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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既然说六阿哥立了大功,两件事加起来提前封个贝勒到是应当应分,官员并未往深处想。 太子则不然,最先推断出老六在尼布楚的是他,突然得知噶尔丹亦是老六擒获,心头止不住狂跳,皇阿玛这个时候提及功绩,不会是越级封封吧? 不可能!太子打从心底不愿相信,一个老六能做到个鬼,还不是身边的人比如说穆克登等人帮忙才有的功劳,千万别是他最不愿听到的结果。 心慌意乱的不仅仅是太子,还有一直饮恨于心的胤禔,听得出皇阿玛要抬举老六,哪怕正主不在京中下落不明,也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予天大的荣宠,真正意难平! 多么希望老六就此失踪再也找不回来,一个空壳的封号,就如福全一样入土为安吧!胤禔抑制不住心里的恶意,实在是太让他下不来台,极容易被朝臣拉出来摆一块做对比,谁的本事大高下立见。 身为长子的他不如老六,胤禔都能想到太子会抓住此事奚落,嘲讽他的无能。 胤禔内心是痛苦的,既生瑜何生亮,老六不单单是太子的克星,同样是他的灾星。 康熙略做停顿将朝堂上众人流露出的神情尽收眼底,“胤祚为我大清出生入死身先士卒英勇无畏,朕深感欣慰封其为宁郡王。” 太子张了张嘴欲反驳,却说不出合理的质疑理由,事实胜于雄辩,身为太子不能在这个时候拆皇阿玛的台,反到衬得他心胸狭隘。 目光落到装死的老大身上,到是站出来说一句话,太子多么希望老大挺身而出闹上一闹,最好能打消或是搁浅了此次越级册封。 胤禔敢吗?他不敢!同理抬眼的方向正是太子所处的位置,太子才是那个有身份提出疑义的人,他算老几,在皇阿玛眼中的印象已今非昔比,再折腾下去离挪出宫不远了,没了愿意照顾他的福全,一旦重蹈覆辙这辈子再无可能以皇子身份自居,老六更没理由再容忍他一次。 太子、胤禔视线相交瞬间分开,小心思各自一目了然,都憋着火都没有立场去指责老六实打实建立的功绩,真他娘闹心! 群臣虽分派别,但大多数看得是太子、大阿哥的脸色行事,太子既然无疑义,那么皇上金口玉言已出,再无更改的可能,一个郡王虽然高了些,但是,皇上亦不会亏待其他皇子,封封是早晚的事。 在大臣眼里之所以这么封赏六阿哥,借着六阿哥立功一事敲打鼓励众阿哥多多上进,不能让年纪小的阿哥抢了先,不像话不是。 朝臣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在于,康熙拿出了认定胤祚有功的两国和谈文书,以及参与过乌兰布通之战的武将口述,结结实实堵上了某些人的嘴。 消息传到后宫,德妃高兴的喜出望外,抱起疯跑的十四一顿猛亲,“你六哥了不起,以后向你六哥看齐,做大清的巴图鲁。” 十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额娘高兴那一定值得开心,跟着笑起来。 第93章 差事 白莲教 太子气得血压飙升, 回到毓庆宫打骂身边的奴才,怒火一如即往愈演愈烈。 “该死的老六,就差骑在头上拉屎了!”太子怒捶桌子, 灌下一壶茶难消心头火。 “该庆幸不是直接封亲王。”太子气糊涂了,大逆不道的话脱口而出, “怎么不死在外面, 凭什么?皇阿玛看重老六哪点?” 始终猜不透想不通, 太子怒火中烧心里的恶念喷涌,“死在外面一了百了对谁都好。” 小小年纪就是郡王,再让老六借机立功下去亲王指日可待, 到时候朝臣的导向会随局势变化而变,老大是个不中用的蠢货,支持的人不会太多,怕就怕万一有人下注老六,后果简直无从设想。 太子脑仁疼:“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天杀的玩意,胤祚果然不是白叫的!” 翌日尚书房,原本心情不错的老四被心气不顺的太子连讽带嘲。 “老六了不得,你该和他多学学,十来岁就是有俸禄的郡王, 同是一母所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所有人看得出来,太子就是在故意找老四不痛快, 谁让他是老六的亲兄长,不单单太子, 老大气得眼睛里的阴郁大增, 其他人一样酸得如同喝下整碗醋泡黄连水,涩得胃都麻了。 胤禛不好驳太子的话,本身就对老六风头尽出的事极其反感, 臆想过他要是处在老六的位置上一定比老六做得更好,等有机会…… 老四闷葫芦一个,即不反驳脸上更是面无表情,弄得太子嘲不下去,冷哼一声坐回位置上上课。 胤禔没有挖苦老四的心情,反到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酸无奈。 远在江南的胤祚破天荒打了好几个喷嚏,十分肯定道:“一定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顾生哭笑不得:“要不请大夫看看,昨天淋了雨兴许着了凉。” 这话胤祚不爱听,毛毛细雨而已头发都没淋湿,反到像咒他生病一样。 “忙你的去。”胤祚支开顾生,盘算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有的大部分地方已经铺设好了店面,向农户收购粮食的事再谈,用不了多久就能步上正轨。 时间过得飞快,秋转冬寒意袭袭,南方的冬天湿冷冻透骨子里那种,胤祚无比想念尼布楚的火坑、宫里的地龙。 南方唯一一点好水土养人,天天往地里跑风吹日晒雨淋的糙皮,整个冬天养回来了还白了不少。 --