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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抿嘴得意一笑,眸中满是狡黠。 让你们没经过别人的同意乱翻别人的东西!哼! 不过阿阮可不敢在这儿耽搁太多时间,她还要回到家老那儿,将准备好的饭菜给世子送去。 只是她还未见到家老,便先见到了紫笑。 “阮meimei!”紫笑一如昨日那般,见着阿阮时总面有忧色,只见她竟是上前来抓住了阿阮的手,关切道,“我昨夜与护院打听了,道是你到世子那儿去了,你可还好?” 不同于秋茶的冷漠,也不同于杜鹃木春她们的落井下石,紫笑是真的关切阿阮,自小吃着百家饭的阿阮自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本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阿姐对于自己的关心乃是出于真心。 阿阮想到自己昨夜险死在叶晞手中,却不想紫笑为自己担心,便冲她笑着摇了摇头,慢慢比划道:“我没事,紫笑姐不用为我担心。” 紫笑看得似懂非懂,不过看阿阮这会儿仍好好儿的,她担忧了一夜的心这才落回原处,想要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她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告诉阿阮,禁苑于她们任何人而言,都是禁地,入了夜后的禁苑,更是不能轻易踏足。 所有在夜里去到禁苑伺候世子的人,无人能活到次日。 久而久之,即便是禁苑的下人,入夜后都不敢彻夜留在院中。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禁苑里待了彻夜还能活着出来的。 罢了,眼下这些都不是紧要之事。 “阮meimei,你与那陵小侯爷之间……”紫笑抓着阿阮的手非但未有松开,反是微微抓了紧,面上的担忧关切之色比方才更甚,“是何关系?有何纠葛?” 听得紫笑如是问,阿阮的心“咯噔”一跳。 紫笑姐为何会忽然这般来问她?可是家老知道了些什么要把她赶出府去? 阿阮慌张地左右张望,忙又走到一旁的桌案后抓起搁在家老搁在笔搁上的笔就要给紫笑写些什么,也不管紫笑是否识字。 然而在她即将落笔之时紫笑却伸出手制止了她,蹙着眉摇了摇头,难过道:“纵是我识字,阮meimei这会儿也不必同我解释了,我也……帮不了阮meimei。” 阿阮连忙搁下笔,反过来紧紧抓住紫笑的胳膊,无需比划,紫笑也能从她的目光及神情间知晓她想要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紫笑看着她惊惶的双目,于心不忍道:“陵小侯爷持了拜帖前来,道是咱们府上强占了侯府的人,王爷正在前院会客,经小侯爷描述,他要找的便是阮meimei你,王爷命我来将你领至前院。” 她虽对陵小侯爷听闻不多,可她看得出来,他这般着急地来荣亲王府将阮meimei给找回去绝非是因为想要好好待她。 他若有心待阮meimei,阮meimei又怎会选择来伺候世子? 再看阮meimei这番反应,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可纵是她明白其间事情,她又能如何?她们同是艰难活在这世上的人,她又如何帮得了她? 阿阮看得出紫笑的真心,也看得出她的为难,她不想教这世上唯一一个还愿意真心待她的人为难,是以阿阮将自己心中的惶恐收整好,又冲紫笑笑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她到前厅去见陵小侯爷便是。 若她当真逃不过他的掌心,她便一头撞死,这般的死法也总比受他□□磋磨至死要来得痛快得多。 “笑不出便不要笑了。”紫笑于心不忍地别开头。 如她们这般卑微渺小的人活着已是不易,为何上天便不能对她们多宽容一些,多垂怜一些? 紫笑再回过头来时,阿阮看见她眼角有泪意,阿阮忍不住凑到她怀里,用力抱了抱她。 真是温柔又善良的阿姐,就像大娘又活了过来一样。 紫笑年长阿阮几岁,身材又生得高挑,这般与阿阮相处,真真便似姊妹一般,她非但未觉阿阮烦人,反是温和地抚了抚她的脑袋,道:“我为你拿着笔墨纸砚,届时若你想说什么,可写在纸上。” 阿阮点点头,跟在紫笑身后往前院去了。 一路上,她交叠于身前的双手揪紧得几乎将身前衣服都要捏碎了。 说不害怕,那都是自欺欺人的。 * 家老本是不愿阿阮往前厅去,因为她若去前院了,便无人给世子端送饭菜了,可世子吩咐了要用膳,那可无人敢耽搁。 陵小侯爷来找人又如何?进了他们荣亲王府的人,那就是他们荣亲王府的人! 不过这是荣亲王的吩咐,家老便不敢将阿阮留下,叫来了杜鹃将饭菜送至禁苑。 谁知才被那一箱子假眼珠子吓坏了的杜鹃一听到家老竟要自己去禁苑送饭,顿时就吓得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秋茶则是料想得到家老下一个会叫到她,便使了借口先一步躲了起来,心道是她才不会嫌自己命长自己去送死,也不会像紫笑那般老好人又听话,上头说什么便去做什么,她呀,惜命得很! 家老气得对着院子骂了秋茶与杜鹃一顿,最后无法,只能他自己将食盒提到禁苑。 说来,他对这禁苑,亦是怕得紧。 虽然世子不会像杀了旁人般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但这也依然抵挡不了那处院子给人的迫人恐惧感。 家老站在禁苑那常年紧闭着窗牖门扉的阔屋外,轻轻叩响了紧闭的屋门,恭敬道:“世子,我将您的早膳送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