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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从宁也看到了,还要换好几趟。 张洁看着手机在思考。 葛从宁是看出来了,张洁是想去的,只是被麻烦和路途绊住了脚。不知道为什么,故宫和长城对所有人都有着奇特的吸引力,仿佛真是“不到长城非好汉”,“来了北京不去故宫等于白去”,像是咒语一般。 葛从宁说:“地铁适合方便的,都是在站内换乘,而且现在不是什么节假日,故宫应该的游客应该也没多到这么恐怖吧。” 反正好坏坏话都是她说了,张洁就顺水推舟地说:“那行,那我们就去故宫逛逛。” 现在故宫时兴网上订票,拿着身份证就能进去。 她们边往最近的地铁站走,张洁边看票,也是幸运,这个时间了还能有进故宫的票,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去游览故宫的人真的不算太多。 下到地铁站,等地铁来的时候,葛从宁接到冯京墨打来的电话。 张洁拉着她排到黄线后去,她们前面还站了有两个人。 “喂。” “散会了?” “嗯。” 地铁站有地铁站的声音,这班地铁到站开门,就有人声提醒:“请乘客先下后上,请乘客先下后上。” “你在哪儿呢?” 葛从宁先跟着上了地铁,正好找了一个扶手位置,和张洁一起握在那里。 “在地铁上,今天散得早,下午也没事,就和同事约了一起去故宫逛逛。” “去故宫?”冯京墨好似很惊讶,然后她听着他应该是笑着说的:“不是说一辈子不想再去了吗?” “我有说过这话?” “说过,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冯京墨给她回忆了下,还是他们结婚第二年的事情。 葛从宁来往于A市和北京,冯京墨虽然忙,但是也不是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偶尔碰到他闲一点的时候,就会带葛从宁去逛逛历史文化底蕴丰厚,古今中外文化大交融的北京城。 但是说实在的,冯京墨虽然在北京待了许多年,夜店酒吧可能还能说上来点,北京的名胜古迹也就只知道普通人耳熟能详的那几个了。长城去了一次就够了,爬到了终点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但这故宫大大小小七十多个宫殿,九千多个房屋,除去那些未开放的,封闭起来的,三两趟是逛不完的。 一到冯京墨有时间了,他就领着葛从宁逛故宫去,每次又不能接着上回的地方走,都得从入口进门从头逛起,这诺大的紫禁城,世世代代住在里面的皇帝们都不一定有一个人逛明白乐的,何况是三不五时来一趟的葛从宁呢。 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每次到出口的朱门时,葛从宁就暗暗心想自己下次再也不要来了,这里再美,眼睛享福,腿脚却受累。 最终有一次,是夏天的时候,北京的冬天有多冷,夏天就能有多热。那种炙烤的感觉,把葛从宁的好脾气都给磨没了。 出了故宫,葛从宁就罕见地翻脸了。冯京墨不明所以地拿着在故宫小店里买的印着皇上亲笔字迹的扇子追上葛从宁,拉她的手臂问她:“怎么了?” 葛从宁甩开他,又被拉上。 本身就很热了,他的手心更热,葛从宁不耐烦了,走累了又渴又乏,他还不理解她为什么不高兴,心里就突然委屈了起来,都说女人爱算旧账,葛从宁自以为不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但其实自己没这么大度,不说而已,心里记得门清,新仇旧恨一起上头,鼻子眼睛就这么酸了起来。 她一只胳膊被冯京墨握着,脸偏向一边,就忍不住落泪起来。 冯京墨看她另一只手压住半张脸不说话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葛从宁,你……” 他是惊诧了,叫了她全名。还没等他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旁边走过几个大爷大妈,注意到他们这边。其中一个大妈就说话了,“哎呦,这闺女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小伙子,还不赶紧哄哄,什么事啊让你媳妇儿这么委屈。” 大爷大妈们都不赞同地看向冯京墨,好像已经断定了葛从宁掉眼泪就是冯京墨招惹的。冯京墨没回大爷大妈什么,一把把葛从宁转过来,她还低着头不许冯京墨看见她到底有没有流眼泪。 水晶是坚强的,大锤都砸不碎,还能划玻璃。冯京墨一直以为,葛从宁就是这样的水晶。 他的心,好像突然被压进了水里涨发开来,他低声说:“是不是热的?” 葛从宁不说话,点点头。 “脚也走疼了?” 她又点点头。 冯京墨忽而叹气,“累了痛了你怎么不和我说,自己忍着做什么。” 虽然自己身上也是热气不散,但除了将她拥入怀中真的想不到第二个更好的办法。 葛从宁慢慢地保住他的腰,一摸也才知道,冯京墨毕竟是男人,体热,后背也已经汗湿了。 “我以后,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冯京墨笑:“行,以后不带你来了。” 她低低嗯一声,才说:“冯京墨,你以后别折腾我了。” “嗯,知道了。” 之后冯京墨牵着葛从宁去了最近的一家买冰饮的店铺,两人吹够了凉风喝够了冰奶茶才打车回家。 “想起来了?是不是你说的话?” “嗯……想起来了。” 冯京墨听她承认才放过这个话题,“打电话来是和你说,和宋羡书宋猷书约好了明天聚会,就在宋猷书他家,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