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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恩被逗笑,“这个管用,得多备几根。” 堂屋响起动静,院子里的狗又开始叫唤。程知恩拉开门探头看,梁俊杰和大勇叔正匆匆往外走。 “小舅!”程知恩喊一嗓子。 梁俊杰回头看看,“没事了,我回局里,你们睡觉吧!” 大门外的汽车发动,梁春花走回来,看看程知恩,又看看梁远,“这些天别出去玩了。” 程知恩小心翼翼地说:“妈,是不是我给家里惹麻烦了?” 程建国进屋,刚好听到这话,“没有的事,这坏人就是赶巧了,活该被抓。没事了。”说着又问了几句饭馆里的具体情况,赶着两个人睡觉去了。 夜渐渐深了,月光照着这个四方小院,地面上似乎有水银在流淌。窗外一片寂静,只有几只蛐蛐在悄悄鸣叫。程知恩还没睡着。他下床把电风扇的风向对着床调一下,轻声问:“小远哥,你睡着了吗?” “没呢。” “下来一起睡吧。” “好。”梁远轻轻下床,躺在床外侧,搂着程知恩轻轻亲一口。 程知恩伸手摸摸梁远的肚子,“我今天特别害怕。” “没事了,过去了。” 程知恩压低点声音,“小远哥,我知道你为了我能拼命,我会对你好的。” 梁远探手把人搂过来,轻轻拍程知恩的背。“睡吧。” 轻轻拍打中,程知恩睡意慢慢来袭。 梁春花也没睡着,她已经痛骂了无数遍这家姓李的人,她准备明天就叫上村里的一帮妇女,带着大喇叭,到向阳县骂这一家人。 “行了,向阳县那个村半个村子都是搞诈骗的,他家儿子也死了,你就别去添乱了。”程建国劝慰着。“你没听老三说,市里联合县里,把这一家子都抓进去,正审讯呢吗。” 卧室里的窗帘没拉,月光映在屋子里。梁春花靠在床头,顺顺气,转头看看睡的像小猪的程知嘉,轻声对程建国说,“你说,这个李解放要是当年的杀人犯,先前他儿子被豆豆他们打了一顿,现在他儿子死了,又抓到他,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吧。” 程建国叹口气,“这都是命。” 梁春花抽抽鼻子,“这一家子都是人渣,你说还有没有人找麻烦?” “应该不会了,都抓起来了,还能有啥麻烦。不过也得防着点,明天我就找人装摄像头。”程建国说着也坐起来,他彻底睡不着了。 “这……”梁春花张几次嘴才开口,“你说这人要是抓到了,是不是很快就查到豆豆的身世了,就找到他亲生的……” “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这不是舍不得吗?”梁春花话语里带上了哭腔。 “睡吧,”程建国又躺下了,“早晚都得有这一天。” “睡,就知道睡,你们男的哪来的那么心大!”梁春花郁愤的说一句,又变得哀愁起来,“能拖一天是一天吧。”说着又来一句,“不行,明天我得带着他俩去找葛家的大仙看看。” * 第二天,天一亮,程知恩和梁远就被梁春花带着去了县城庙里拜了拜,烧了几炷香。还特意去了附近村里的一位葛姓“大仙”的家里,在檀香味缭绕的氛围里,大仙一脸神秘莫测的坐在炕头。 程知恩一脸不情愿的,被梁春花拽着耳朵给大仙进行了头顶抚慰。 这位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妇女大仙闭着眼,摸着程知恩的头顶,用神秘莫测的语调说着:“这孩子可不简单,前世是神仙的童子。这敢得罪童子的,都会现世报。” “嚯,”程知恩咧着嘴笑,“那我这待遇能不能上清华?” 梁春花坐在旁边拍下程知恩的胳膊,“别胡说八道。” 大仙似乎没听见程知恩语气里的调侃,“考是能考的上,不过也看你的选择。先得想想怎么破解这事。” “对对对,”梁春花赶紧说,“那这童子怎么破解?” 大仙开口,“别急,我还要再看看。” 程知恩翻个白眼,看看门口站着的梁远,这人正面无表情的站着。他低下脑袋就从大仙的魔爪下逃出来,一溜烟钻出门,惊飞了几只在门口溜达的母鸡。 过了一会儿,梁远才在屋子走出来。程知恩看着梁远大口呼吸,忍不住笑,“我还以为你憋得住呢。” 梁远喘了几口气才说,“呛死了。” 程知恩凑到梁远耳朵边,挤眉弄眼,“大仙说我还是童子之身,你今晚帮我破一下。” 梁远嗓子发痒,连声咳嗦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口水呛到。 梁春花从屋里出来,拽着程知恩又往屋子里走,程知恩用力拖着,“我可不进去了!” 梁春花打程知恩大腿一下,“五十块钱呢!” 没办法,程知恩又被梁春花拖了进去,被摸了一会儿脑袋,才听着五十块钱买来的破解童子的办法。 程知恩疑惑的问:“神仙的童子还有什么不好?为啥还要破?” 大仙说:“哪个神仙愿意自己的弟子在人间受苦,都早早的召回去。得给神仙稍个信,让徒儿多在人间留些年。” 程知恩呆了,顿时觉得这位大仙像个哲人一样,坐在香烟缭绕的炕头。 梁远没能帮程知恩破解“童子”之身,梁春花花五十块钱买回来的方法是:每天早晨灌一碗蒸过的米汤。据说这米是在终南山仙境采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