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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爷先是将那些折子留中不发, 没有立时发作,现在又肯免了这责罚, 佟国纲心中十分感动, 然后选择拒绝。 乐臻不知道隆科多什么心情,但是她感觉很爽,看到隆科多那个怀疑人生的表情就更爽了。这会儿她看佟国纲的表情已经变了,对他一开始的解释也信了个□□成。 就说嘛, 佟家怎么可能那么蠢, 为这事消耗和康熙之间的情分。佟国纲这样儿看着就是好人一个啊,可惜被两个又蠢又坏的给拖累了。 那几十板子,康熙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掉。佟国纲这人, 别的不说,认死理儿。他觉得隆科多该罚,这会儿康熙不罚, 他回府也是要罚的。作为他的侄子,隆科多非常清楚这一点。 横竖都要打,隆科多索性跟着请康熙降罪了,利益最大化嘛。丢人就丢人吧,也不是头一回了,这还能显得他诚恳些。 于是,康熙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提议,把隆科多拉下去打了三十大板。这打板子也是有些讲究的,有法子能让那声音看起来大,实际上不痛不痒半点事不会有;也有法子能让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实际上能要人的命。 到隆科多这儿,康熙自然不打算要了这个表弟的小命,却也实在想叫他长长记性。太监们找准了位置,打起来疼,却不会有多大事儿。 三十大板打完,隆科多直接被搀着上了轿撵——康熙因隆科多主动认错态度诚恳,特地赏赐的。 不过这轿撵和马车不同,帷幔就是一层纱,什么也挡不住,上头只有一个单人的靠背坐箱。刚挨了打,他只能趴在上面,被太监们抬着一路走到紫禁城门口。 这一路也不知被扶着走出去和趴在轿撵上被抬出去哪个更耻辱,隆科多恨不得这会儿晕死过去,就算丢脸他自己也不知道。偏偏这三十大板下来,他疼得无比清醒。 佟国纲被康熙留下又说了几句,走时还带了大批赏赐。佟国纲大大方方带着赏赐回府,明里暗里向所有人宣告,佟家圣宠犹在。 他们走后,康熙也吩咐人将那一摞折子搬走。显而易见的,佟家已然过了这关。 “这位佟大人,感觉很不错啊。”见人都走了,乐臻才摸着下巴开口。 “的确,我这位大舅,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康熙赞同地点了点头,“可惜历史上死的太早了。” 佟家若是有他约束着,总也不会过于荒唐,好好做个纯臣,只要不犯大错,下一任皇帝定是会优待佟家的。可佟国纲死了,剩下那些人偏要赌那从龙之功,上蹿下跳的。 “啊,历史上是怎么死的,能避免吗?”乐臻有点担心,佟国纲死了,佟国维自己儿子都不好好管,那隆科多岂不是能飘到天上? 这可不行,佟国纲这么好的长辈怎么能不好好活着,那得是多大的损失啊。 “历史上是1690年,征讨噶尔丹时去世的。”康熙胸有成竹,“放心,这回必不可能让他没了,等戴梓的火铳火炮研究出来,咱们主动出击,叫噶尔丹有来无回!” “没错,咱们直接碾压!”乐臻兴奋起来,“到时候搞个阅兵仪式,让所有人看看,现在的中国没有落后于世界,以后也不会!” 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过去、现在、亦或是将来,都能赢得万国来朝,永远站在世界前沿。 “这个主意不错。”康熙也很赞成,“如今还不能贸然开海禁,不过我有让一批皇商陆续出海,收货颇丰。等时机成熟,我便开海禁,一点点打开国际市场。” 这个时机,距离成熟并不太远。 攘外必先安内[1],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了三藩的消息传出去了,蒙古蠢蠢欲动的那些人知道大清没有兵力损失,必定不会贸然出手。 到时候去盛京,带几支火铳,让那些蒙古亲王见识见识,他们必定会更老实一些。 这么一想,历史上这几年大大小小的问题基本都解决了,他们现在有充足的时间搞重工业、搞基础设施、改善农业。士农工商,原本商在最末,可康熙如今打算提升商人地位。 不过是一种职业,何必有这等贵贱之分。虽然不能一下子做得太过,可稍微提升一些并不会有什么太过不好的影响。 开拓国际市场,风险那么大,提升地位、提高待遇,那不是理所应当?到时候谁觉得不该就让谁去好了,康熙十分愉快的做下决定。 “国际市场啊,终于有点步入正轨了的感觉。”乐臻感慨道,“那就没我事了啊,我终于可以安心躺平当咸鱼了。” “你平日里不也挺闲的。”康熙忍不住控诉,“逛街跑马吃喝玩乐一样没少干吧?喊你加班都不乐意。” “我理解的咸鱼,是啥也不干直接躺平。”乐臻理直气壮,“我这还天天上班呢我算哪门子咸鱼。” 尤其今天,本来都可以不来的,结果她还是回到了工作岗位,有她这么不咸鱼的咸鱼嘛,她这早就该被开除咸鱼籍、踢出咸鱼族谱了。 康熙无言以对,只能看着乐臻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满脸写着敬业。 这边问题解决了气氛轻松自然,那边马佳氏在寝殿里摔了一套茶具。 听到消息后,马佳氏沉着一张脸,一挥手将桌上摆着的茶具猛地挥落到地上。茶具四分五裂,里头的茶水湿了地板,甚至溅了几滴到马佳氏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