浅的烟粉和亮橙色,镀着金边。 那座孤岛上,黑色的岩石如同乌金一样,倒映出亮泽的光。 美得如同裴寒带她去过的残本一样。 宁鸽被这瑰丽壮美的场景震撼了,看了好半天,才重新飞起来。 宁鸽觉得,有什么纠缠上来了,温暖而亲密,宁鸽猜测,这是在精神域外的感觉,他真的在跟她亲近。 宁鸽继续引导着他。 这一次,她比上次直白和坦率得多,也放松得多,感受到了和上一次不太一样的东西。 细微的感觉被无限放大,像音符一样跳动,汇聚成乐章,无法描述,美到极致。 所有的分界都消失了,两个人的精神域仿佛本来就是一体的,不分你我。 宁鸽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裴寒近在咫尺的眼睛,从脖颈到胸膛,他稍微偏白的肤色中透出一层浅浅的粉,铺着一层薄汗。 他低声请求,“还想要……” 他是感觉无比敏锐的哨兵,宁鸽有点担心,心想:他这样,真的不会坏掉吗? 不过他看起来十分诱人,宁鸽抵抗不了诱惑,继续跟他在精神域内外纠缠,渐渐分不清内与外的分界。 宁鸽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恍惚中,好像听到了轻微的声音。 宁鸽突然醒悟,这是隔壁313开门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从裴寒怀里挣出来,猛地坐了起来。 裴寒还躺在那里,睡得很沉。 他刚才还非说就算这样,他也能听见。 这个大型窃听器过于沉迷享乐,当机了。 宁鸽摇摇他的肩膀,“裴寒,起床了,找锚点了。” 他丝毫没有醒的意思。 宁鸽不再管他,自己火速穿好衣服出门,心想,不是她不仗义,她是真的叫过他了,他不醒也没办法,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外面夜幕初垂,路灯亮着,宁鸽一下楼就看到了陶灼。 她有点奇怪,蹑手蹑脚的,好像也在躲着什么人。 宁鸽跟在后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跟着的人竟然是和欧文同寝室那个眼镜男何励。 何励穿过校园,专往边边角角走,越走越荒僻,陶灼倒是一点都没害怕的样子,坚定地跟着。 他在一幢楼后一拐,就不见了。 陶灼跟了过去。 宁鸽觉得不对,警惕地闪在树后。 果然,遥遥地看见,陶灼才一走过去,何励就冒出来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他问。 陶灼并不害怕,宁鸽听见她说:“我今天看见了,你上课的时候用的笔是尹轻的,笔上的小猫脸是她自己画的,你把尹轻弄到哪里去了?” 何励很错愕,“什么弄到哪去了?笔是她送我的啊。” “怎么可能?她把你写的情书都退了,她那么讨厌你。”陶灼说。 何励不想跟她纠缠,转身就走,陶灼的手掌中忽然腾出火苗,“给我站住,你一个没什么异能的废物,还敢跟我撒谎?” 今天上课时宁鸽见识过了何励摇摇晃晃控制水瓶的能力,跟陶灼自如控火的能力没得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