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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 面对孚国使臣的质问,白如殊从一开始的愤怒,到错愕,再到难以掩饰的不安慌乱,最后陷入沉默。 他在回想、思索。是的,他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被抓到山寨后,他得知自己杀害了晴婕的父母,心怀愧疚,觉得自己应该在保证不丧命的前提下,令晴婕的仇怨得到一定程度的发泄,所以他不仅没有逃脱,还甘愿忍受折磨。 二皇子的到来,是他所料未及的。姜国七公主指出二皇子是罪魁祸首,他没有反驳,因为在他看来,二皇子并非是完全无辜之人,被受害的人谴责几句、殴打几下,是应该承受的。 二皇子有武功在身,并非无力逃脱,宁愿损失一队人马也要留在山寨,二皇子自有用意,他身为臣子,一向听从二皇子的命令。后来被姜国人用来威胁孚国,二皇子不也是顺其自然吗? 所有的一切,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错,可怎么从孚国使臣的口中说出,一切都是错? 还全是严重到叛国的大错? “白如殊,你到底作何解释!”孚国使臣逼问。 白如殊沉默许久,双手握拳:“我问心无愧,无从解释!” “那你可承认叛国?” “我没有!” 孚国使臣冷笑:“没有?你如何解释姜国女帝宁可送出自己的亲jiejie作为人质,也要留下你?你若是与女帝没有私情,女帝怎么可能舍得这世上仅存的亲人!” 白如殊猛地看向晴婕,晴婕别开头,冲孚国使臣挥手:“白如殊是我的生死仇敌,我怎么可能和他有私情,并且拿我的亲jiejie交换呢?我之所以肯送出我的亲jiejie,全因这样做才能齐齐保全我二人的性命,与白如殊可无关……诶?” 她忽而一顿,狐疑地看向白如殊,神情纠结地说:“我只能是肯定没有私情,可无法肯定白如殊是有没有看上我哦。他很有可能是被我虐待得舒坦了,所以臣服于我了。” 白如殊惊愕:“你!” “嘶……我常听闻有人被伤害后,反而会倾慕伤害他的人。看来白如殊正是如此喽?怪不得明明可以逃脱,却帮着我威胁孚国呢。” 她这么一说,片息,孚国使臣顿露恍然大悟之色,望向白如殊的目光更加愤怒。 “你果然是被姜国女帝蛊惑了!深陷泥潭而不自知,怪不得敢说自己问心无愧!白如殊,你太让人失望了!我会如实禀明圣上的!” 说罢,连跟晴婕行礼都气得忘掉,甩袖便走。 白如殊有些急切地追了两步,却又停下,怔望着孚国使臣快步离去,神情茫然而无助。 深陷泥潭……却不自知? 晴婕和同样围观了全程的姚将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一笑。 孚国使臣的确是真正的孚国使臣,毕竟孚国皇帝总得派人来问问白如殊的情况。但晴婕有命人在孚国使臣的房外唠嗑,就唠白如殊自打被抓入山寨后的所作所为。 孚国使臣听罢,果然大惊。当天就写了密信送回孚国。孚国的回信也很快,显然孚国皇帝与二皇子沈景核对后,也惊了,命孚国使臣立即质问。 现在看来,此计的效果甚佳。 晴婕脚步无声走到白如殊的身边,看到白如殊还带着手脚镣铐,立刻惊呼:“哎呦,怎么还戴着这东西呢,来人,快给白将军打开镣铐。” 白如殊低头看着宫人,再抬头看向晴婕,目光充满疑问。 晴婕笑眯眯的:“既然你已经背叛孚国,那自然就是我这一方的人了。放心,我是会礼贤下士的。” 白如殊声音低沉:“我没有。” “事实胜于雄辩。世人不会看你是怎么说的,只会看你是怎么做的。刚才孚国使臣说得对,早在你被抓入山寨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孚国了。你身为臣子,所作所为自然要为君主考虑,怎么能只从自己的想法出发呢?说你叛国,还真是不冤。” 姚将军也出言道:“白如殊,你回不去了。同为武将,老夫对你有一句叮嘱:在通敌叛国一事上,君主一旦对你产生怀疑,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任你了。” 白如殊目光定定看着晴婕和姚将军,再次重复:“我没有。” 瞧这人固执的,晴婕连声轻笑,摊手:“叛徒有什么资格认定自己是否背叛呢?只有被效忠的人才可以评判。” 这句话,像是巨大的铁锤,瞬息便将白如殊眼中的坚定击碎。 是啊,他认为没错,又有何用?在君主看来是背叛,那就是背叛! “白如殊,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你说过,你为人做事是分先后的。当初,你是要先尽忠,再偿还罪孽,如今,你的尽忠看样子是到头了,到了你要偿还罪孽的时候。 “我现在愿意给予你些许的信任,松开对你的禁锢,也希望你不要仗着我对你的信任,逃跑,辜负我。你可是我用唯一的亲人交换过来的,代价很大呢。” 说罢,晴婕一挥手:“退下吧。” 被禁锢约有数月,可重新拥有自由的滋味,并不好受。白如殊甚至有些无法接受,他宁愿被姜国人当成囚犯一样,也不愿意被这样友好对待! 离开姜国皇宫后,白如殊立刻去寻找了孚国使臣。 晴婕知道,也不拦着。因为他的解释根本不可能说服孚国使臣,反而会让孚国使臣对他叛国的事实更加认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