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女主的jiejie 第34节
因为上次的不欢而散,她只是睇了一眼苏念念,连话都没说就进了屋。 面对这种区别对待,苏念念感觉无所谓,反正她来这里又不是和他们增进感情的。 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宽敞的堂屋内已经坐满了亲朋好友。因为表哥家就住在这附近,所以大家都聚集在这里打算一会结伴一起过去,这其中就有上次在城里见过的表姨陈桂芹。 陈桂芹见他们来了,忙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进到室内终于回暖,骆婉婉迫不及待地挣开王美霞的束缚朝陈桂芹跑了过去,“表姨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早知道我和你一起来好了。” 怀中一下子变得空唠唠的,王美霞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不太舒服。 苏念念旁观这一切全当看不见,她来到陈桂芹的身旁客气地叫了声“表姨”。 这时,苏念楠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擦了擦额头的薄汗问向王美霞,“妈水都烧开了,大家伙儿想喝啥茶叶?” 这年头能喝得起茶叶的那可不是一般家庭,在场的亲戚一听要用茶叶招待自己,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王美霞为的就是这一天能在所有亲戚面前显摆显摆,如今达到想要的效果,她挺起胸脯十分得意地说道:“咱家不是有花茶吗?给大家冲花茶。” 过了一会儿,苏念楠端着水碗给每个人发茶水,那任劳任怨的样子惹来一通夸赞。 “美霞,你说你多有福气,生了仨闺女一个比一个有能耐。” “可不是嘛,我们这帮人羡慕死你了。” 王美霞听着这些赞美,得意地摆摆手,谦虚道:“是孩子们懂事,自小他们就没让我cao心过。” 在门边坐着的老舅妈见她这么能装,忍不住撇撇嘴问道:“对了,你不提我倒忘了,你家老大当年跟个夜哭郎似的,这一闹就是好几年,那时候可把你折腾坏了,后来到底是咋好的?” 第36章 更进一步 百十来号人。 想当年, 苏家老大天天夜啼的事全村人都知道。 那丫头每到半夜必会嚎啕大哭,人家一般都是不到周岁的婴儿会有这毛病,她都八九岁了还闹腾, 怎么想都觉得邪性。 那时候苏家老二刚出生不久,老大哭得时候每每都会把老二吵醒, 最后姐俩一块儿哭, 把苏家夫妻俩整得那叫一个心力交瘁。 王美霞被逼无奈也曾经带苏念楠去医院检查过, 可啥毛病都没检查出来,后来还偷偷找过神婆,喝了好几碗符水都不管用。 现在回忆起来, 王美霞仍觉得脑瓜仁子疼…… 如今又谈起这事,她尴尬一笑,“老大那时候可能是被我生孩子吓着啦,后来懂事就自己好了,你们看现在啥毛病都没有。” “确实,你看念楠现在真是个知冷知热的小棉袄,都嫁人了还这么帮衬家里。” “是呗,你说我咋没这样一个好闺女呢?” 作为当事人,苏念楠站在一旁只是憨憨一笑, 可插在衣服口袋里的手却在微微轻颤着。 苏念念坐在她身后看不见其表情,但还是察觉到了这人身上透着一股不太对劲儿的气息。 如果按照王美霞说的那样, 苏家老大是被她生产吓得夜啼,那有没有可能苏念楠清楚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能查明真相, 在婚宴上苏念念特意选择和她挨着坐。 只是当自己靠近时能够明显感觉到苏念楠的身子一僵, 随即往旁边倾斜了一点儿,刻意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姐,你想吃什么菜?我帮你夹。”苏念念故意靠上去, 想看看她还能有什么反应。 姐妹俩从小到大所说过的话屈指可数,苏念楠疑惑地看向她,语气十分冷淡:“我不吃,你吃吧。” 为了不让对方生疑,苏念念坐直身子没再强求。 这时,坐在左手边的王美霞怼了怼她,歪着头偷偷问道:“欸,给你表哥的份子钱呢?我给你大姨送过去。” 苏念念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用红纸折成的红包递给她,“喏,给你,帮我祝他们百年好合。” 见这钱是用红纸包的这么讲究,王美霞这下乐了,可当她好奇地打开来看时,人差一点儿没晕过去,“怎么只有三块啊?你大姐还随十块钱呢?!” 这不是丢她的脸吗? “她是她,我是我,我觉得随三块钱就可以了。”来之前,苏念念打听过这个年代的礼金一般都是多少钱。 普遍是两三块钱的样子,关系特别好的是五块钱。 她觉得自己掏三块钱没什么拿不出手的。 在饭桌上怕旁人听见了笑话,王美霞刻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再拿十块钱出来,别给我在这儿丢人现眼,你还不如人家小婉有人情味儿。” 让她再掏钱那是不可能的,苏念念侧过头正色直言,“我的心意只有这么多,如果你觉得少就自己添,如果再逼我,我现在立马走人看咱俩谁丢脸。” “……”好面子的王美霞被气得七窍生烟却拿她毫无办法,最后只能从骆婉婉的礼金里匀出七块钱填了进去。 因为这个,直到婚宴结束后王美霞都没给苏念念半分好脸色。 而苏念楠在吃过喜宴之后就找个借口回了婆家。 想要调查的对象走了,苏念念只能把目光转移到和王美霞不对付的老舅妈身上。 喜宴散去,回苏家的路上,她主动走到其身边开始攀谈起来。 这个老舅妈也是本村人,为人豪爽并没有因为她是王美霞的闺女而阴阳怪气。 听她打听夜哭郎的事,老舅妈诧异地问:“你以前没听家里人说过?” “真没听说过。”其实苏念念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原身从来没听苏家人提起过,或者是提过没记住? “也是,那么邪性的事,你妈那好面子的人不提也正常。” 于是,老舅妈把当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末了还感叹道:“念楠那孩子小时候还挺活泼的,经过这事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哭出了毛病?” 苏念念被最后一句话逗得噗嗤一笑,心底已经隐隐勾勒出一个轮廓,具体是怎么回事,还需要继续调查印证。 “舅妈,我听说我妈那时候生我大出血,后来她是被好心人送去医院的,你还记得是什么人吗?其实我还挺想谢谢人家的。” “哎呦~那可找不到了,当年我们赶到时那好心人已经走了,你妈又昏迷不醒,你大姐除了哭就是哭,根本啥也问不出来。” “那我妈也不记得是谁吗?”这么久远的事情确实不好查,苏念念难免有些着急。 “她当时都吓懵了哪还记得这人,要我说就是她自己作,挺个大肚子非要跟人家吵架,结果遭了大罪。” …… 回城的客车上,苏念念拼凑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那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让骆婉婉心生气闷,“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回家看看,妈天天都在想你。” 由于想得太过投入,苏念念并没有听见她的话,骆婉婉见状被气得直接换了座位,直到下车分开都没有招呼一声。 等苏念念从思绪中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快到沈家门口了。 如今她能理清的只有四点:第一,王美霞确实把原身当成了亲生女儿,如果原身真不是亲生的,那么孩子应该不是她换的; 第二,苏念楠好像对原身的身世一清二楚或者也参与其中?不过当年她才只有九岁,如果真的参与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第三,她要找到那个送王美霞去医院的好心人,如果能找到人也许所有谜团就都迎刃而解了; 第四,当年那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会不会知道一些内情或是也参与其中? 虽然第三点对她来说犹如大海捞针,但如果不试试她是不会死心的。 …… 随着深秋树叶变成金黄色,苏念念在医院里已经工作半个月了。 沈绍东见她是个工作认真细致的人,终于给了她一份打扫卫生以外的工作,那就是每天跟着值班医生和护士们去查房,她只能在一旁观看,其他任何事都不允许做,然后在下班之前对一天的工作做个详细的汇报。 医院查房分大查房和小查房,以她这种三无身份只能参与这种小查房来增长知识。 这对苏念念目前的状况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虽然像查房这种事以前她天天做,但这个年代和后世略有不同,还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值班人员每天的查房时间一般在早上九点左右,今天是苏念念第一次加入查房队伍,她收拾好院长办公室后早早等在脑外科门前,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归属感。 沈绍东已和值班医生还有护士长打过招呼,医生姓郭,见苏念念来了并且还自带笔和本便笑呵呵地问:“小苏你这学习态度可不错,明年准备考哪所大学啊?” “我想考首都医科大学。”这曾经是苏念念的母校。 郭医生诧异了一下,随即鼓励道:“那祝你梦想成真!咱们早日能成为同事。” “谢谢,我会努力的。” 两人的对话随着晨间例会而结束。 晨会之后,苏念念跟在所有医生护士的身后,每到一间病房都会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做记录。 看起来就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实习医生。 这时,一只手忽然搭上她的肩膀,瞬间把她吓了一跳。 “大妹子,你还记得我不?” 问话之人正是苏念念第一次哭丧那家的女主人林英,因为当时额外受到五块钱的奖赏,所以苏念念对她的印象极为深刻。 “大姐怎么是您呀?您先等等,我查完房再和您聊。” “好好好,你快去忙吧,咱们过会儿再聊。”林英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姑娘,还无法把她和之前吹唢呐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更没想到她除了会吹唢呐,竟然是个医生?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圈查房下来已是一个多小时以后,苏念念还没忘答应林英的事,她和沈绍东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去了刚刚林英所在的那间病房。 这间病房是个双人间,干净明亮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病人入住,林英坐在凳子上见她来了,忙笑着给她搬来凳子。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啦?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里的大夫?” 见她误会了,苏念念连忙摆摆手,“我不是什么医生,只是这里打扫卫生的,会跟着查房是为了帮院长做记录。” “……”她的解释让林英一时接不上话,于是忙尴尬地笑了笑,心思一转补救道:“来医院做保洁员也是个不错的差事,这里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地方。” “嗯,我也觉得这工作不错。”苏念念望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想起刚刚查房时所了解的情况,便关心问道:“那位是您的亲人?” 躺在病床上的正吴爱国,林英望向昏睡中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我家男人的战友,因公受伤病情挺严重的,家里只有个老娘还身体不好,我们大家只能尽力帮衬一把。” 气氛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沉重,在这所医院里,时常会接收到受了重伤的军人。 在这个和平年代,为了保家卫国他们默默无闻地奉献所有,苏念念很崇敬军人这个职业,她看着床上的吴爱国对林英正色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去院长办公室找我,千万别和我客气。” “欸,好!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在医院里能认识个熟人咋地都比不认识要强。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姑娘你叫啥名字来着?”林英挠了挠头发憨厚一笑。 “我叫苏念念。” “这名字好听~”林英瞅着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于是眼珠儿一转问道:“那你有没有对象呀?要不哪天姐给你介绍一个?我们部队别的没有,就光棍汉子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