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临章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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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围观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真跟卫大人扯上关系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看这女人说的,可不像假的。” “要没有煤炭,大伙没准早冻死了,太爷可是难得好官,说他杀人,打死我也不信。” “老哥,话别说得太满,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卫大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 廖狗蛋的脑袋,顿时又大了好几圈。 他迎着女人逼视的目光,一脸的无奈:“大姐,你先别忙着放狠话。” “到底咋回事,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我也好去找太爷回话不是?” 眼圈泛红的女人,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 “他卫允不是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在家里烧煤,就一点事都没有吗?” “就在半个时辰前,我在屋外做活,我家相公行动不便,就点了盆炭火取暖。” “可是等我再回屋的时候,我家相公,人都凉了。” “隔壁家闻讯赶来的张郎中,只看了一眼,就断定我家相公是中毒而死。” “我这才主意,屋里的火盆灭了,这不是卫允说的啥煤烟中毒,又是什么?” 女人眼神愈发悲戚:“我们烧煤都是按照他卫允教的做的,不敢有半点疏忽。” “可我相公还是死了,你说这不是煤炭害死了我夫君,又是怎么回事?” “这煤炭是卫允分给大伙的,我不来找他,还能去找谁?”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让卫允那个天杀的,滚出来对质吧?” “还是那句话,杀人偿命,就算他是县太爷,我也不怕。” 她这话一说完,衙门口瞬间炸了锅。 “我的天,敢情这煤炭真能要人命啊,可不敢再烧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以后咱还是砍柴去吧,好死不如赖活着,累点总比没命强。” “你看我刚才怎么说的,这事跟卫大人,脱不了干系。” “……”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卫允顿时从救民水火、爱民如子的神坛上,瞬间跌落。 终于知道咋回事的廖狗蛋,不禁开口道:“是不是你家相公使用不当,这才丢了性命?” 衣衫破旧的女苦主,露出苦涩的笑容:“好,果然是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 “看来这临章,也没说理的地方了,我这就带着夫君的尸首,去州城告状。” “你给我听好了,得空告诉卫允,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眼见女人带着尸体就要走,廖狗蛋赶紧阻拦道:“大姐,别……别走,是我说错了。” “有话好说,我这就去找太爷回来,他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如果这事捅到了州城刺史大人那,那被他们当成临章希望的卫允,就彻底完了。 说着,他也顾不上众人的眼神,一溜小跑直接寻找卫允去了。 我的太爷,您到底去哪了,赶紧回来吧,出大事了,疯跑的廖狗蛋都快哭了。 临章北城,城防营。 沈金城看了看窗外满是阴云的天空,慢慢的喝了口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一脸大胡子的九人长,曹德坤。 曹德坤眉飞色舞的朝他点了点头:“大人放心,我亲自动的手,都办妥了。” “就在刚刚,城里已经传回线报,苦主已经带着尸体去了县衙。” “我想这会儿被当成间接杀人犯的卫允,肯定还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只要衙门那边一有回报,就请都尉大人您,立马出兵收拾残局。” “到时杀人的大帽子,往他头上一扣,别说苦主,连州里的刺史大人,也不会放过他。” “等卫允一死,新的县令到任,这临章还不是咱们的天下?” 他的上蹿下跳的样子,就好像已经看见了,卫允被送上断头台的那一天。 沈金城放下茶杯,神态看上去颇为谨慎:“你确定没留下任何破绽?” “卫允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只要让他抓到一点把柄,那后果就殊难预料。” “死个把百姓无足轻重,若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将本都尉牵扯出来,那就麻烦了。” 曹德坤依旧稳得像只老狗:“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用脑袋担保,绝对万无一失。” 沈金城习惯性的摸了把脸上的伤疤:“如此甚好。” 十字街头,寒风呼啸。 何府一行人转过街角,心情大好的何源,就看见了卫允和段秀的背影:“爹,就是他们。” 何五魁的神情,顿时又阴冷了几分:“来人,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围起来。” 眼见卫允二人被围,何五魁冷着脸上前几步:“就是你们打了我儿子?” 段秀头都没回,声音阴柔且冰冷:“我打的,怎么样?” “生这么个祸害百姓的东西,真是家门不幸,我替你管教他一番,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何五魁贵人多忘事,自然不会记得段秀这种在衙门混饭吃的、小角色的声音。 他眼睛瞪得,像发了春的牛:“好小子,打了我儿子,还敢在这等死,是条汉子。” “如今在本老爷面前,还敢口出狂言,真是罪该万死。” “看来我何五魁久不出面,不少人已经忘了,谁才是临章的老大?” “今天要不让你们血溅长街,都对不起我宝贝儿子受的委屈。” “不过你们也放心,本老爷不会让你们那么快就死了,我会慢慢的折磨你们。” “还有你这个小娘们,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这就跟我回去,好好伺候我儿子吧。” 他眼中杀意迸现:“不知死活的两个畜生,还不跪地受死,更待何时?” 段秀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何老板,你还真敢说。” “你是临章的老大,那新来的县太爷,又算什么?” 提到卫允,何五魁火气更大:“一个毛还没长全的东西,他算得了什么?” “等着吧,说不定哪天北辽人到来,他就跟之前的县令一样,成了刀下鬼。” “你给我记住了,他卫允就是个流水的知县,我何五魁才是临章铁打的老爷。” 背对着他的段秀,阴柔一笑:“这话要是让县太爷听见,恐怕不会太高兴吧?” 何五魁冷笑:“他听见又能怎么样,还能从县衙冲出来咬我,真是可笑。” “好了,本老爷没空跟你废话,赶紧跪下受死,要是等本老爷动了手,那就不好玩了。” “若有下辈子,记住多长双眼睛,很多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 “他奶奶的,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