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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查完房她就下班了?她说今天只上半天班。” “是啊,因为你生日嘛。”护士咯咯笑,她把口罩拉至下巴露出了脸呼吸新鲜空气,“你是不是来接你妈?要不要进来坐?你满头大汗的,是走路过来的吗?” 我闻言忙挥手:“不了,我不打扰你们工作,jiejie。等我妈回来,麻烦你告诉她我就在外面等她。” 护士笑眯眯,她很年轻看上去才二十来岁,人生在的前面像一束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我的心里充满着快活,因为想着的都是好事。 我在住院楼前的小花园里等了半个多小时,程明影换好了衣服拎着包下了班。当我告诉她我们要去接白存殊的时候,她的表情微滞。 “妈,白叔叔的儿子真的不喜欢我们吗?”在不知情的时候,我还挺奇怪这事的,因为我不反对我爸妈任何一个人再婚,离了婚或者丧偶的人都可以选择再婚。一段婚姻和平结束了,人如果还能重新开始都算是好事,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和芥蒂。 “怎么会?我们都还没有见过他不是吗?”程明影回神恢复了笑意。 “那我们去接他吧,我想他愿意回来肯定也是想见见我们的。”我笑道。 程明影最终笑了笑同意了,在去的路上她给白元兰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事。 白元兰问司机呢? 手机漏音我听到了,不等我妈解释,我就大声道:“张叔的老婆进医院了,我就让他先回去了,反正就是去机场接哥哥而已,我们去就好了。” “噢,这样啊。”白元兰应道。 “嗯,我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白叔叔,”我干脆抢过我妈的手机笑道,“你今天也早点下班噢。” “好,让你妈开车小心。”白叔叔笑道。 “听到没有,车神?白叔叔让你开车小心。”我拍了拍程明影的手臂,她握着方向盘看着路,嘴角有隐隐的笑意。 白存殊的航班没有晚点,他推着行李出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怕他张望着找司机,我忍不住垫脚挥手喊了他一声:“白存殊!” 他停了停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平静的脸上略带疑惑,而打断他疑惑的是他身后跟着的贺春时。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靠过去说了些什么,他低了低头再抬起来的时候神色淡漠。 那时候我不认识贺春时,还推了推程明影的手臂说:“他带女朋友一起回来哎。” 两人像对璧人朝我们走来,我继续挥我的手,待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感到有些紧张捏住了书包带。当在他过来要开口的一瞬间,我猛然把怀里的礼物递了出去笑道:“哥,我是林洗月,这是我给你做的礼物!” 贺春时替我感到尴尬,她侧开了头轻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张叔呢?” 我对贺春时的第一印象是没礼貌,因为她这个问题,我的礼物悬在了半空了,白存殊转过眼神看着程明影等她回答。 “张司机家里出了急事,他老婆进医院了,我刚好下班就和小月来接你们,存殊。”程明影微笑解释原由。 “那还真是巧。”贺春时扫了眼我们母女。 在我不知道她是张庆的女儿时,我觉得这个女朋友真不简单,完全让人搞不懂她的阴阳怪气。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她就显得更阴阳怪气了。 白存殊对这事没说什么,他对程明影说了句谢谢,很自然地接过了我手上的礼物推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这些动作在他做来特别的顺畅平和,我被接过了礼物心里喜滋滋的,一度认为他是个温柔的人忘了他眼里的冰冷。 我跟上白存殊和他介绍礼物:“我用火柴搭了个房子给你,还带院子,白叔叔说你喜欢车,所以我还给你搭了一辆车——”我话没说完看到白存殊转过脸来看我便不由停顿了一下又喊了一声哥。 他没应也没反驳走着他自己的路。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和白存殊相处得挺好的,他是我哥哥和我有类似的经历,在这个重组家庭里,他也在努力适应。 我妈的甲壳虫太小了,装不下白存殊和贺春时的两个大行李箱,于是我们把一个行李箱放倒在前座,三个人挤在后座。 贺春时坐在中间,她有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化着相宜的妆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我叫她jiejie,问她是哪里人。 “你应该比我大。”贺春时目不转睛看着前面回答我的话,语气轻飘飘的。 我有点惊讶,因为她一点也不像一个高中生:“你知道我几岁?”或许我看上去很老气。 “我和你同岁,但我是十一月份生日。”她说道。 我还没有反应理解过来。 程明影明白了,她从后视镜里看贺春时笑道:“你是春时吧?” “你是庆姨的女儿?” 贺春时终于侧过脸看我,她的目光里有不屑:“是啊,你才知道。” 她的态度彻底让我不爽了,我说:“我还以为你是存殊哥女朋友呢。” 这话让她尴尬也让她开心,她皱了皱眉嘴角藏不住笑说我:“你别胡说八道。” 换我不想搭理她了转开头看着窗外。 白存殊全程没说几句话一直在手机上处理信息,到家后他也是没说话,下车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把两个行李箱提下车,然后推着自己的就走了,行事冷淡又绅士。而在我的生日宴上,他也很安静,就那么坐着听程明影白元兰还有张庆以及贺春时给我唱生日歌,在我开心许愿吹蜡烛之后,他合群地鼓掌。白元兰给我送了一支手机,我很期待和白存殊换号码,他接过我的手机就把他的名字和号码录进去。他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还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就是这个瞬间,我错误判断他也是把我当meimei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