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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杖…… 宋舟挑了挑眉毛,“她不是皇后的贴身女官向来得宠么?怎么会被杖责?” 听闻此,小葵叹息一声,“说是女官,到底不过是做人奴婢罢了,听说是因为齐王妃送的那只波斯猫,其他的我也不清楚,想来玉竹jiejie是遭了无妄之灾呀!” 波斯猫…… 宋舟想起来了那日,王玉竹跟萧明月去花园看花样,栖霞殿当时出现了一只猫…… 难道萧明月当时就在那里?宋舟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她就奇怪萧明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原是如此。 这样看来,很明显章皇后定是要找个人出气的,办事不力的王玉竹正好撞上了。 宋舟仔细打量了小葵一番,她神情担忧不似作伪,上次王玉竹生病她也是急得没法,还替她打抱不平,想来她跟王玉竹感情是真好。 说起来这王玉竹也确实是遭了无妄之灾,一个女子被杖了二十,可以想象她的惨状。 “我过去有些不太方便,”宋舟犹豫了一下,见小葵脸色突然转白,她又于心不忍,“不过我可以替她配些伤药,你带过去试试。” 小葵哪里还敢挑三拣四,宋舟现在已经是太医了,她愿意给王玉竹配些伤药已经仁至义尽,更何况自己上次还惹了她不高兴! 她拉着宋舟的衣袖,有些感激得语无伦次,“啊,宋jiejie,多……多谢您!我就知道这次来对了,之前的事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以后我一定日日替您在菩萨面前祈福,保佑您……” 宋舟也不喜听这些废话,她打断了她,“行了,我不过配些药罢了,能不能熬过去还是得看她自己,你先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尽管宋舟话说得冷淡,这些日子没少受人冷脸走投无路的小葵还是感激不已。 待拿了药,问清了用法,她赶紧偷溜回了翊坤宫替王玉竹上药。 小葵欢欢喜喜的去了,宋舟见天色也不早了,她便将整理好的笔记移入了房中。 这些日子笔耕不缀,整理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收尾工作,只需要把放在季景辞处的那些拿回来,便完整可以拿去刊印了。 只是…… 晋安帝破格升她做太医,已经摆明了要他们保持距离,她怎好再上门去? 会不会再给他添什么麻烦? 要不还是传信让墨柏枝带出来? 宋舟坐在梳妆台前,忍不住拿出了那把角梳。 她轻轻摩梭着梳柄的小舟,仿佛能感受到他一笔一画在上面雕刻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她的唇角弯了起来。 “你这是要梳理头发呢还是在睹物思人呢?” 宋舟捏紧了角梳回头,就见季景辞长身玉立,靠在造型精美的落地罩前,正一脸戏谑地调侃自己。 季景辞的腿经过这段日子的秘密康复,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在外人面前仍旧还是要靠动椅出行,他也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宋舟。 “你的腿……”宋舟闭了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睁开,竟发现他正迈着长腿走近! 她不自觉后退了一点,突然她又感到丧气挺了挺胸脯,怕什么呀反正他也走不过来。 季景辞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 宋舟伸手解了束发的发簪,装作正经打理头发的样子,“我梳……梳头发……” 季景辞觉得她这反应着实可爱,也或许是好久不见,他忍不住轻嘲调侃,“嗯,今日你倒休息得早。” 宋舟瞥了一眼天色,确实还未黑尽,她挺了挺背脊,“这不无事可做吗?不像太子殿下你,日理万机……” 季景辞简直难以置信这话会从宋舟口里说出来,他觉得他听出了三分幽怨,心底忍不住生出几分淡淡的愉悦跟心疼。 “宋舟……” 他斟酌了一下,继续道:“我近日都没有回过临风斋,父皇身体不好,把很多事都直接交给了我来做,这些日子我一直歇在东宫。” 这是在解释为何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他?难怪镯子一直没反应,原来如此。 宋舟只要戴着镯子位置是可以变的,但季景辞那边不行,非得在临风斋才能看见彼此,这也是前段时间两人才发现的。 季景辞见宋舟不说话,他继续解释道:“我明日就要出发去少康山替父皇主持祭天大典,这一去又要待上数日,本来是安排明日直接从宫里出发,但是我好久不见你,所以就回来了临风斋一趟。” 宋舟心里的芥蒂早就烟消云散了,她伸手将披散的头发撇至耳后,默默梳着发梢,“你这又要去多久?” 季景辞站在交界处,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这次跟上次请岁火不同,还要祭祀跟占卜,加上路上的时间,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 宋舟点了点头,望着他,忍不住叮嘱:“你的腿刚好,路上也要小心些。” 这一点头,她额角落下一缕调皮碎发,季景辞伸手想替她拂了开来,可惜知道徒劳无功,他又默默地放了下来,“我这一路虞方都安排好了,有羽林卫护驾,出不了什么事,我其实有些担心你……” “我?”宋舟停下了梳理头发,有些不解。 季景辞不知道该如何跟宋舟解释,他这一离京,想必不管是路上还是京中都不会太平,可是他也不能带着她去,因为这可能更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