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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闻靖宇需要跨过很多桥梁才能在一起,这需要时间,需要耐心。当这些问题摆在他眼前,想明白了以后,自然也能预想到明天见面后的结果。 “他即便是拒绝我,我也要向他问一个答案。” “他会拒绝我可能是因为我的父亲,而他喜不喜欢我是另一回事。” 白一鸣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晶亮有神,里面住着少年才会有的纯粹。 苏橙佩服他的执着,两手按住他的肩膀,帮他打气。 * 第二天,怀着忐忑的心情,白一鸣来到闻氏集团找人。 他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公司开股东大会,杨文泽告诉他闻总正在忙,需要稍等片刻,然后把他带到一间宽敞明亮的休息室,还叫人送来了水果和零食,要不是他及时拒绝,杨文泽恨不得把影院搬来。 这间休息室装修格调很符合闻靖宇的审美,偏中式的素雅,简单中又隐藏着令人叹为观止的奢华。 白一鸣看上了一幅字画,修长身影立在画前,视线落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天道勤酬”四个大字,草书写法他很眼熟,立刻认出是男人的笔迹,不过还是随口一问:“这是叔叔写的字吗?” “是啊,”杨文泽也看了眼,语气轻松愉悦,“闻总随笔写的,一直放在书房,后来被公司的策划看见了,非要挂在墙上展示。” 说到这里,杨文泽都出好笑的表情,“闻总因为这事儿尴尬了好久,他认为把自己的字挂在公司的休息室是非常自恋的行为,所以他现在的客人都不会往这屋领,只有自己一个人喝茶的时候才会光顾。” 白一鸣目露崇拜,转头对上杨文泽的眼睛,笑道:“叔叔的字很好,我老爸经常夸赞他文武双全。” “嗐!以后也就能文了,”杨文泽不由调侃,眸底也流露出一丝可惜意味,“闻总以前玩的太疯,他有多喜欢极限运动你也知道,年纪轻轻的胳膊和腿都动过手术,尤其是右腿,最近一段时间又开始....” 话说一半,杨文泽忽然注意到白一鸣灼热的目光,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急忙改口:“没什么,都挺好的。” “他怎么了,他膝盖不是早就痊愈了吗?”白一鸣刨根问底,神色逐渐不安。 大概十年前,闻靖宇约朋友一起去郊区攀岩,不慎中途发生意外,从高出摔伤,造成髌骨粉碎性骨折。 那时候的白一鸣才七八岁,对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只记得叔叔在医院躺了好长时间,后来出院没多久就能正常行走了。 这么年过去了,要不是杨文泽提醒,白一鸣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 杨文泽笑着道:“我的意思是,闻总老大不小了,腿还有旧伤,医生让他注意身体,他也不听话,总约秦总玩拉力赛,怪让人cao心的。” 确实。 白一鸣隐隐担忧,同时又感到憋气。他知道闻靖宇玩的很疯,但是对方在他面前很少显露出爱玩的一面,受伤了也习惯性瞒着他,每次都是痊愈后他才知道。 “你们管着点他啊。”白一鸣语气急了,带着点小奶音,“文泽哥,你是他秘书,也是他的好朋友,要经常提醒他,不要总去做一些危险的运动。” “管他?”杨文泽夸张地摆手,展现出强烈的求生欲,“小白少爷,您可真抬举我,谁能管得了闻总,他想上天入地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嘛,谁敢拦啊。嗐!就是没老婆,身边要是有个人,能让他放在心里的,他也就收心了。” 白一鸣莫名脸一红,赶忙把头低下,盯着脚背低声说:“对,就是要有个.......管着他。” “那小白少爷你得劝着点,”杨文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已经熟练掌握拍马屁的精髓,“闻总他最疼你了,你让他找个伴,他肯定听话,别人都不好使。” “如果真像你说的,他什么都听我的就好了...”白一鸣嘴里嘀咕,郁闷地吐口气。 杨文泽没听清楚他嘀咕什么,看眼腕表,才想起来正事:“小白少爷,你先坐着,有什么需要招呼前台,或者是给我发微信,我这边还有个客户等着呢,先去忙了。” “好,”白一鸣露出乖巧笑容,“文泽哥谢谢你。” “客气。” 杨文泽往出走,顺便帮他把门关严,一室静谧。 白一鸣回过头,继续看墙上挂着的几个大字,不受控制地脑补接下来会发展的剧情,甚至开始规划今天过后的路该怎么走。 无论闻靖宇的态度如何,他都会始终如一,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只有坚持,除非有一天他会从闻靖宇的口中听到“不喜欢”这三个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股东大会终于结束了。 会议一散,闻靖宇便接到杨文泽递来的消息,他客套地跟几位股东告别,踏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不疾不徐,姿态从容。 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酝酿了一下情绪,才轻轻敲门。 白一鸣亲自跑来开门,抬起一张笑脸,眼中浮现些许光采:“叔叔,你忙完了对吗?” 闻靖宇抬脚进屋,笑着点头:“是啊,等久了吧。” “还好,”白一鸣善解人意道,“知道你忙,等多久都可以。” 这话他以前经常说,但是这次传到闻靖宇耳朵里,莫名变了味儿。 男人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初,笑容愈发温柔:“考完试了,成绩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